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衡山派高朋满座,一大早,大殿内就坐的满满当当。
丐帮副帮主张金鳌,海沙帮帮主潘吼,神女峰铁姥姥,皆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
谁人见了不称赞刘三爷交友广阔。
众人正聊的兴起,突见门口进来一个身穿官服的人,施施然进来,高声道:“圣旨到,衡山刘正风接旨。”
身后还跟着不少衙役。
周礼自是知道此乃刘正风自保的手段。
殿内群侠却是不知,只道刘正风卷入了谋反大案,自己等人前来祝贺,难免列为同党,皆手握兵刃,只待情况不对,就一拥而上,诛杀狗官。
刘正风镇定自若,屈膝跪下:“臣刘正风接旨。”
官员瞥了一眼群豪,见他们都不下跪,不免心生不满。
好在他也知道这些江湖人士,从来不服管教,因此不敢造次。
“衡山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福泽桑植,特授参将一职,钦此。”
刘正风郑重接过圣旨,连忙谢恩。
吩咐一旁的向大年,将早准备好的珠宝装在盘子里,恭敬递给那官员。
官员得了银子,不多作停留,领着衙役走了。
刘正风不顾殿内众人鄙夷的眼神,沉声说道:
“各位朋友,各位好汉,刘某得朝廷看中,要去朝中任职,这江湖上的纷纷扰扰,从此与刘某人无关。”
“望各位做个见证,若刘某食言而肥,管教我不得好死。”
米为义在他桌上铺好缎带,又用一个金盆盛满清水,放在刘正风面前。
天门道长见他铁了心要退出江湖,低声对周礼说道:“可惜我五岳派,又少了一员大将。”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纵然刘正风捐了官职,得了官身,可嵩山派根本没放在眼里,过来阻止是肯定的。
好在今天没有看到刘正风的家眷,恐怕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
周礼暗暗松了口气。
刘正风见准备都已做好,伸出双手,便要探进盆里去洗手。
“且慢!奉左盟主之命,刘正风金盆洗手之事暂缓进行。”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刘正风知道不能等,坚持要洗手。
江湖规矩,只要洗了手,一切恩怨就不得计较。
“我让你住手你没听到吗?”
声音刚落,就见一个黄色的暗器直奔金盆而去。
“砰!”
刘正风反应不及,金盆被打翻,水洒一地。
“左盟主这是何意?刘某退出江湖的事也要管吗?”
他脾气再好,此刻也忍不住发火。
门外缓缓走进三个身材甚为高大的汉子,正是嵩山派左冷禅的三个师弟丁勉、陆柏、费彬。
只听费彬冷笑一声:“刘师兄退出江湖我们自是不能管,但你危害江湖,危害五岳派安全,左盟主不得不管!”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无不愕然。
怎地刘正风退出江湖之事还能带来危害呢?
“你说清楚,刘某怎么危害江湖了?”
“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你与魔教前右使曲洋,过从甚密,是不是在谋划对我五岳不利的阴谋?”
费彬言之凿凿,显然已经掌握相当的证据。
“什么?”
众人无不被这番话吓到。
衡山派实际掌控者勾结魔教,这是惊天要闻啊。
“刘师弟,可有此事?”
天门道长最先按捺不住,厉声问道。
此事周礼一直没告诉他,是怕他知道后对刘正风动手。
“刘师弟,你糊涂啊,我五岳与魔教仇深似海,你怎可与之结交?”
定逸师太对刘正风观感不错,颇为痛心疾首。
“刘贤弟,若有此事,岳某从此与你绝交。若无此事,你只需否认,岳某定会替你说话。”
岳不群倒希望这是假的,只有他知道左冷禅如何野心勃勃。
刘正风面对众人的质问,脸色陷入挣扎。
“怎么,敢做不敢认吗?”
费彬又说道。
“够了!刘正风与曲兄以音律结交,引为知己,可他已退出魔教好多年,如何算得为害江湖?”
刘正风此言彻底坐实费彬所言非虚。
“好,刘正风你不愧是条汉子!”
费彬从怀中拿出盟主令旗,“奉左盟主令,刘正风三日内诛杀曲洋,则既往不咎。”
见到盟主令旗,天门道长等五岳门人一一拱手,表达尊敬之意。
说实话,这个要求对某些人来说很简单,但对刘正风而言,难于上青天。
“刘正风岂能胡乱杀害知己好友,左盟主的令旗,请恕我不能接。”
刘正风断然拒绝。
“刘师叔,曲洋做魔教右使多年,岂会没有滥杀无辜?若你不忍心下手,不如由我代劳如何?”
周礼也不想刘正风就此死去。
再说,在任我行那个疯子手下,没点功劳怎么坐上右使之位?
任我行眼里可容不得半点沙子。
“正是如此,岳某也可以代劳。”
岳不群此时也站出来表态。
费彬三人奇怪地看了周礼一眼。
这泰山派的小辈近几天做了好大的事。
竟然真的这般年轻?
“感谢岳师兄周师侄的一片好意……人生在世,知音难寻,刘某岂能因自身的缘故,置曲兄生死于不顾?”
刘正风萧索道:“若要刘正风杀害好友,那是万万不能从命!”
如此刚烈的脾性,倒让现场不少人生出好感。
这样的朋友,没有人不想要。
“你刘正风讲义气,费某极为佩服,只是……”费彬一顿,猛地提高声音:“你连自己家人的性命都不要了吗?带上来!”
什么?!
周礼一惊,刘正风不是将家人送出去了吗?
怎么还是落到嵩山派手里了?
只见门外的嵩山弟子押着刘正风的家眷,一个接一个走进大殿。
他们神情黯淡,想必吃了些苦头。
最后面一个老者浑身是血,被人推着,踉踉跄跄进了殿。
他看见刘正风,嗫嚅着说道:“刘兄弟,曲洋有负你所托,对不住你啊。”
“曲兄!是刘正风害了你呀。”
两人见面就是一顿抱头痛哭。
这刘正风也是奇怪,不担心自己的家眷,倒是诉说对曲阳的愧疚。
良久,刘正风勃然起身。
“左盟主为何派人抓刘某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