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还以为他不会吃醋,没想到反应竟比她料想的还快。
“怎么?如果我说是,你当如何?”
霁尘呼吸一滞,将她箍得更紧:
“我管你哪几辈子如何?
如今,你是我媳妇儿,也只是我媳妇儿!”
至少此时此刻,她便是他的!
瞧他那傲娇又霸道的模样,楚悠轻笑出声,一个旋身,将他扑倒。
霁尘浑身一紧,明明自己才该是主动的一方,可楚悠一主动起来,他竟有些无所适从,双腿紧绷,双手无处安放。
甚至连眼神,都有些躲闪。
楚悠偏爱他这副模样,想到他方才那生气又别扭的神情,张嘴在他线条完美又饱满的下巴处,轻咬了一口。
直到他轻颤着倒吸了口凉气,她才意犹未尽地放开:
“小师兄。”
“嗯?”
“你可知,加上这一世,我才有你一个正儿八经的夫君。
你也是……”
楚悠又凑近了些,与他咬耳朵:
“我第一个男人。”
那丝丝缭绕的气音,撩得他呼吸彻底乱了。
上扬的嘴角,如何都压不下去。
星辰般的眸子里,全是暗爽,继而转化为无尽的欲,反客为主地将她压在身下,眼神都变得极具侵略性:
“这可是,你招惹的我!“
楚悠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分明没让他进自己屋:
“你怎么进来的?”
“你留了窗,不就是等着我来。”
“我……嗯……”
剩下的话,已化在霁尘如火的缠吻中。
情动十分,亏楚悠还记着:
“设结界!”
“早设了……”
他可不正是,有备而来!
一夜荒唐,窗外微白方止。
二人都睡过了头,早课时柳宗主来了一回,却被申屠胤挡了回去,翘着胡子哼哼唧唧走了,还不忘嘱咐他们别忘了修炼。
天都大亮了,楚悠才骤然惊醒,想起回宗门还有晨课,先给自己施了个治愈术,才迅速给自己穿戴好。
却在下床时,发现霁尘居然还赖在床上不起,羞恼地推了他一把:
“今晚你若再敢爬床,害我耽误晨课,信不信我往后都不让你上-床了?”
迷迷糊糊间,霁尘只听到了“不让上床”几个字,登时便清醒过来,星眸染上一丝委屈,半撑着身子,故意露出上半身暧昧的痕迹:
“某人啊,明明昨夜还享受得紧,没想到‘用’完就扔,难道是怪我不够努力?”
楚悠:“你这都哪里学的乱七八糟的词?”
说话间,楚悠已抖了抖霁尘的中衣,后者以默契地朝后伸出双手套了进去。
偏偏,还故意后仰,展着他性感的喉结和姣好的八块腹肌上,暧昧的红痕点点。
见楚悠视而不见,他竟还撑着起双手,让身子故意往她凑得很近,让她好好欣赏她昨晚的“战况”。
楚悠羞恼地推了他一把:
“没完没了了是吧?”
霁尘还想说什么温存一番,房门却被赫然敲响,申屠胤的声音罕见染上了焦急:
“大师兄的母亲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大师兄的母亲?
糟了!
原文记载宁洛母亲是要再过半年才出事的,但因楚悠的到来,许多事情早已偏离了原本的轨迹,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提前了!
与霁尘对视一眼,二人飞快收拾好彼此,朝宁洛的咏江苑赶去。
进门的时候,柳宗主和朱颜已经在这儿了。
宁洛坐在窗边,手中拿着宁家寄来的信,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般。
而他周围笼罩着的悲凉之感,却仿佛实质化。
没有大哭大闹,甚至连眼角都没有红。
可所有人却都感觉得到,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欲望,心死了一般。
朱颜难得收了平日的风流轻佻,低声道:
“宁家来信,道大师兄的母亲昨夜已病亡。”
病亡?
原着也没写她突然病亡,分明是拖了一阵子!
“信是何时寄来的?”
“半个时辰前。”
“走!我们去宁家!”
楚悠上前夺了宁洛的信,“大师兄,不能他们说什么,我们信什么。
便是真如此,我们也绝不能让你母亲留在宁家。
那里是魔窟,她就从未过一日好日子!“
不能让母亲留在宁家?
没错!
无论生死,他都不能让母亲再待在那个魔窟中了。
从前,他们母子为了彼此的安危,无论宁家如何剥削他们所剩无几的价值,他们都只能隐忍。
甚至,连死都不敢!
如果母亲没了,他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走!
我跟你们一起去!“
宁洛低声道,虽然周身悲凉的厌世感依旧在,但好歹多了一丝愤慨。
柳宗主也站了出来:
“宁家欺人太甚,为师也随你们一道去!”
“师父……”
宁洛淡漠的眸子,闪过迷茫和诧异。
柳宗主心疼得叹息,抓起宁洛的手臂,将他的衣袍轻轻掀开。
手腕处,三指宽的位置,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
新伤旧伤,根本数不清他到底自己割了多少次!
“师父!”
宁洛想收回手,却根本敌不过柳宗主的力气,无措极了。
除了朱颜外,其他三人也惊怒不已。
柳宗主又是一叹:
“宁洛,你是为师的首席亲传弟子,也是为师的第一位弟子,收你进无极山时,为师就跟你说过,为师能为你撑腰。
你有任何困难,都可跟为师说
为师知晓你心思重,却不料竟重成这般,隐忍到这种地步!”
这般听着,楚悠等人还是有些不懂。
好在柳宗主还在继续:
“你以为为师不知道,宁家的人定期会来无极山看你,实则是为了取你的血?
为师等着你来求助,可你生生忍了他们五年,却一生不吭!
你心里,到底是觉得,师父无能吧。”
“师父!”
宁洛愧疚得无以复加,猛然跪了下来,再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清泪:
“师父,宁家以我母亲性命要挟,倘若他们拿我的血修炼之事曝光,便会要了她的性命。
我从未瞧不起师父,您在我心目中,是这世间最善良最厉害之人!
而是他们身后有宁家老祖撑腰,母亲已为我苟延残喘,我若还连累师父为我涉险,那便是不孝不义之辈,怎配立于天地间!”
头一回知晓宁家对大师兄如此残忍,霁尘的脸瞬间沉了,隐忍着暴怒。
申屠胤眼底的血色浮浮沉沉,左边眼睛处的腾蛇纹路,若隐若现。
朱颜眉心竟也染了一抹妖异的红色。
至于楚悠,则冷静得有些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