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的爱人去年生了场大病,张医生不放心她单独在家,终于把她劝着,也来到了海岛大院儿。
院子就在顾南海这一排靠里边儿的一个院子里,平时上班、出去溜达,或者去赶海,都要从顾南海的家门口经过。
他今天也休息,吃了早饭,准备出去遛弯儿。
刚走到顾南海门口,听着院儿里怪热闹,就凑了过来,结果就听到了这么一个炸裂的新闻。
大家被他这一嗓子问的,当场都鸦雀无声了。
王营长倒是张了张嘴,但被顾南海一眼就又瞪了回去。
这下子张医生更好奇了,指着顾南海,“他们都不说,你说,是谁要出轨当的陈世美。
咱们大院里要是有这么个混蛋,我老张第一个不乐意,饶不了他。
咱们院里的军嫂一个顶一个的,都是好样儿的。
又孝敬父母、又赡养公婆,还照顾孩子。
既上班儿挣钱,又照顾咱们的生活起居,这么好的媳妇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他居然还办出这缺德事儿来。
你说说是谁?报上名来,我老张现在带他去手术室,开颅清清脑。”
顾南海面沉似水,林言心捂着嘴轻笑。
刘秀英和王营长看着林言心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两人不约而同保持着身体和脑袋不动,眼睛却不停的往顾南海身上瞄。
王营长更是夸张,嘴一直朝着顾南海的方向也用力的努着,都快成植物大战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了。
张医生看看顾南海,瞅瞅林言心,又盯着王营长两口子多看了两眼,最后视线落在了顾南海身上。
用手指着顾南海问王营长,“你们说是他呀!海子出轨了?
要当陈世美?
他要对不起言心?
不可能!
说你王大锤出轨我都相信,要说海子说破天儿我都不信。”
王营长急的挤眉弄眼儿,若不是顾忌着顾南海在,真想当面儿就把顾南海的事儿再说一遍儿。
张医生看着他那猴急的模样,心里也急,“你倒是说呀!有屁快放,憋着不难受,当心你的痔疮又犯了。”
王营长苦着脸,“哎呦,我的张医生,你就行行好,给我念点儿好,行吗?
别总念丧经,我这痔疮刚好没两天,你怎么又念上丧经了?”
他说着又朝顾南海的方向瞄了一眼,“这正主在场呢,我哪敢随便儿说,我就不是那爱传八卦的人。”
“哼!”顾南海重重的哼了一声,吓得王营长立马闭了嘴。
他嘴是闭上了,眼睛倒是还很忙活不,停的朝着张医生挤眉弄眼儿。
张医生知道顾南海是个锯嘴葫芦,王营长在顾南海面前也不敢瞎说八道。
转头望向林言心,“言心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是海子对不起你了吗?
他要是真做出对不起你的事儿来,你跟我说,我跟你是一帮的,我帮你教训他。”
林言心连忙摆手,“张医生,你误会了,王营长也误会了。
其实南海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来,更没有出轨,也没有当什么陈世美。
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误会总得有件事儿吧!你把事儿说出来,我听听,帮你分析分析。
要是顾小子真对不起你了,你放心,不用你爸爸出头,我就替你爸爸教训他了。”
林言心先看了一眼顾南海,顾南海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林言心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刘秀英听林言心说完,推了一下王营长,“这怎么和你说的不一样?
你不是说顾团长看着董老师眼睛都拉丝儿了。
拿着情书的时候,小心脏砰砰乱跳。
董老师脸红的依偎在顾团长身旁俩人一起看着夕阳,畅想着未来。
还有……唔……嗯~~”
王营长抬手捂住了刘秀英的嘴,用力的眨着眼,“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净瞎说。”
顾南海冷冰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也想知道还有什么,让嫂子继续说呀!”
王营长缩着脖子,像身后站着个厉鬼似的,心惊胆战的扭回身儿,脸色煞白,“团团团长,我错了。
我就是稍加了一些演绎,你懂的,语言高于生活,它要有些升华。
我就是演绎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
顾南海举起拳头,因为用力,骨骼间发出清脆的嘎巴声。
王营长吓得直接将刘秀英推到了身前,“团长,你可不能动手打人,我知道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如实的说,绝对不添枝加叶,也不再演绎了。”
他是躲过了顾南海的拳头,却没防备住身后张医生的脚。
张医生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若不是刘秀英在前边儿挡着,王营长非得摔个狗啃泥不行。
就这夫妻二人也朝前踉跄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王营长捂着自己的屁股疼的呲牙咧嘴,“张医生,你干嘛踹我?还是背后偷袭?”
“我偷袭你个锤子,你说我为什么踹你?这事儿能演绎吗?
我看你可不仅是演绎,你还升华了,还添枝加叶了,还润色了。
幸亏就我听见了,这要是让外边儿人听见了,海子就是跳进海里也洗不清了。
有你这么演绎的吗?我踹你都是轻的。”
张医生越说越气愤,抡着拳头朝着王营长就揍了过去。
王营长捂着屁股就躲。
经过顾南海身旁时,顾南海探出脚。
王营长没防备住,直接被绊了一下,身体朝前抢了几步,就那么寸,前边儿就是鹅圈,一下子栽了进去。
不仅把三只大鹅惊的散开了,王营长还好巧不巧的趴在一坨鹅粪上,正好啃了一大口。
熏的王营长连忙呸呸呸的朝外吐。
不等他将嘴里的鹅粪完全吐掉,三只大鹅挥舞着翅膀,探着脑袋,嘎嘎的朝他就冲了过来。
毫不留情的在他头上戳了几下,疼的王营长像窜天猴似的一跃而起,捂着脑袋就跳出了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