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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哄哄小心眼的老两口

唯有中央的那碗鸡蛋羹没人敢去擅自动筷,都偷偷觑着老太太的眼色。而刘老太仿佛没看见似得,自顾自地舀了一大勺到庄晓晓的碗里,满脸慈祥地嘱咐道:“晓晓,快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特意给你蒸的,最适合你们小孩子补身体了!”

庄晓晓一边接过这鸡蛋羹,一边打量着上座爷爷的脸色,果然她发现老爷子嘴上不说,面上 也不显,可是眼神就没有离开过奶奶和她那只舀鸡蛋羹的手。心下更是暗自好笑不已,真是老小老小,跟个小孩闹架似得。

于是她拿起了那汤勺,首先给奶奶刘氏舀了一大勺到她碗里,“奶奶是全家最辛苦的,理应您多吃些,咱们这些小辈更当孝敬奶奶!只有您健康长寿的,我们才能安心啊!”

刘老太本是用手遮着碗的,她是真心疼爱晓晓的,所以不愿意抢了她小孩子家家补身体的金贵的鸡蛋羹,可是挡不住孙女有孝心,硬是要舀在她碗里,推推搡搡的不成样子,最后她只得接下了这勺鸡蛋羹。

心头却因为乖孙女的话和行动,导致她心里熨帖的很,这么些年的辛苦付出,总算是有人看在眼里,也得了小辈的真心孝顺,此刻的刘老太心里眼里都是暖融融的发胀。她故意扫视了眼老头子,嘴上也炫耀道:“哎!我的好孙女,你心里记挂着奶奶比什么都强,不像某些人可没你这么记着我的好!”

庄老汉耷拉着嘴角,满脸的无可奈何,这个老婆子!老了老了还是和年轻时一样爱记仇,小心眼!不过这孙女说的可真好,这第二勺给了她,这第三勺怎么也得轮到我了吧!

小老头心里暗自期盼着,果然不负他所望,庄晓晓这一勺舀给了爷爷的碗里,老爷子笑得春风得意,面上还道:“晓晓你给我舀干啥?没听到吗?那是你奶奶特意蒸给你吃补身体的!你快多吃些,不用给我!”

庄晓晓听见了爷爷这话,也是被弄得哭笑不得的,这老两口也太小心眼了吧!这都互相挑衅上了呀!哎,送佛送到西,还是得自己来啊!“爷爷,奶奶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最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做了这么大一碗,哪里是孙女一人吃的下的,您老就安心吃吧!您可还要为咱家掌舵了,离了您那可是不行的!”

庄老汉笑得眯起了眼睛,心里呀甜滋滋的,比那蜂蜜都要甜的紧。“哈哈,那我就受下了,毕竟不能浪费了你奶奶的心意嘛!”

刘老太听见了他这话,扭过头去不看他那嘚瑟的模样,以为孙女给他舀勺鸡蛋羹就是和他亲了,那第一勺可是舀给我的,就他那老菜梆子似得脸,那鸡蛋羹给他吃就是多余。

庄老汉瞥见老婆子没说话,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孙女可是没有厚此薄彼,挺好挺好,哈哈哈!心里得意个没完,要不是怕又惹了她不高兴,他恨不得大笑三声来证明自己的开心。就像晓晓说的,自己老当益壮,这个家可是离不开自己掌舵的呢。

见两个老人都不再生气,下面的小辈们也都松了口气了。那碗鸡蛋羹也没逃过去,最后每人都吃得肚子鼓起才丢了筷子。看着大家都吃饱喝足了之后,庄晓晓才拿出了今日的收益,笑着喊道:“咱们一起来数一数今儿挣了多少银钱吧!”

说完就把钱袋子里的铜板哗啦啦的倒在了桌子上,听着这铜钱碰撞的声音,大家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可是当大家看到面前的那一堆的铜钱时,又都一个个地张大了嘴巴,心里不住的感叹着,发财啦!

看着他们那看呆了的傻样儿,庄晓晓立马叫着大家回神儿了,然后分工合作由庄家的四个孙辈数一数到底挣了多少钱。庄晓晓数的最快不过,还没几分钟的功夫她就数清楚了自己面前这一份儿的数量,“我这里一共是两百零一文铜钱!”

而令庄晓晓没有想到的是,第二个数完的不是庄子安这个大哥,也不是庄小荷这个大姐,而是最不被看好有点傻气无厘头的三哥!他数完后立马报道:“我这儿是一共两百二十三枚铜钱!”声音斩钉截铁的,看来是信心十足的样子。

看着两个弟妹都已经数完了,剩下的两个人都心焦起来,最后在又过了好几分钟以后,庄子安终于数清楚了,“我数完了是一百六十文铜钱!”

说完后还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刚才眼看着两个弟妹都数清楚了,自己这个大哥还没有数完,这怎么可以那不是丢人了嘛!好在自己紧赶慢赶的终于是第三个数完的了。

这下单独剩下的庄小荷一人还在苦苦奋战,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后,她才终于数清楚了铜钱。她紧张羞怯的道:“小妹,我这里是一百三十六文钱。”想到比自己小的多的弟妹都数清楚了,就自己这个当大姐的落在了最后数完的,她就觉得脸皮烧得慌。

庄晓晓看见了大家的神色,还有大哥和大姐的惭愧,可是她并没有点出来。因为她知道此刻说出来只会让他们觉得更加的丢人,而且这对他们未尝不是一种历练。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早些认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未来他们才会少走很多的弯路。

最后庄晓晓总结道:“那么这些加起来一共是七百二十文铜板,除去二十斤黄豆,一斤黄豆三文钱,那就是成本六十文,最后的利润就是六百六十文钱!不错,第一天能够有这么多的收益,已经很不错了的!”

可是其他庄家人在听见了这个利润后,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庄大山和庄二海更是大感诧异,他们平日里在镇上做短工一日也才十几枚铜钱,还得是有把子力气,干活儿认真,不包饭食。就这样的活计所有人都抢着干的,可今日家里的豆腐生意一日的纯利润进账就是他的数倍了。

沈氏和李氏则都是喜极而泣了,没想到她们亲手做的豆腐,拿去售卖后生意会好成这个样子。有了这门豆腐手艺,她们也能为家里出份力挣钱了,而且比孩子他爹挣得都要多,一股莫名的自豪感涌上心头,她们就连笑容也变得耀眼明媚。

而掌家的庄老汉和刘老太更加激动惊讶的紧,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大半辈子了。每年家里能够攒下的钱都有限,可如今家里有了这豆腐的进项,以后可就轻松太多了。

特别是庄老汉他的体会更加的深刻,今日亲眼看见了那人山人海的场面,他现在已经和昨晚上担心销路的他不一样了,现在他特别的有信心。

庄晓晓当即决定,明天要做一百五十斤的豆腐,今天就要泡发四十多斤的黄豆。一想到明天即将进账的银钱,全家都特别的有干劲儿。

特别是刘老太更加觉得自己浑身使不完的劲儿,如今有了豆腐这么个长久的进项,对于家里的财政来说真是场及时雨啊!她恨不得天天不停歇的做豆腐,那样每天该有多少银子啊?哎呀,不敢想不敢想,人得知足!甩开脑子里的那些想法后,她手脚麻利的已经和两个儿媳妇把豆子都泡上了。

其他的就赶在明天早上前,把豆子磨出来就行了,这些就交给庄大山和庄二海就行了。对比起打短工干一天还吃的节俭的他们来说,这推磨的活计可是轻松多了。而且今儿中午还吃了那么多的鸡蛋羹那不得多使些力气,更何况还是两个人可以轮换着歇息,还就在家里不用奔波。

他们都觉得这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啊!再说了这赚的钱可不比自己之前赚的要多得多,所以他们推起磨来都是十分卖力又认真。全家人都行动起来,开始忙碌起明天的豆腐生意,而且他们也从今天的试卖中吸取了经验和不足之处准备明天的销售。

第二日,这次庄家人起来的更早了,刘老太婆媳三人更是公鸡还没有打鸣就早早的起床了。披星戴月的起来做豆腐和炒菜,虽然昨天已经有很多人品尝过他们家的豆腐了,但是今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客人没有知晓她家的豆腐,所以还是得做些以备用。

今儿庄晓晓就没有起来的这么早了,经过这段日子的练习和昨天的尝试,她已经完全放心的把厨房交给他们了。索性今日睡个懒觉,就连刘老太也吩咐众人不要打搅到她的乖孙女睡觉,她跟着仙人梦中学习也是很累的,大家得体谅关心她才对。

所以今儿个一直到大家都准备好了,刘老太才去叫醒了庄晓晓,庄晓晓迷迷糊糊的起身洗漱完毕后,便手里被塞了个热乎乎的鸡蛋煎饼,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刘老太爱怜的道:“晓晓,可是没有休息好?等会儿回家了再补觉,听话!这是特意给你烙的鸡蛋饼还是热乎着了,你没吃早餐赶快趁热吃了!”

庄晓晓一下子就被这香气给香迷糊了,脑子也瞬间清醒了几分。就被奶奶催着跟着大家上了牛车,直到走之前大伯娘还一直被奶奶叮嘱着,要看好了自己个儿,别在牛车上打瞌睡摔下去了。

絮絮叨叨了半晌,才终于让他们出发,今日他们坐的是村里唯二有牛的张林家的牛车,张林与大伯的关系不错,两人都是村里出了名的实在人。再加上他家一直赶牛车带村里人,一人一文钱,农忙时家里的田地也都是靠牛耕的。

他家的田地较少,家里的人口也不多。所以这牛车平日里的收入也勉强够给他们挣口粮食的。村长家的牛车也不是轻易就给借的,不可能日日麻烦别人,庄大山就想起来了他兄弟张林,给他说清楚了帮他家每日里拉货加带人,一来一回给十五文。

张林也很是乐意的,毕竟村里分人也不是日日都上镇里去的,庄家这可是稳定收入而且还给的高价。他每次拉人也不一定都是坐满了的,这个价格着实不低了,所以对着庄家明显老少出动和一木箱子的东西,他是提都没有提过。

收了人家这么多的车费,还是长久的客户又是自己庄大哥家的生意,自己自是不能那么没眼色的瞎打听。一路上不过是和庄家人主要还是和庄大山闲话家常,多余的话是一句都没有问。

这让观察了他一路的庄晓晓边啃着饼子边暗自点头,这张大叔人挺好的,虽然实在但是不缺心眼,懂分寸知进退,不错不错!以后可以长期租用他家的牛车了,至少是在自家买牛车之前。

等着牛车把他们送到了南市的集市上,张林就和他们告别离开了,并且约定好来接他们的时间。这次他们的运气很好,很快就找到了个空的摊位,比昨天的位置更靠前一点。

刚刚把东西都摆置好,庄晓晓照旧吆喝了几声,这次连庄元亮和庄子安也都跟着一起,起初他俩还有点放不开,后来见妹妹那么坦然自若,也放开了心神,大声叫卖道:“好吃的豆腐哎!老少皆宜的豆腐,独家的祖传秘方独一份儿的吃食!吃过的都说好!快来看看啊!”

不一会儿,小小的摊位就被孙大娘带人给包围了,庄家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就看见一群人。领头的正是那孙大娘,见她这架势大家都愣在了那里,庄老汉更是提起了心,庄晓晓见那位孙大娘面带微笑,就料定定不是什么坏事,大方地走上前去。

“孙大娘,咱们又见面了,昨天的豆腐怎么样?贵府的老爷夫人们都怎么说的?”孙大娘看着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心里也是欢喜,连忙道:“丫头,昨个你家的豆腐可是让大娘我在主子们面前得了头彩,老夫人几日没有吃下饭了,你的豆腐让她吃着香甜,连声叫好呢!”

“今儿个是我家老爷吩咐的,你们莫要害怕不是坏事,我带人来是想叫你家大人跟着我去认认门,以后你家每日都送十斤豆腐到我家里来!不仅老夫人爱吃就连我家的少爷和小姐也都爱的很了!”

听完她这番话后,庄家人都松了口气的同时喜形于色,庄老汉更是高兴的催促着庄二海跟着人家去认门。庄二海也是喜气洋洋的跟着孙大娘走了并且帮忙拎着十斤豆腐,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