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她的契约兽吗？”
萧百合越来越弱的生命体征终究是让杨澄莹害怕了！
她再也不控制不住情绪，理智一瞬间全部瓦解！
她冲着凤天佑声嘶力竭的呐喊着，像是要把心中的所有不快全部宣泄出来！
“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殒命？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既如此，那也是我的命数！”
凤天佑的情绪并没有被杨澄莹给挑起来，相反，它十分薄凉的回道。
“她既然投身大道，就应该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追求长生，本就是逆天而行！即便是不幸半路殒命，那也是她该有的一劫！”
“你！！！”
杨澄莹气愤归气愤，残存理智还没有彻底丧失。
她知道，如今能解救萧百合的，只怕是只有面前这只蛇妖了！
“前辈如何才能出手相救？”
一向目中无人的杨澄莹终是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颅，沉声哀求道。
“若是前辈肯救活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此话当真？”
一直闭目养神的凤天佑微抬眼皮，瞥了一眼陷入悔恨中的杨澄莹，似是在确认她话语的真实性。
“我既许诺，自是当真！”
“好！”
凤天佑见她态度恳切，也不再过多刁难。
它直立起身子，注视着杨澄莹。
“烈焰巨蟒一族的毒血，对人类修士是致命的毒药！虽不至于瞬间殒命，但这毒素的刺激下，若想恢复到之前的鼎盛状态，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她吗？”
杨澄莹急了，这蛇妖怎么一会儿一个腔调？
若是百合修为无法精进，她定会抱憾终身的！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凤天佑阻止了杨澄莹的胡思乱想，继续道。
“若想根除毒血的副作用，那便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换眼！”
“换眼？”
杨澄莹急着追问。
“谁的眼都可以吗？”
“需得活人的眼睛，才能有效！”
杨澄莹沉思片刻，欣然同意了这个条件。
凤天佑并没有急着动手，这剜眼之刑十分剧痛，而且被剜必须保持神智，才能不影响效用！
它同杨澄莹提醒了这剜眼的后果，没想到她仍然坚定地要将双眼换给萧百合！
“大师姐！不可！”
“大师姐，你怎可为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废物，剜去自己的双眼？”
“是啊，大师姐！你若是剜了眼，如何向师尊交代？如何向宗主交代？如何向莲花宗的众弟子们交代？”
“大师姐，三思啊！”
...
同杨澄莹一同入秘境的莲花宗的弟子们，齐刷刷地跪了一片。
她们默契地恳求、逼迫着杨澄莹放弃救人的念头，毕竟，躺着的那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
怎能与他们的首徒大师姐相提并论！
“你们都给我起来！”
杨澄莹催动灵力，将几人膝盖托举离开地面，迫使他们站立。
“我杨澄莹做事，何时需要同你们商议了？”
“师尊，宗主那边，我自会去请罪！而你们，”
杨澄莹最后一次从她的师妹们脸上扫视了一圈，后又将所有的视线落在了萧百合的脸上。
她久久没有出声，想要用尽全力将眼前之人的面容记在心中。
“亭青，”
“大师姐有何吩咐？”
“从今日起，你便是代理首席，你带领大家离开秘境，回到莲花宗！”
“不，我不行！大师姐，我怎能替代你的职位？”
“亭青！”
杨澄莹板着脸郑重地嘱咐着她。
“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说你行，你便行！”
“此事是我对不起大家！诸多罪行，待我回了宗门，亲自向宗主请罪！”
嘱咐完后事，杨澄莹便不再回头。
她催促着凤天佑赶紧动手，萧百合的气息已经近乎全无了！
若是再迟些，恐怕延误了最佳时机！
“前辈，快动手吧！”
“你想好了？”
凤天佑挑眉看向她，提示着她身后的那群莲花宗弟子的存在。
“可你这些师妹们，怕是未必能同意啊！”
“前辈何时如此胆小？”
杨澄莹双唇讥讽道。
“莫不是妖界还守着人族的规矩不成？”
“我不过是怕你有悔意。”
“为她剜眼，我永生无悔！”
“如此，甚好！”
凤天佑不再废话，甩动着蛇尾凝成一股凌冽的寒冰刃，朝着杨澄莹的双眼剜去。
“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