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步伐轻快的脚步往上书房那边走。
今日的心情就如这天气一般,晴空万里。
昨儿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老妻还疑惑:“怎么去上书房教了一天书回来,脾气就暴躁了?”
太傅见老妻好奇,拉着她就开始倒苦水。
太傅妻子听完后,笑着道:“老爷,你是自己想岔了。”
太傅:“怎么说?”
“皇上选你为小世子他们启蒙,看中的是你的学识和人品。”
见自家老爷专注的听着,她又继续道:
“其他四位大人,虽说和你是同一品阶,但他们资历有,学识却是要略逊你一筹的。”
“你以前也教过皇子们,那时如何教的,现在变也一样教。”
太傅一听甚觉有理。
“不必担心来担心去,畏手畏脚的,如果有孩子家里不满,让他只管找皇上去。”
“你只管教好孩子们就好,其它的事,有皇上处理呢。”
太傅豁然开朗。
与其说是他怕了孩子们捣蛋,倒不如说是他怕太过严厉,惹了皇上和其他人的不满。
毕竟满京城都知道,瑞王府的小世子和小郡主是皇上的心头肉。
皇上自己都是宝贝的不行。
他又如何敢对他们严厉呢?
哎,昨儿经过老妻的分析开导,他想通了。
该严厉还是要严厉,若皇上不满意,正好可以提前致仕,让其他人来接替。
所以,太傅今日的心境是完全转变了。
一点都没有昨日的烦恼。
上书房里,大家已经各自坐好等着了。
太傅一进去,就见他的案桌上,笔纸乱成一片。
还有昨儿放在这里的戒尺也不见了。
刚建设好的心态差点崩了。
不生气,不生气。
“这是谁做的?”
太傅放下手里的书,沉声问道。
团子立马站起来,小手一指:“老师,是喝粥做的。”
舌头没捋直,把贺州说成了喝粥。
太傅把目光看向贺州。
只见贺州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团子。
“你,你你…”
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臭丫头,明明是她提议说要给太傅点颜色看看。
他才动手做的这些,怎么现在反而指认他了?
太傅可不管这么多,让贺州去了门外发罚站,就开始了第一堂课。
团子见贺州被罚,心里开心了,总算是报了昨日之仇了。
兰旭悄悄朝她竖起大拇指,真厉害。
接着昨日的课讲。
团子没听多久,就开始小鸡啄米了。
太傅看得头疼。
怎么就一念书就瞌睡呢?
这又不是什么催眠剂?
还是说老夫的声音有让人想睡觉的能力?
眼见团子的头就要磕桌子上了,圆子把小手递过去。
正好接住了妹妹的脑袋。
只见团子抓紧圆子的手,蹭了蹭后,翻个面,继续睡了。
太傅看了全过程,不得不感叹一句:
小世子真是有做哥哥的样子,把小郡主照顾的很好呢。
虽然但是,现在是上课时间,怎么能睡觉呢?
太傅拿过戒尺,来到团子桌前,敲了几下。
团子嘀咕一句:“别吵,睡觉。”
太傅额上划下三条黑线。
又敲了几下,并出声:“贺浠柠!”
团子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向太傅:
“老头,你谁?”
‘噗嗤’“哈哈哈哈!!!”
太傅额角青筋直跳。
“贺浠柠!!”
“门外罚站。”
团子懵懵的点头:“哦。”
然后又坐下,头一趴,睡了!睡了!
这下,上书房里笑声更大了。
太傅气的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窗户下,皇上站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看了全过程。
不得不说,这活儿是真不好干呀。
搁他,他也得被气撅过去。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太傅的心性。
李全见皇上面带笑意的瞧着里边儿。
就知,皇上是满意太傅教学的。
门外罚站的贺州,见皇上来了,那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原本站没站相的身子也站的笔直了。
此时此刻心里只一个想法:皇上别往这边走,别往这边走。
总算,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
皇上在窗前站了会儿,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皇上开口问李全:“那个门外罚站的,是成郡王家的?”
李全躬身回到:“是的,皇上,乃成郡王的嫡长孙。”
皇上点点头:“模样瞧着倒是和成郡王很像。”
“也难怪会受宠了。”
李全附和道:“是呀,据说几个孙子中,成郡王最是疼爱这个,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
皇上想到昨日自家小家伙被打的事,就心里不爽。
“等会儿宣成郡王进宫一趟。”
李全:……
“是,皇上。”
成郡王这是要倒霉了呀。
东街的霓裳羽衣阁里。
姜澜妙正在二楼看账本。
这时,忽听楼下传来吵闹声。
她示意阿圆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没过一会儿,阿圆上来说道:“是成郡王府的家眷,和玛瑙起了争执。”
“说是我们霓裳羽衣阁的伙计偷了她的钱袋。”
这店里的伙计,姜澜妙都知道,都是从小顺子那边出来的,绝对的手脚干净。
原本她还准备这几天去一趟郊外的善堂,可小家伙们第一次去上学,她不放心,这才给耽搁了。
姜澜妙站起身,带着阿圆和青玉就下了楼。
楼下,成郡王府的长媳刘氏,也就是贺州的亲娘,指着玛瑙骂道:
“你一个小小的掌柜也敢顶撞我?知不知道我是谁?”
“今日我是定要搜她的身的,若是你一直阻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此时她身边的另一位小姐柔柔的开口说道:
“我们知这是瑞王妃开的阁子,为了王妃的声誉,掌柜你还是不要阻拦的好。”
“不然,怕是会让人误会瑞王妃了呢。”
这茶味,都飘她面前来了。
姜澜妙也是不明白,她是八字和这成郡王一家犯冲还是怎么着。
怎么回回都有他们家人的身影在?
第一次是他家嫡幼子和子毅在国子监打架。
第二次是嫡幼子在‘一壶茶’里闹事。
第三次是昨日嫡长孙在上书房欺负团子和圆子。
今日是嫡长媳在霓裳羽衣阁闹事。
怎么她就和这家的嫡系分不开了呢?
“本王妃的声誉怎么了?让人怎么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