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凡，是很单纯的女孩，邀请他进房间坐坐，就真的只是坐坐。
“要喝点什么吗？”她在房间里翻找着：“嗯……好像只有茉莉花茶和速溶咖啡。”
秦子墨喉结上下滑动：“纯净水就行。”
“哦。”小凡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递给他。
然后，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托着腮看着他。
秦子墨拧开瓶盖，仰头咕咚咕咚喝掉了大半瓶水，感到嗓子终于没那么干了，才终于放下了瓶子。
她却仍然托着腮，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他笑着问：“我脸上有什么吗？”
小凡摇头，目光闪烁，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我可以，把你画到我的画里吗？”
秦子墨只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她的节奏。
小凡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我的教授，之前有让我参加第二生命艺术大奖赛，我一共准备了四幅作品，都是我在第二生命里真实经历过的。以前也不知道你现实中长什么样子，所以关于你的面容都出于想象。今天终于见到了你，所以就想把你真实的模样画进作品里。就是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秦子墨看着她递到自己眼前的手机。
屏幕上，一个血族牧师和亡灵牧师依偎在山顶上，看着旭日初升。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下一幅画，同样的两个牧师在星空下共进晚餐。
第三幅画里的人比较多，一群人在篝火旁对酒当歌，仍然有两位不同种族牧师的身影。
第四幅，还只是略微勾勒出了一幅草图。
小凡红着脸，小声解释道：“这一幅，我构思的主题是《初见》，但之前一直没想好应该画些什么。今天下午在治家酒店生态花园里看到你，我突然就知道该怎么画出它了。把你真实的样子画进去，你会介意吗？”
秦子墨低声笑着：“你要将我画进你的画里，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怎么会介意呢。”
小凡的眼眸瞬间便亮了起来：“那咱们就约好，明天上午九点，在治家酒店生态花园那片紫藤花下，不见不散。”
秦子墨：“？？？”
直到他在小凡房间外的走廊上站了许久，才突然自嘲笑着：在自己这24岁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傻乎乎的。
电梯门打开，他看到四个身影从电梯里走出，其中两个异常熟悉的身影看见他时也是惊诧莫名。
“老秦，你怎么会站在这里？”
秦子墨走向电梯：“自然是为了等你们俩。”
他将两人又推进了电梯，转头向明美和青词笑道：“晓晓已经睡了，我们仨就先回去了，做个好梦。”
电梯门关上后，路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是，老秦，你就这么回去了？”
“不然呢？“秦子墨挑眉：“你以为谁的心思都跟你一样龌龊啊？”
路由一脸懵逼。
龌龊？他怎么就龌龊了？
路由觉得，自己很委屈。
……
S市浦江旁一幢高楼里，站在66层的落地窗前可以尽览浦江夜景。
此时玻璃窗上映出一个女子曼妙的身影，一头法式大卷显得妩媚至极，身后不时传来两个男人的讨论声，但她却似充耳未闻，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那似繁星一般的灯火。
“哼，不就是排在13位的叛逆之刃，第17位的danger boy，还有第20位的破碎之魂吗，连一个前十都没有，也好意思把自己抬举得那么高。”说话的人冷哼了一声，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只是部落榜。”
另一个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姿态慵懒地靠在单人沙发上，即使是翘着二郎腿，也从骨子里显出一丝矜贵。
他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薄唇微勾，狭长的眼眸里全是淡漠。
“严寒，这只是很正常的宣传手段罢了，一家新成立的公会，总是要弄些噱头出来，才好吸引玩家们的注意。”他抿了一口酒：“我倒觉得他们的宣传挺不错，有高手，有美女，还有和天翔以及群魔乱舞的合作关系。别的不说，繁星的这个会长倒是有些意思。”
“还有神域，应该也和他们有合作。好几个中立主城里，原本属于神域的好几家商铺，如今已经归属于繁星。”
岳斯伦微抬下巴，唇角的笑愈发玩味：“连联盟这边都有合作对象，那看来他们所图不小啊。有没有查到他们背后的资本？”
现在已经不再是第二生命刚刚开服的时候，单靠一群玩家的热爱，是没有办法把一家公会做到这种规模的。
现在确实也有不少资本在看到虚拟产业的巨大利润后想要进入第二生命，但他可是从两年多前便已经窥见了这里面的商机，如今在这个游戏里经营日久，又岂是那些现在才加入的资本能够撼动的？
反正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这个游戏里，没有谁再能挡在他面前。
一想到那个踩在他头上两年的男人，岳斯伦的眉头就拧了起来，他的目光不由得移向了站在落地窗旁的那个女人身上。
技术再好，脑子再好，又有什么用呢？在强大的资本面前，最终仍然只有黯然退场。他的兄弟背叛了他，他的女人现在也属于自己，他终究只是一个失败者。
神？
他发出一声冷笑。
“应该是刘氏。”严寒回答道。
“就是在Z市做餐饮起家的那个刘氏？”
“是的。”
“如果有刘氏在背后支持的话，暂时还是以观察为主吧。我爸最近想和刘氏那边谈一个关于生态城的合作，背后有蓝天基金的支持，这个时候不能在游戏里面和他们交恶。”
如果这个项目岳氏能够分一杯羹，那么将会是他们整个岳氏未来几年的重要利润来源。
他看见严寒张了张嘴，又将目光望向落地窗，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岳斯伦有些不快，他不想让那边的女人觉得自己有事情瞒着她。
他沉着声音道：“有什么事就说。”
严寒咬了咬牙，还是说道：“繁星的一个小号，Id凡尘星子，目前才38级，但是现在论坛上有人传，他是子夜歌的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