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光晕自青丘族长的权杖发出,瞬间将其和朱颜包裹其中。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夜郎和楚悠根本就来不及动作。
生怕夜郎介怀,南宫照长老连忙上前解释:
“夜大人放心,我们族长对朱公子绝无恶意,他的权杖也只是检测青丘狐族族长嫡系血脉的一种方式,并不会伤到朱公子。”
顿了顿,见夜郎的神情似乎依旧未松,南宫照又是一叹:
“实不相瞒,我们族长平日英明神武,杀伐果断。
但只要遇到自己兄长和长嫂相关的事情,很容易失了分寸。
就……如同你们所见到的一般,根本就劝不住。
待他验证朱公子并非青丘狐族嫡系血脉后,自是不会再过纠缠了。”
南宫笑笑也跑到了楚悠身旁,讨好地笑出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悠悠妹妹放心,我爹定不会伤到你二哥的!”
“看出来了。”
楚悠也朝南宫笑笑展颜笑了笑,从青丘族长出来的瞬间,她只感觉到对方激动到无法自持。
见楚悠理解,南宫笑笑长舒了口气,才解释她爹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在很小的时候,他们两兄弟的父母就因参与平乱牺牲。
作为哥哥的南宫子墨虽然只比弟弟南宫子瑜长了三岁,却坚毅地扛起了家族大旗,亦父亦母地将弟弟南宫子瑜教导长大。
在南宫子墨十八岁成年时,他凭借一己之力,厮杀出一条血路,平定家族内乱,给了弟弟南宫子瑜更稳健的成长环境。
因超高的修炼天赋和果决坚毅的品行,南宫子墨二十岁便当选了青丘族长,也是青丘近千年来最年轻的族长。
同年,他与同样天资卓绝的云梦狐族雌性云梦莞结为连理。
二人都有九尾,不仅是狐族天赋和地位最高的存在,在整个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大能,成婚两年后,就双双突破可以全部化为“人形”。
几乎所有妖族都认为,他们将成为近百年来最年轻的飞升仙界的妖仙。
但事与愿违,妖族最西边却有一批“变异”的妖族突然出现,什么品种的妖兽和半兽化妖兽都有,他们仿佛狂化了一般,无差别地攻击厮杀所有的妖族,导致生灵涂炭。
南宫子墨和云梦莞率领青丘狐族,和其他妖族的精锐联合,共同出击打击“变异”的妖族。
结局虽然将那群“变异”或斩杀或封印,但包括南宫子墨和云梦莞在内的妖族天骄,几乎全部陨落或者献祭封印。
楚悠听着,眉心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总觉妖族二十年前所发生的一切,与修真界百年前发生的与半魔族的那场战役,似曾相识。
都是异军突起,都有绝大部分天骄陨落。
妖族是有望飞升成仙的“全人化”妖族陨落。
修真界则是元婴以上的大能,几乎全部殒命。
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控着一切。
怂恿魔族操控半魔族与修真界的修士开战、还有造成妖界出现“变异”妖族的,如果是一股势力,那绝对是极其庞大的势力。
至少在修真界、妖界和人界,都不能存在这样的势力。
冥界主生死轮回,也不会参与到这样的争斗中来。
剩下的魔界、仙界乃至神界对比起来,是魔界的手笔的可能性,似乎最大?
毕竟,魔族一统六界的野心一直都在。
所以,就把修真界和妖界的天骄都想方设法嘎了?
楚悠总觉得,这似乎不是很符合魔界那帮狂傲魔族的秉性?
虽然没接触过真正的魔族,但她的潜意识深处总感觉,魔族酷爱的,是征服和降服的过程,对方越强,他们征服或者降服起来,成就感就越高。
难不成是仙族或者神族?
楚悠被自己的推测吓了一跳,打了个冷战,直觉自己最近经历太多,导致脑子有些许混乱,居然这都敢怀疑上了。
毕竟神界和仙界对众生灵应该是慈悲为怀,鼓励大家悟道参禅,实在没理由去打压甚至掐灭吧?
思忖间,包裹青丘族长南宫子瑜和朱颜周身的赤红色光影散去,南宫照和南宫笑笑皆松了口气。
可下一瞬,南宫子瑜却猛地上前一步,抱住了朱颜,嚎啕大哭。
猛男落泪的画面,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不是朱颜不想躲,而是南宫子瑜的速度太快,他根本躲闪不及。
而且,力量也大得惊人,朱颜根本挣脱不了。
长这么大,朱颜还是头一回被一个成年男子抱着,这大块头还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引得好多途经的青丘狐族频频侧目。
好在这里距离青丘最核心的区域“幽骨圣殿”很近,并没有太多狐族有权限来此处。
饶是如此,也让朱颜尴尬得能抠出一个洞府出来。
南宫笑笑也尴尬极了,往常自家爹爹也出现过认错人的情况,但从未像此时失态,她想要上前拉开他的袖子:
“爹,你认错人了,这是跟夜大人来我们青丘做客的朱公子,不是我大伯。”
“谁说他是你大伯了!”
南宫子瑜愤懑又委屈地甩开袖子,火红的眼睛全是泪。
南宫笑笑哭笑不得,也委屈得不行:
“刚刚不是你一直喊人家‘兄长’吗?不是在喊大伯是喊谁?”
“你个不孝女!”
南宫子瑜又瞪了南宫笑笑一眼,“他虽然不是你大伯,但却是你大伯的亲儿子,还不快喊堂兄!”
“堂、堂兄?”
别说南宫笑笑震惊到结巴,其他人也都惊得无以复加。
朱颜自己,也是一脸懵。
唯有南宫子瑜一脸确信,指着朱颜的额心道:
“他受到我们南宫一脉妖圣之力的招引后,额心有代表着我们嫡系正统血脉的图腾显现。
他的图腾与我兄长南宫子墨长额心的图腾一模一样,是曼珠沙华!
他不是我兄长南宫子墨的儿子,还会是谁的儿子?!”
信誓旦旦地说完,南宫子瑜又抱着朱颜嚎啕起来:
“我可怜的侄子啊,叔叔找了你足足二十四年啊!
可算找到你了!
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