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谁先觉,
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
窗外日迟迟。”
襄阳城西山中的一座草庐,诸葛亮正吟唱着新作之曲,往庐外行去。
“好诗,好诗!能听闻如此好诗,也不枉我在外苦等一个时辰,哈哈哈。”一名长相奇丑的男子坐在庐外一棵松下的石板上,正望着诸葛亮笑吟吟道。
“士元!”诸葛亮见到好友,顿时大喜,“还以为你去了东吴便不再回襄阳了呢!”
说话的二人,正是名闻荆州隐士圈的“卧龙”诸葛亮和“凤雏”庞统。
荆州的名士与汉境各地迥异,出仕的皆是世家子弟,而真正在士林中名声煊赫者,却都选择了隐居山林。
年长一辈如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者,或纵情山水,或教书育人,纵使刘表多次征辟,却多番推脱,无心出仕。时间久了,刘表也无可奈何,只能听之任之,将希望放在这些大贤教出的弟子身上。
“嗐,别提了!当日我出发之时,东吴正蒸蒸日上,不料才行至半路,便闻吴王父子相继暴毙,徒留下一个尚未加冠的孙二郎。如今这天下大势,群雄并起,只争朝夕,要想建立功业,唯有投身当世强国。故而我未至寿春便折返回楚,孔明你可莫要笑我!”庞统郁闷地说道。
诸葛亮笑着摇头:“士元你此番寻我,恐怕不是诉苦这么简单吧!”
“这都被你猜出来了?”庞统斜了诸葛亮一眼,“你猜猜看我归楚之时见到了何人。”
“何人我是猜不透,但想必定是楚王重臣吧!”诸葛亮一语道破了庞统的来意。
“嘿嘿,那我也不卖关子了,我乃是受刘始宗之托前来请你入楚王宫一趟的。”庞统戏谑地看着诸葛亮。
“入宫?好你个庞士元,自己不愿出仕,何故代人邀我?”诸葛亮气结道。
“你我皆知,刘景升不过守户之犬耳,偏偏还要家宅不宁之患,难成大事。上回入吴不成,我倒是想走一趟梁国!此番梁军来势汹汹,说不定这荆州还真要易主了!”
“听士元的意思,你这是要将荆州卖与那徐伯润?”诸葛亮平静地言道。
“乃还得看看那梁王够不够格了!”庞统傲然道,“我庞统,非终结乱世之君不仕!”
“如此,我倒是有必要入宫一趟,见一见楚王了!”诸葛亮拍了拍袖子,起身向庞统一拜,“祝士元此行能得偿所愿,一展平生之志,后会有期!”
“孔明,汉室不可复,莫要逆天而行啊!”庞统望着诸葛亮远去的背影,高声提醒道。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诸葛亮以诗作答,身影渐渐消失。
“罢了,人各有志,望君珍重!”庞统喃喃道,亦从石板上起身,往山下行去。
……
襄阳城门处,刘先忐忑不安地在门口徘徊。
“刘令君!”
刘先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唤他,便转过身去。
只见说话之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看年龄不过刚刚加冠,却自有几分气度在身,正是诸葛亮。
“哈哈哈,孔明可算是来了!想必士元已经将缘由告知于你。稍后见了楚王,不知孔明有何计策见教?”刘先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计于诸葛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