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醒了?”门外,都准备离开的石原卿听见开门声眼神一亮,正要再说点什么,就看见里头多出来的一个人,身体顿时一僵。
亮若星辰的眸子,慢慢暗了下去。
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没了精神气。
谢安宁见不得他这模样,赶忙解释道:“他也是刚刚才来,说有话要同我说清楚,我便请他进来了”
“谢安宁!她身后的王少甫顿时握紧了拳头,后槽牙咬的咯咯响,“你我的关系,何须向他人!”
他对她这哄孩子一样哄着其他男人,眼巴巴跟对方解释的模样,嫉恨的机几乎要发狂。
京城谁不知他们是十几年的夫妻,少年结发,同床共枕又算得了什么,何须如此小心翼翼解释。
怕姓石的误会?
可她有没有想过,她当着他的面,将他置于何地!
身后男人气红了眼,谢安宁头也不回,只看着面前捧着水盆的男人,继续认认真真解释:“我跟他什么也没做,真的。”
这场景在男子当权的世道,真是稀奇。
石原卿艰难的笑了笑,“我当然是相信姐姐的。”
他的目光越过谢安宁肩头,望向她身后。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都要带起火花。
谢安宁脊背莫名发寒,急忙道:“你们都出去,我该梳洗了。”
这两男人一个比一个难缠,她都做好了又要废一番口舌的准备。
没想到,出乎意料的,他们都配合的很。
先是王少甫嗯了声,率先跨门而出,石原卿当即跟上。
在房门合上前,王少甫回头笑道:“用过的水留着,我也还没洗脸。”
王大公子无论到哪里,都不不缺洗脸水。
他这么说,几乎是在明示。
自己也才刚刚起床,还没有洗脸。
谢安宁面色当即一黑,房门被“嘭”地一声合拢。
她这也没享齐人之福啊,怎么竟有心累的感觉。
这是谢安宁梳妆最忧虑的一次。
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真怕那两个男人一言不合打起来。
但她依旧慢吞吞的,不太愿意出去面对。
王少甫死皮赖脸成那样,她赶不走。
石原卿她舍不得赶。
可三人面面相觑,同处一院……
她简直坐立难安!
直到房门再度被叩响,石原卿声音自外传开,谢安宁才去开门。
庭院中,已经没了王少甫身影。
见她眼神四下探寻,石原卿微微抿唇,“姐姐在找谁?”
“……”谢安宁一默,坦然道:“他人呢?”
石原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那醋意横生之态。给谢安宁看的心中直念佛。
“我没有舍不得他走啊,”她郑重表态,“我巴不得他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只是他不是会善罢甘休的模样,我就是问问,你们都说了什么?他还会不会回来?”
闻言,石原卿面色好看了许多。
他道:“进宫了,大瀚以孝治国,他乃朝中重臣,既然想脱离家族,忤逆父母,自然要先同陛下禀明缘由,……大概,还想请陛下和娘娘出面,劝劝你。”
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但谢安宁也能猜到。
那就是她的案子。
即便她已经得了特赦,但以王少甫的慎重,他必定还是会在皇帝陛下面前求情,得一个确切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