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上真的买下了那个粉色梅瓶,苏培盛在后面付了银子,安陵容看着苏培盛给了那人几张银票,有些心疼,东西不怎么实用,卖的还挺贵……
心中暗道:定是店家看他们穿衣打扮贵气,故意往上抬了价……
出了这家店,没走几步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饭菜香,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家装修还不错的酒楼。
因着出来时没用晚膳,若是没有遇到便还好,一旦遇到,就觉得自己已经饿到不想走路。
“四郎,您饿不饿?”安陵容挽着皇上的胳膊,在那酒楼旁立了足。
“还不……进去尝尝?”皇上见安陵容一脸渴望地看向自己,本想逗逗她的,开口便转了弯。
“嗯!”安陵容听了,朝着皇上猛点头。
“那走吧…”皇上说着便拉着安陵容往里面走。
苏培盛也忙跟上,快速走到前面找到掌柜定了二楼的厢房,连带着厢房左右的两件都包了下来。
这边刚定好,小二那边就已经走过去引着皇上和安陵容往二楼走。
“掌柜的,您这伙计可真机灵。”苏培盛开口,掌柜的笑着连忙感谢抬举。
待两人进门落座,小二便将点菜的折子递了上来,皇上本想让苏培盛看着安排,却被安陵容拦了下来。
“四郎,你来点。”安陵容接过菜单,铺到了皇上面前,又低声道:“这次,四郎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皇上听了看向安陵容,安陵容觉得皇上在看自己,便也抬了头,谁知道抬头便看到皇上正一脸感动地看向自己。
得,这是又多想了,她这样做是想着自己一会也能点自己想吃的,皇上这是又觉得自己是真心爱重他的了……
“四郎。”安陵容笑着开口,指了指面前的单子,皇上才回了神。
“容儿想吃什么?”皇上开口,将面前的单子也往安陵容面前挪了挪。
“皇上先点……”安陵容知道自己应该说出那句:‘皇上点什么,臣妾就喜欢什么。’可还是忍住了。
万一…他当真了呢?……
两人点好想吃的菜品,小二记下,道了句“稍等”便退了出去。
“这地方还真不错。”安陵容四下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开口说道。
“还算雅致。”皇上将话接了过去,两人低声说着话。
菊青奉了茶水,苏培盛试了毒,没有问题,两人才开始吃茶。
“一会儿吃完饭,跟咱们抽两口大烟去?我跟你讲,但凡是抽过的,有几个算一几个,你去问问,谁不说那东西好?”突然,隔壁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虽然不算大,可也听的清楚。
“怎么回事?”皇上开口,苏培盛忙躬身道:
“主子恕罪,奴才与掌柜的说把这间左右的相厢房都包了,可掌柜的说,西临的这间已经有人,都是来吃饭的,不好赶走,是奴才忘说了,还请主子责罚。”
苏培盛说着跪了下来,一脸惶恐。
“四郎快别生气,咱们今日就是来吃口饭的,这房间隔音不好,咱们说话注意些便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安陵容拉了拉皇上的手,面上带着笑,皇上听了点了点头。
苏培盛这边向安陵容投来了一个感激的目光……
“我不去,我爹可说了,不许我们沾那东西,谁敢沾就直接打死,我可还没活够呢。”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传来,语气里满是吊儿郎当。
“只这一次,不会有人知道的。”这说话的又是一个新声音,有些粗犷。
此人说完,那边便沉默了一瞬。
“不行,我爹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我才十八,连女人都还没碰过,死了多冤……”那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接着传来,再次表示拒绝。
“那你借我些银两,这个月家里给的银子已经用完了,等下个月发了银子我就还你。”最初的那个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推杯换盏声。
“我也不多了,就这五十两,都给你,记得还我啊!”之后那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真没有多的了?”
“真没有了…”
……
“我得先回去了,再不回去,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定会打断我的腿……”
“你爹,你爹,句句不离你爹,你就没想过反抗他?”
“你也知道我爹的厉害,他是真敢打死我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似是已经起了身。
“好好好,你回去吧,我们一会儿还要出去潇洒,你丫的,没福气的货!”
粗犷的声音再次开口,接着那边便传来了开关门的声音。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怎么也不知道帮忙劝着些?咱们若是能将他拉进来,日后这抽烟的钱就再也不用愁了。”之前的人刚走,那边就传来了声音。
“我当然知道,可他不去,咱们也不能将他硬帮了去,他爹可是冯自川,他哥如今可是侍奉皇上的,若是咱们强逼,咱们朱家和齐家,都别想好过。”粗犷的声音开口,安陵容看向了皇上。
“冯自川是冯驰的父亲。”皇上说一句,声音不大,安陵容却是一惊。
“明日满春楼里评选花魁,咱们约他出来,将他灌醉后再带他去,我就不信他不就范,老子手中的银两怎么就用这么快!妈的!”那人说完,两人又开始说些有的没的。
“苏培盛,回去你就着人去查,他们说的抽大烟,抽的是什么烟,再去冯家将才是告知冯老将军,日后与这齐朱两家断了吧,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皇上开口,面色黑了不少。
“是。”苏培盛在一旁点头应下。
待菜品都上齐,苏培盛拿出试毒的银片一一查看,确定没有问题后,皇上和安陵容才动了筷子。
这家菜品的味道着实不错,皇上却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两人用完晚膳便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皇上一直都是沉默不语,安陵容坐在一旁侍奉,也没敢问。
翌日,安陵容同皇上一同用过早膳,才回到湛静斋,从昨日她就在想,那几人口中说的大烟,恐怕同孟兆兴说的那个罂粟是同一种东西。
前朝之事,安陵容不会过问,回到湛静斋,安陵容便传来了孟兆兴。
“我刚说的那东西,可是与那个罂粟有关?”安陵容开口,孟兆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