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费齐的命令下达,士兵们立刻呐喊着冲向城门,守门士兵见状大惊,想要抵抗却慌不择路的撞到彼此,随后眼看叛军势大,纷纷抛弃了抵抗的念头,匆忙回到城内紧闭城门,一面让人往王都送去急报,请求支援。
这一幕远远的被费齐发现,原本他对于守门士兵的懒散还心存疑虑,以为存在什么陷阱,如今看来,王城当真不知道自己的密谋,毫无准备,不禁安心了许多,因此没有任何保留,命令剩余部队也全部加入到进攻中。
城门守军毕竟是少数,很快三道城门便先后被叛军攻破,费齐见状大喜,当即一马当先冲入城内,边跑边说道:“快随我进城,攻入皇宫!”
费齐策马扬鞭,进入城内后,街道上都是神情慌张的平民,偶尔遇到些贵族模样的人也都是一脸慌张,似乎习惯了和平的日子,对于这些突入起来的兵马感到害怕,这些景象都被费齐尽收眼底,也让他更坚信公国的和平日子真的过的太久了,面对可能是敌人的军队,百姓和贵族竟然只有逃跑之心。
行至半路,费齐回头望去,只见半数兵马已经入城,就当他回头时,街道两旁突然出现许多戍防军的士兵,手拿绊索朝他袭来,一个防备不及,费齐连人带马全部被绊倒,他想起身时,面前一队士兵都已经冲了过来,将他按在地上,同时手脚利索的将他手环上的元素手环给取下。
费齐知道自己中计了,不甘的回头看去,只见入城一半的兵马正被不知从何处出现的军队围杀,同时他隐约听到某处也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根据声音方向,他估计是东北门的两支军队也被围杀了,但事已至此,只能认命。
此时一双穿着军靴的脚出现在他眼前,他艰难的抬头看去,是一张陌生的面容,此人他并不认识,来人蹲下后,左右打量了费齐一番,接着起身挥了挥手,身边的士兵便上前将他五花大绑,押着他跟着前面那名军人走。
没有想象中的押入牢房,费齐一路被押送至皇宫,在皇宫大殿外,他见到了其他五军司令,都是一样的绑法,而押送他们的人,都穿着和先前自己见到的那名军官相同样式的铠甲,六人一见面,都无力的垂下了脑袋,任由士兵押送他们进入大殿。
到了皇宫大殿内,只见派克特端坐在王座之上,在他下方坐着六名白袍人,正是王室守护者明官。费齐知道这六人的存在,当时已经预先想到了这些人是棘手的存在,但他仍然坚信,仅凭六名守护者,在十万大军面前即便是耗,也能全部耗死,没想到自己还没等和守护者开战,就先被捉了。
此时派克特正满面怒容的看着被押送进来的六名戍卫军司令,虽然现在就想出声质问,但出于王室的尊严,问话不应由自己出面,便由直管军部的科林来执行。
科林见六人已经被强制跪倒在地,便上前一步,厉声喝问:“你六人是公国北方边境的戍卫军司令,本应牢牢守卫边境,保公国平安,为何心生反意,竟敢公然联合举兵反叛,进攻王城!说!到底谁是主谋!”
几人都默不作声,但耐不住总有人想要保命,邓肯第一个认罪,跪地祈求道:“陛下!反叛之事皆因费齐而起,那日我们正常聚会,相互抱怨了几句军中事务,不曾想费齐竟劝我们一起谋反,还说王城里的贵族过了太久和平日子,公国危难就在朝夕,另外他还扣留了我们的家眷,我们不得已才跟着反的呀!望陛下明察!”
听了邓肯的求饶话语,费齐心中倒没有什么波澜,其余四人都在内心里鄙视了他一番,但紧接着,十七军司令也用膝盖支撑着身体,往前挪动了几步,附和道:“没错陛下!我只驻扎在北方边境不远的小城,费齐为了不让反叛消息泄露,提前集合六军,也把我的家眷给扣了,逼着我谋反,臣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十七军司令打内心里觉得憋屈,好好的干嘛非要拉上自己,自己也是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费齐谋反的计划了呢?但眼下也只能跟着邓肯把所有的罪责全部推到费齐身上,说不定能逃死罪。
科林听后转头看向费齐,继续发问:“费齐!你身为重镇卡利城的戍卫长官,第二军一直是北方各军之中的典范,深得陛下和军部信任,你为何要干出这等谋逆之事!说!究竟是你个人所为,还是和他国勾结!”
既然话已经问到自己头上,费齐自知难逃一死,不如干脆把所有话都挑明了,就如他一开始就想到的最坏打算那般,他直立起跪着的身躯,声音依旧洪亮的说道:“陛下!我有一言,要说与陛下!”
“住嘴!你还有什么脸面面对陛下!”科林怒斥道,自从他知道费齐将要谋反一事后,便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能让费齐和陛下有任何沟通。
“让他说。”派克特阴沉着脸,打断了科林的训斥,示意费齐继续往下说。
“首先我费齐钦佩陛下,但我已然败了,临死前有一个疑问,和一些话想和陛下说,首先是疑问,我自认为行军计划万无一失,王城来不及组织军队,陛下为何知道我等反叛之事?请陛下明示。”
派克特闻言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明官内潜行者职业的卡尔,示意他代替自己回答,卡尔会意,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你的疑问由我来解答,此等信息本不应该告诉你等,但陛下念你们过去也曾忠心耿耿,便了却你临死前的心愿罢了。”
他接着说道:“我等明官肩负守护王室的重任,就等同于守护整个公国,任何不利于公国的潜在因素都要提前知晓并进行抹除,全知之眼法阵应运而生,它能帮助我们了解未来一年内我们想知道的任何事物的线索,青归前不久,便是我们发动全知之眼的日子,通过它,我们发现了北方六军的叛乱和具体日期,为此陛下早早便做好了准备,只等你们送上门来,证据确凿,一网打尽。”
卡尔这番话不仅解答了费齐心中的疑惑,更是让其他五名司令以及科林听的心惊肉跳,五名司令只感叹守护者有这等手段,自己无论怎么密谋都会被看穿,谋反只是徒劳无功罢了,科林则恐惧在,派克特早已知道自己等人私底下干的事,恐怕在自己四人刚开始干那些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了,到现在都没有动手,说不定只是为了公国的稳定,和等着自己露出马脚,再一锅端了。
念及至此,一种无法言说的畏惧瞬间传递到全身,让他萌生了趁现在坦白一切的想法,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此刻坦白,说不定派克特一怒之下连自己的项上人头也一并取走了。
“感谢明官大人,那接下来,便是我生前要说的最后一番话了。”费齐毫不畏死,一脸坚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