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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人,穿龙袍会被砍头的!”

“此龙非彼龙…”柳尚书指装龙袍的箱子道:“此乃供奉在皇家寺庙中的祈福福袍。

龙生五爪为龙,生四爪为蟒。此龙生第五爪的位置…”

众人顺着柳尚书的手看去。

能看出个屁来,都是老百姓谁见过龙袍,谁知道真的龙爪长啥样?

就是日日上朝的官员也不见得知道,谁会盯着皇帝胸前的龙看?

只有内务府的绣娘,才能看出细小的不同。

柳尚书忽悠道:“此龙似龙非龙,专门为祈福所制。

这龙身上的金线乃是用黄铜所制,这龙袍所用料子并不是云锦。

此龙袍只是祈福所用的衣裳。

此龙袍自带福运却不是龙袍。”

众人懂了!

这龙袍就如唱戏的戏服一般。

皇帝把自己的戏服拿出来,让百姓们沾沾喜气。

当!铜锣一响。

柳尚书喊道:“请大家谨慎购买。”

啪!朱红色的纸贴在告示牌上。

官员大声喊道:“盲盒里有鸡蛋十枚。”

鸡蛋十枚?

挎土篮子的微胖小媳妇摇摇头道:“鸡蛋十枚35文钱,这一吊钱一个盲盒,不合适不合适。”

百姓们齐齐点头。

——“鸭蛋五枚。”

百姓们摇摇头:“鸭蛋五枚也才十五文钱,不划算不划算。”

——“蒜苗一把。”

拄拐的老头捋捋花白胡须道:“蒜苗一把,若是冬季能吃到蒜苗炒肉也是好的。”

——“布匹三尺。”

“布匹三尺?”

“大人?这布是粗布细布还是绢布?带花纹还是不带?”

老妇人拉着小孙子问道:“大人,布匹能挑花样不?俺若是抽中布匹,能给孩子做身衣裳不?”

户部左侍郎点点头道:“布匹条子上会写明粗布,细布还是绢布。

拿着条子,可在城南纪家铺子里挑选布料。”

——“免赋税一月。”

“免赋税一月?”众人眼前一亮。

——“免赋税三月。”

免赋税三月?百姓往前凑了凑,免赋税才是实实在在的福利啊!

——“免赋税一年。”

“什么?一年?”钱老爷在人群中我艹一声!

——“户部官员所写福字一张。”

“尚书一幅字,值一千两银子。”下面有人小声嘟囔道。

“幸运礼包是皇上所写福字一张。”

“……”人群齐齐噤声。

拄拐杖老头颤颤巍巍道:“那个?大人啊!皇上的字…”能不能换其他的东西?

别人写字要钱,皇上写字要命啊!

良善之家四个字,满门灭口。京城百姓至今不敢忘!

福字死不死人?百姓齐齐后退一步。

——“皇太孙小金龙脚印一张!”

钱老爷一拍胸脯道:“嚯!这这福气好啊!皇太孙脚印盲盒我老钱出一千两银子收。”

“我出两千两银子收。”千娇百媚的声响起。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看是青楼老鸨。

绿衫女子抖着帕子行一个万福礼道:“各位乡亲父老,可莫要同奴家争,奴家可是要把金龙脚印供奉在吕祖身边的。”

“老板娘,你不是出京了吗?”

青楼老鸨眉眼一转,娇媚道:“呦?想奴家了?

奴家就不能回京探亲啊!哼…”青楼老鸨一甩帕子,香风四溢。

——“隐藏款龙袍一件。”

“……”百姓们。

“家里供奉一件龙袍,多有面。哈哈哈…”钱老爷大笑两声。“龙袍盲盒一个万两收。”

“老钱啊!我不可能卖。”

“我若是抽到,必定供奉在祖宗祠堂。”

“老钱啊!你就别想了。”

钱老爷回头一看,说话的是那几个面和心不和的死对头。

钱老板冷哼一声:“我钱家永远比你们多一千两收购。”

“比比?”身穿宝蓝色的长袍的老板咧嘴一笑。

“怕你?不比是孙子。”钱老板冷哼一声。

“好一个老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半个时辰不到盲盒售空了。

限购了。

——

华灯初上,喧嚣渐起。

天香楼内,珍馐美馔的馥郁香气与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相互交织。

天字一号房中,柳尚书一身常服,收腹提臀,负手临窗伫立。

“多谢尚书,下官售卖鸡蛋的铺子,今日收入二百三十八两白银。”

“多谢尚书,下官售卖鸭蛋的铺子今日收入二百五十六两。”

“多谢尚书,下官卖布匹的铺子今日收入三百六十二两。”

柳尚书缓缓转过身,从袖中掏出掏出一沓银钱拍在桌上。“各位同僚的月利银子,分一分吧!

因为柳某的事,让各位同僚吃锅烙了。”

柳尚书长叹一口气。“唉,谁能料到。

祖辈的清誉似那挺拔秀竹,传承至今,竟生出这般不肖子孙。

真真是应了‘好竹出歹笋’,家门不幸,让人心寒不已。

还有那状元沈祁,本官百思不得其解,到是哪里得罪了他?

竟让他出此毒计,陷害本官。

好在各位同僚心如明镜,不曾相信沈祁,还本官一个清白。”

左侍郎一拱手道:“尚书大人自有金龙保佑,下官不敢居功。”

右侍郎一拱手道:“沈祁真是多此一举,他的字迹同大人有九分相似。

若单单只有密信,密信上还有北国印章。

大人便是跳进黄河,也难堵天下人之口。

可他偏偏多此一举,弄出一件龙袍。”

一人道:“怪就怪在!

咱们日日上朝都不曾注意龙袍的细节。

为何这沈祁上朝不过半月,他竟能记住龙袍的样式?

他也是能人一个。”

“是!是!是!怪异。”户部众官员点头。

“款式竟然一丝不差,只是做工和布料差一些,真是怪异。”一官员又道。

柳尚书眸光渐深:“各位同僚!本官三弟骤然离世,家母突闻噩耗身子不适。

今日先告辞了。”

“是,柳尚书慢走。”众人拱手行礼。

——

寿康院中。

柳老夫人刚眯着,被砰砰砰三头磕醒了。

她无奈坐起身:“柳老二啊!你越活越回旋啊!

老娘刚眯着,你沓娘的天不亮来磕头。下黑傍晚还来磕头,你要把磕走啊?

滚犊子!”

“母亲,你要活的长长久久,儿子不能没有您。”柳尚书一头磕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