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地龙翻身的事儿想来你也是知道的,这武安侯府的姑娘倒也不错,既然这样好的命格自是不能落在别处,何况······”周景帝顿了一下“咱们儿子那样儿·····”
周景帝都没脸说。
皇后微微叹气“我也觉得武安侯府的姑娘挺好的,何况世家也不错,再加上命格·····”
周景帝也不是妥协了,而是有些事儿不得不承认,一个袁喻一个弘武大师,更何况这个弘武大师自己还亲自尝试过这本领。
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的成全,何况弘武大师的话在。
“刘福全,你一会儿就去东宫请太子。”
“是!”
“子盈,太子大婚不是小事,操办必是繁琐你先了解一下流程,待会儿我让礼部的人直接过去找你。”
皇后一愣,这么快吗?
周景帝自是看出了皇后的疑惑,周景帝深吸了一口气“子盈,庇护大周子民的人一定要是皇室中人,早日定下早日安心,不过也只是先筹备着。
况且太傅的身子怕是不一定能撑多长时间。”
说起这个周景帝觉得甚是可惜,像孟朔这样的人才大周应该再多一些的。
皇后这时也想起了太傅的身体身体状况,随即就明白了皇上的担忧,只应声道“好!”
武安侯府
孟朝卿看着面前的人眼睛直接直了。
周屹渊被小姑娘呆呆的小模样给逗乐了“这么看我做甚?”
孟朝卿回过神来“殿下,你怎么现在过来,你不知外面……”剩下的话孟朝卿没有说完。
周屹渊含笑看着她“你知道我不是就好了,至于他们以后会看明白。”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皆是一愣,随即周屹渊淡笑“你先说。”
孟朝卿抿了抿唇“我没想到会这样的,是召云寺的弘武大师非说着要给我卜算一卦,我本身就因为梦境的事儿有些好奇,故而……”
孟朝卿娓娓道来。
周屹渊忽然抬手拉住小姑娘温热的手“我何其幸运!何其幸运!!”
幸运自己中意的人亦中意自己,幸运自己的中意的人有这样的命格,幸运他们之间的阻碍就这样被轻轻化解。
孟朝卿一开始没明白,还是后来反应过来的。
“你不该这个时候来的。”孟朝卿抬手轻轻挠了一下周屹渊的掌心。
周屹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跟被小猫挠了一般。
“我害怕有其他不好的……”剩下的周屹渊没有说,但是孟朝卿心里是明白的。
“是忠义侯府的老夫人是吧!”周屹渊问。
孟朝卿点头“那身边的丫鬟也算是阴差阳错吧!本来以为抓到什么把柄。”
周屹渊冷笑了一声。
“以我对父皇的了解大抵过不了多久,这赐婚的圣旨就会下来。”
孟朝卿一愣“这么快?“
周屹渊淡笑“不仅仅是因为此事,还有地龙翻身的事儿,还有这弘武大师也不是一般人。”
周屹渊看一眼小姑娘又道“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与弘武大师有一面之缘,且也是被弘武大师拉着不算了一下。”
孟朝卿的桃花眼瞬间瞪的圆圆的“算了?”
周景帝点头“算了,说的还一一应验。”
孟朝卿感叹“皇上那时,这……这弘武大师应该年纪很小吧?”这么小就这么厉害?
孟朝卿简直佩服极了。
“听母后说,那时候的弘武大师的年纪确实还小。”
“我只是看看,看到你好我就安心。”周屹渊顿了顿又道“剩下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
孟朝卿皱眉“你是怕忠义侯府的人再掺和?”
“嗯!忠义侯府的人,哪一个是安分的?还是提前留意一番,这事儿交给我。”
其实这点周屹渊还真防备的对,毕竟老三可还惦记着呢。
再加上现在弘武师傅卜了一卦,怕是老三更加眼红了。
“卿卿,注意安全,如果需要外出记得带上下人。
“好”孟朝卿知道周屹渊提醒这话是何意。
只待了半个时辰,随即去了清音院。
武安侯已经回来了,看到周屹渊在屋子里踱了两步这才开始行礼。
周屹渊忙抬手将人扶起……
说了什么无人知晓,不过周屹渊没待多大会儿就走了。
周屹渊走后卢氏低声道“这弘武大师当真这般厉害?”
孟松唱睨了一眼自家夫人“我听闻皇上初登基的时候本来说是有一位钦天监的,但是一直没有动静,后来听说是那高僧不愿入世俗,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钦天监袁喻。”
卢氏恍然大悟,本来她心里是八成相信的,现在已经是百分百的相信了。
当林章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直接将桌子上的茶盏砸了“你是昏了头?为何会让袭人说出那样的话?”
高老夫人也委屈,她哪里知道是这些好话。
是那个弘武大师的扫地僧说的。
“你难道不知一旦孟朝卿凤命的传言出来,三皇子就是想要娶怕是也要掂量一番。”
高老夫人哪里不后悔,刚才在马车上高老夫人已经拿着袭人出了不少气,可是那又何用?
事情已经发生了!
高老夫人讷讷道“那……那怎么办?”
万一这荣王娶不了武安侯府的嫡女她怕是要落埋怨了。
当时她真是气昏了头,何况当时她的本意是那拿捏住武安侯,且她料想那个扫地僧也不是什么有真才实干的人。
谁知道两件事儿通通错了。
“我怎么知道?”林章气的不轻。
高老夫人气焰瞬间抵了下去“老爷,这凤命的传说也不见得是真的,三皇子再蛰伏一段时间,而后也不是……”
“你觉得武安侯府的家世如何?再加上这命格太子不动心?”
“老爷!”王五压低了声音“太子去武安侯府了。”
林章的火“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不是还说不会当真?太子这不就去了?”
高老夫人无言以对。
“王五,给荣王密信,就说有要事相商。”
“是!”王五躬着身子退下。
“这件事就不要插手了,以后你就安心在家里养着吧!”林章沉声道。
高老夫人一顿,不……不至于吧!
“老爷!”高老夫人有些委屈。
林章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养心殿
“你是怎么想的?这个时候去武安侯府是嫌外头的传言不够多,你再添两笔?”周景帝本来消散的火在看见风淡云轻的周屹渊的瞬间,这火气又“噌”的一下上来了。
周屹渊直接认错“让父皇忧心了,是儿臣的错。”
看着自家儿子认错认的干脆这火气瞬间又涨“谁忧心?你自己的事儿,你自己不知道?”
周景帝气的端起茶猛喝了一口,谁知道这茶还有些烫,烫的他舌尖发麻。
“啪”周景帝猛地把茶盏砸在了桌子上“这么热的茶怎么喝?”
刘福全忙跪下“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刘福全看了一侧的小贵子,小贵子忙躬着身子端着茶下去。
哎呦!这真是撞在皇上的火气头儿上……
周屹渊低声道“父皇,儿臣年纪也不小了,该定亲了!”
周景帝气笑了“早让你定,你不是不定吗?现在着急了?”
“父皇,那时武安侯府的姑娘不是未曾及笈,何况还有婚约呢!”
周景帝:……小狐狸!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心都是黑的。
周景帝也就是牢骚两句,天下的父母哪有不操心的,何况还是自己一小就看重的。
现下要紧的是先把亲事定了。
周景帝沉声道“朕现在就可以拟旨,可是武安侯可会同意?老太傅可会愿意?”
这赐婚虽说是圣旨,但是总不能牛不喝水强压头吧!
这样会寒了老臣的心。
“父皇,武安侯府那边我已经谈过了。”周屹渊淡声道。
周景帝此刻抬眸看了他一眼,行吧!
他得承认自己的儿子还算有些能耐,这老太傅和孟松昌可都不是任人拿捏的人。
“刘福全,将圣旨拿来。”
刘福全来到御桌双手捧着圣旨,缓步来到周景帝跟前。
周景帝瞥了一眼刘福全,刘福全微微躬身转了一个方向来到了周屹渊的跟前。
“太子殿下”
周屹渊抬手拿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安侯嫡女孟朝卿恪恭持顺,秉性端淑,持躬淑慎。温香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动谐珩佩之和,可娴于礼,是用命尔为皇太子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周屹渊眉眼含笑,这赞美之词甚好。
“儿臣谢过父皇。”周屹渊恭敬行了一个跪拜大礼。
周景帝哼了一声,随即淡淡抬手“起来吧!”
“明日吧!朕让刘福全亲自宣旨,这事儿不要拖着!”
“是!”
“圣旨是这么说的,我已与你母后说过,一旦选定日子,你母后会亲自操办。”
“此事朕本已经有了打算,是你自己猴急,非得这个时候巴巴的去武安侯府是不是?”周景帝说起这个就来火。
周屹渊淡笑“父皇知道我不是就行了!”
周景帝心中熨帖,但是面上不显“我知道有什么用?
你能堵住朝臣百姓的嘴?”
周屹渊无辜,他平日跑武安侯府那么勤快就没人往别处想?
“这事儿你自己想法子!”
“是!”
周景帝甩了一下袖子,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御案前。
刘福全瞧着太子没有要走的心思,轻咳了一声。
周景帝抬眸瞥了一眼太子“还有事?”
本来周屹渊打算下完早朝就说的,谁知今日早朝格外的晚,想着要去见一下小姑娘就想着明日再说。
不过既然见了父皇索性就把河州道的事情提一提。
“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周景帝瞧着太子郑重的模样站起身子“何事儿?”
周屹渊斜眼看了一下,周景朝顿了一下随即朝着刘福全摆了摆手。
一直在身侧伺候的人纷纷躬身退了出去。
周景帝抬了抬下颌。
周屹渊上前一步“此事关于河州道!”
周景帝一愣“河州道?”
太子不止一次提过河州道,最近的一次是钦天监算出了右弼星,不过也算出河州道确实可能会有旱情。
但是大周地域辽阔每年都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太子为何会执着于河州道?
“对!父皇不瞒你说儿臣注意到河州道还是因为武安侯府的嫡小姐,也就是是您钦点的太子妃。”
周景帝眸色一正,近来听到关于武安侯府嫡小姐的事儿可真是太多了,特别是地龙翻身,这让周景帝不得不重视。
“可是有梦境?”
周屹渊沉声道“不瞒父皇,这个梦境卿卿是在年前就梦到,刚开始没当回事儿,后来频繁且梦境真实,卿卿这才上了心,不过梦境之事过于荒缪,她也只是采取了能采取的措施。”
周景帝心里明白这太子的解释就是护着孟朝卿,不过也不奇怪,毕竟谁冷不丁因为一个梦境频繁给他上书,他不得恼火?
“刚开始我也是没当回事儿,只觉得卿卿心善,直到钦天监说的右弼星,儿臣的心里这才有了猜测……”
周景帝摆手“行了!朕知道,你这是护着那个姑娘,直接说何事儿?”
周屹渊:……
“河州道的旱灾严重,可能从冬日到春耕都不会降雨,且……”周屹渊顿了顿“且持续时间长。”
周景帝一顿“这般严重?”
要知道春耕的雨露对于保障秋收何其重要。
倘若此事成真,那么粮食的价位单是在河州道都会猛增,而河州道是大周有名的粮食产地,怕是影响全国的粮价。
自古以来都是重农轻商,农民吃饱饭了,大周才能安稳发展。
不过大周的粮食基地有好几个应当不至于影响这般大。
紧接着又听周屹渊道“不仅如此来,雨季来临河州道地区频繁下雨,雨势之大前所未闻。”
听到此处周景帝的眼皮子一跳,粮食没收获,可别出现涝灾。
可是最神奇的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河州道连续的大雨导致河州道沟满河平,最终导致黄河……决堤!”
周景帝的身子一晃。
周屹渊忙上前一步将人扶住“父皇!”
周屹渊的眸光中闪过忧虑“可要请太医?”
周景帝无力的摆了摆手“你继续说?”
“河州道本就经历了旱灾,粮食价格就偏高,又出现涝灾,民不聊生。”
自古水火无情,要是真的黄河决堤那可真是天塌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