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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令人去向部里汇报了。汪青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没了章法。这件事只有通过貊军高层才能解决。但是派遣卧底的事,是他们兵部独自干的,并没有向顾问处报告。现在出了事才向他们报告,有些下不了台阶。

不得已,他把这件事报告给张铖。张铖也不便直接出面去找那个欺负人的猛汉,只能通过顾问处。

他来到顾问处,请求觐见沈鹏主任。秘书通报了以后,他来到沈鹏的办公室。猛汉在宋家闹事,是情报组的计划,沈鹏早已知道。现在他正在办公室等着兵部的人来找他,向他解释这件事呢。

张铖进了沈鹏的办公室,向沈鹏施礼,道:“沈鹏主任,卑职向您报告一件事。”

沈鹏冷笑道:“向我报告?有什么事重要的事情要你亲自登门?我们不干涉政府的工作,只要你们正常递交报告就可以了。”

张铖似乎听出弦外之音:“主任,是这样,这是一件十分机密的事,我们不便写报告。”

沈鹏:“机密?看来张尚书是怀疑我们顾问处人员的忠诚了?你们都可以知道,我们的人却不能知道?”

张铖有些慌张,解释道:“卑职不敢。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是怕自己出现纰漏,搞得不好让你们操心。”

沈鹏有些不耐烦了:“好了,别描了,越描越黑。什么事要我们出面解决?说吧。”

张铖:“是这样。我们兵部在征召军队的同时,组建了一个谍报组织。我们招收的人要求严格,现在也就选中了三十来人。准备发展到六十人左右。这些人要求高度可靠,而且有一定的潜伏能力。”

“我们对这些人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训练,现在已经派往抗貊义勇军的根据地,让他们打入义勇军内部,获取他们的各种动向,特别是大火器的资料。貊军与他们交手,多是受到火器制约。我们想了解更多关于火器的资料。”

“因为我们要求这些人足够忠诚,为了防止他们叛变,我们把他们的家人都安置在汴梁,明面上是要保护他们,实际上也是作为人质,使得这些人不敢轻易叛变。”

沈鹏听了若有所思:“这是件好事呀,为什么瞒着我们。你们瞒着我们,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想?我们还能信任你们吗?我不能确定你这个组织是针对义勇军的还是针对我们貊军的。”

张铖脸都吓黄了,跪在地上:“不敢,真的不敢。我们也是刚开始做事,有不周全的地方还请主任谅解。”

沈鹏淡淡地说道:“起来吧,忠诚在于内心,而不是表面行动。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张铖站起身来道:“有一位谍报人员的家属受到貊人骚扰。请主任马上派人制止。如果我们的谍报人员知道后院起火,我们必将前功尽弃。”

沈鹏:“好吧。我现在就找人去处理这件事。你们谍报组织的事要有详尽的报告。这个报告要符合你们得忠心,否则貊军不能容忍。”

他说着,让秘书通知葛丹,配合兵部解决貊人骚扰百姓的事。

过了一会儿,苏秦过来送简报,见沈鹏面色不好,为了缓解气氛,他微笑着问:“怎么?张尚书让主任生气了?”他看到兵部尚书张铖从沈鹏办公室出去。

沈鹏缓和了一下说:“这帮家伙,认不清大小了,自己想单起炉灶干大活了。竟然瞒天过海,两个月了,我们还蒙在鼓里。他们瞒义勇军行,瞒着我们可不行。”

苏秦心里一动,但面上没有表情,假装闲聊:“还是买房子的事吗?怎么又和义勇军扯上关系了?”

沈鹏:“他们找了帮人想破解义勇军火器,又怕这帮人背叛,买房子把人家家属都押在这里。”

苏秦听到这里完全懂了,内心万分紧张,表面不动声色,假装对这些消息不感兴趣,把手里的资料递给沈鹏。

沈鹏接过资料说:“以后若有和平军谍报组的报告,要加三级机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许看。”

“是!”苏秦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但是他不能再问,或者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以免引起沈鹏的怀疑。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苏秦马上制做了加急情报,送往义勇军根据地总部。

“情报:两个月前,和平军组建了谍报组织,任务是‘破解义勇军火器’。和平军把这些人的家属迁到汴梁做人质,以防组织人员叛变。”

“情报分析:和平军组建谍报组织,已经打入义勇军根据地,目的是破解义勇军的火器。为了防止这些人被捕叛变,把他们的家属迁到汴梁,明着是保护,实际上是把他们的亲属做人质监视起来。”

这几天,葛丹的得意神情飘在脸上,隐藏不住了。苏秦见了他,也捧上两句:“葛丹组长,听说你立功了,要高升了吧?”

葛丹微笑着说:“职责所在,职责所在,不值一提。”话是这么说,傲慢之情溢于言表。

苏秦道:“话是这么说,事情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是做不到这么圆满。沈主任都在夸奖你呢。”

葛丹道:“咱们弟兄都是从各单位凑过来了,原来彼此也不熟悉,咱们找个地方喝点小酒,联络联络感情,也彼此熟悉一下?”

苏秦一听正中下怀,道:“正合吾意,今晚兄弟做东,请几个弟兄联络感情,也庆祝一下葛丹兄首战成功。”

晚上,苏秦请了顾问处几个级别相当的人一起为葛丹庆功。他征求了葛丹的意见,并没请沈鹏。

葛丹说:“诸位大哥都来捧场,兄弟实不敢当。咱们不说庆功,只说是兄弟们在一起联络感情,热闹热闹。咱们都是来自各个单位,以前不太熟悉,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锅里抡马勺的兄弟,互相关照,互相关照。”

苏秦也举杯道:“葛丹兄说得好。咱们的活儿干好了,主任也高兴,咱们的事业也就发达了。干杯!”

众人一饮而尽。

战略组的小高说:“燕人可用不可信,他们想在咱们眼皮底下搞事情,不经过咱们同意坚决不行。要让他们明白他们的地位,就是狗,不认清这一点就不能容忍他们。不要以为他们成立了什么国他们就真的是国王了。”

酒局越来越热闹,三杯酒下肚,有些人就开始打晃了。内勤组的小孙道:“葛丹兄,还是你厉害呀,从一个女人身上就挖出他们的秘底。你这脑子可真的厉害,兄弟佩服,佩服。”

葛丹道:“小意思,小意思。其实这些女人们也不知道她们家主干什么去了,我们从她们老家沧州枣林镇挖出他们的背景,他们那里出去十多个人呢,家属全都搬到汴梁来了。兵部跳出来保她们,让咱们主任掐得死死的,只好说了实话。”

小孙说:“这帮家伙够阴的。卧底这种事都想出来了。”

葛丹这时候也喝得打晃了,举着酒杯得意地说:“以后他们这帮卧底就由兄弟控制了。”

苏秦一直没有说话,没有刻意打听有关信息,只是在听。沧州枣林镇十几户人家这都是重要信息。有了这些信息,破获他们应该是比较容易了。

他马上把这些情报再次送出。特别指出,沧州话还是很容易分辨的,应该先把说沧州话的人控制起来。

这次酒会是苏秦发起的,情报传出他怕引起怀疑,这些天故意疏远葛丹。各忙各的,这个话题就再也没被提起。

不过在苏秦给沈鹏送简报的时候,他倒是主动说起:“听说你们几个昨晚在一起喝酒了?怎么没叫上我?”

苏秦早有准备:“葛丹组长说,咱们处新组建,人员都是从各单位抽调来的,彼此不熟悉。找个机会在一起喝酒,可以联络感情,彼此熟悉起来,以后工作也好互相配合。”

“叫不叫你一起去我是很犹豫的,跟葛丹商量了一下还是不叫了。因为你是最高长官,要维护你的威严。长官在场说话就比较拘谨,喝起酒来说话没把门的,得罪你了都不知道。”

沈鹏笑道:“你们想多了。咱们年龄相当,我也是机缘巧合当了长官,并没有更大的能耐,今后还要靠弟兄们捧场。下次我来做东,补上这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