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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是这不准那不准便是了!

清风寨的大部分人对他都心服口服,除了她们做首领的这些个女人之外。

做土匪么,不叫喝汤吃肉,左拥右抱,清汤寡水的做什么土匪!

单她就知道,三当家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恨不能把他给睡了千万遍,咳咳!

虽然脸是丑了点,可不耽误他身材好呀!

寨中哪个女人不是对他垂涎三尺,可他却眼高于顶,哪个都看不上。

有人私下说他是那个,喜欢男人……咳……

二当家向下方望去。

底下一队不过五百人的队伍,却带着足足几十辆马车。

马车带着的东西颇为沉重,在雪地上印上两道深深的车辙印。

她眼中忍不住溢出贪婪之色。

看这样子,那马车中带的多半是粮草。

若是全都变成了自己的!

她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了起来。

吴灾转头看了石恨山一眼,心中暗道一声蠢货。

这队人一看就不一般,令行禁止,看着便是军中出来的。

自己寨中能战的男女总共拉出来才一千余人,还都是乌合之众。

看着是两倍于下面之人,但如果那五百人都是以一敌百的将士,那他们恐怕还不够人家一盘菜的。

“下面的人看着像是军中人,我们且等等看!”吴灾只能向她解释一句。

石恨山一听军中人这三个字,滚烫的大脑登时一清。

石恨山虽不想承认,但她也知道吴灾这小子说的没错。

自己一行人不过是山下百姓凑起来的,根本不是军队的一合之敌。

随后,山下的一幕让石恨山倒吸一口凉气,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那五百人过去后,后面居然还跟着一个足有两千余人的队伍。

这些人军纪严明,一看便是行伍出身。

吴灾嘴里的草根掉了下来。

“千万别动!”他低声警告道。

出于自己的谨慎,想不到竟救了自己寨子数千条人命。

自己寨中老弱妇孺加起来,也没有这一行人多,若自己刚才一时冲动,那……

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自己等人的忌日了!

石恨山将自己高壮的身躯忍不住伏得更低,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等山下一行人过了一线天,吴灾才自雪窝中爬了起来。

刚才太险了!

就差一点点!

沈妙一行人走出两三里外,沈妙回头,发现山上一点动静都无,不由薄唇一勾,对红罗道:“小小山贼,不足为惧!”

红罗面含煞气,冷道:“算她们识相!”

“走!”

沈妙一马当先,往前方而去。

过了一线天,面前便豁然开朗。

往前走了几百步,便看到南北两侧的山峰层层叠叠,有低矮的,有高耸入云的。

远远望去,甚为壮观。

此处便离西洲的城墙更近一步了,远远望去,已经可以看到积雪之下低矮的城墙。

西洲曾是一个小国家,因为占据着天险,易守难攻,也曾存世过几百年。

后来被前朝所破,便成为了大梁的一块版图。

此处因着多山,民风略彪悍。

“将军,我们直接进城吗?”红罗问道。

复行了一个时辰,城门已经在望了。

雪花再次飘落下来,给冬日出行带来了极大的不便,不过倒令这银装素裹的小城显出几分绝美来。

“到了此地,便不要再叫我将军了,称我大人吧!”

沈妙骑在马上打量着面前的城市,一边吩咐红罗道。

“是,大人!”红罗在马上朝她行了一个军礼。

沈妙轻笑一声,道:“进城!”

行得近前,沈妙等人却发现城门紧闭,半个人影也无。

“奇了怪了,这还未到午时,怎的城门紧闭,一个出入的人都没有?”红罗上前两步,打量着城门道。

远处看着低矮,近前才发现此处城墙也约有两三人高。

城门楼上白雪覆盖,连个执勤的兵士都看不见。

其上悬着一块匾,上书两个虬劲的大字“东门”。

“扣门。”沈妙沉声道。

红罗立即执剑叩响了城门。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有一个脚步踉踉跄跄的声音,伴随着一声老迈的女人声音:“谁呀?”

随即低低的嘀咕声传来:“这么大的雪,哪个不要命的商队还敢过来哦,怕不是得冻死在城外。”

随着话音落地,城门缓缓打了开来。

沈妙皱着的眉头就没有展开过。

这是守门吏?也忒是不靠谱了点儿!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妇人畏畏缩缩的自门后探出头来。

待看清面前作军士打扮的人群,顿时便唬了一跳。

接着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军,军奶奶们!”

“老妇不知各位大人驾临,请大人们多多恕罪!”

沈妙沉着脸当先跨入城门。

那老妇见众人向里进,赶忙起身往旁边跪跪,生怕马蹄踩着自己。

她一边磕头一边暗暗叫苦。

本来最近连降大雪,刺史大人不准给难民开城门,城外难民冻死的冻死,出走的出走,哪里还有人进城。

她们几个守门的门吏便整天在屋里吃酒行乐,谁承想居然有军队前来。

这个衙门的大人们岂能饶了自己则个?

说起来,自己这个清闲的差事还是走了后门才得来。

本来想着替家里挣个仨瓜俩枣的,这下不得把老命给玩脱了?

“别顾着磕头了,刺史府在何处,起来带路!”红罗踢了她一下,冷声道。

那老妇人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哆哆嗦嗦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不会说就前头带路!”红罗不耐烦地扯了她一把。

这老妇人,不是在耽误她们时间吗?

那老妇人心头惧怕,却不敢说话,只埋头引了众人往前而去。

本来她刚从温暖的屋里出来,打算关了门便回屋的,也没穿那么厚。

这风雪一吹,直冻得她浑身冰凉,手脚都麻木了。

还好刺史府并不算远,穿过两条街巷,又走了数百米,便见一座巍峨的宫殿出现在眼前。

这宫殿瞧着是多年前的造物,现下已然呈现出破败之相。

沈妙勒马朝前望去,只见上书“刺史府”这三字。

“你可以走了!”红罗将她直接丢下了马来。

半路上红罗见她走得实在缓慢,便将她与自己同乘而来。

本想打探点消息来着,谁知这老妇竟然一问三不知,问她什么只知摇头,忒是气人。

那老妇人得了红罗的吩咐,一声不吭,朝众人磕了个头然后一溜烟跑了。

红罗下了马,准备上前敲门。

这回不等她近前,便有刺史府的门房出了来。

“何人造次?”那守门的是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听见门外的声音便开了侧门出来。

等她一瞧见面前乌泱泱的铁甲卫,顿时脚下一软,险些当场跪了。

“敢,敢问是哪位大人远道而来?”那门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