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皱眉看向向阳,“当初,说好了秦欣瑶是要嫁给你当媳妇的,是吗?”
向阳不知道季夏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实话实说,“是的,当时她妈妈原本是说好了将邱秀丽嫁给我的,邱秀丽不愿意,她妈妈就说把她嫁给我,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向阳指向秦欣瑶。
秦欣瑶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心里说不悔恨是假的。
“既然秦欣瑶是嫁给你当媳妇儿,我希望就只是给你当媳妇儿,我不要求你善待她,但是,一些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我不希望发生,你可明白我的意思?”季夏厉声道。
虽然她是很厌恶秦欣瑶,也希望她能够得到惩罚,但G妻这种事,是对女性的羞辱,季夏深恶痛绝,哪怕是发生在秦欣瑶身上,她也不愿意。
秦欣瑶是G妻在整个朱庄大队是老幼皆知的事,这种情况哪怕是后来几十年,在很多贫穷落后的边缘山区也依然存在。
都知道季夏说的违背伦理道德的事是什么。
向阳浑身一哆嗦,额头上冷汗滚落下来,“是!”
季夏扭头对大队长和书记道,“现在是新社会,哪怕是在封建社会,也少有这种事发生。你们这里发生这样的事,简直是在为新社会抹黑。如果我再听说有这种事,我一定会举报。”
向家的大门后面,站了好几个人,都在偷听。
季夏也相信他们都听到了,或许不以为然,但季夏不在意,反正有大队长和村支书在。
村支书狠狠地瞪了向阳一眼,忙保证道,“同志,我们一定会盯紧了,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季夏对斗地主没有兴趣,她一直觉得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羞辱一个人的人格。
秦欣瑶见她要离开,扑上来就要抱住季夏的腿,“季夏,求你救救我,饶了我吧,只要让我离开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秦欣瑶,你什么时候看到天底下有回头路走了?”季夏有些好笑,
“当初,你义无反顾,不惜羞辱爷爷和整个秦家,就是要投奔你的亲人,现在你得偿所愿了,我们都为你感到高兴。你好好享受你妈妈给你安排好的人生。”
说完,她朝向阳看了一眼,向阳忙拽住她,将她拖进了院门。
季夏最后看了她一眼,正好对上了她充满怨恨的目光,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朝山上走去。
这边的云杉、松树和冷杉很多,是用来做绒毛浆的好材料,而绒毛浆具有亲水性,能快速俘获液体,是用来做卫生巾的主要原材料。
季夏考察完了之后,心里也有了打算,她对大队长和村支书道,“如果把绒毛浆的厂子建在你们这里,最主要的是保证卫生标准和清洁度,要非常干净,没有任何蚊虫和脏污那种,你们做得到吗?”
大队长和村支书眼睛一亮,开什么玩笑,做不到也要做到啊!
两人赶紧表态。
季夏自然是不会相信这种拍着胸脯的表态,但也不会不给他们机会,“给村子里能够带来什么好处我就不用说了,但坏处我要说清楚。
因为是要用冷杉、云杉这些树作为原材料,一旦厂子开起来,树木会被砍伐。一旦大量砍伐,肯定会对你们村和周边的村造成环境损害,暴雨的时候会有泥石流发生,天长日久还有什么灾害,很难说。我希望你们能够保证一点,将来砍多少树,就要种多少树,这个你们能不能做到?”
听到这番话,四个人看季夏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
他们都没想到,季夏会帮他们想这么长远,村子是他们的,这里的自然环境也是他们的,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要珍惜,季夏却想到了。
这就是脑子和脑子不同所在吗?
不,还有格局!
“要知道,这些山,这些树,是老祖宗们留给我们的,我们不能给后世子孙留一块光秃秃的山,你们现在可以靠山吃山,一旦山上的树木没了,将来儿孙后代吃什么?”
村支书眼里闪动着泪花,“季同志,我们向你们保证,将来我们砍多少树,就种多少树,甚至两倍的树。如果我们向周围的村子收购树木,我们也要做这样的要求,我们绝不给后世子孙留一个光秃秃的山,原先是什么样子将来我们留给他们也是什么样子。”
历史上,华国的工业发展是起来了,但环境也因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就像历史上的雾都一样,鹰国的工业革命也曾经对环境造成了极大的破坏。
季夏的确想推动工业发展,但她不想留给后世子孙一片看不见星星的天空,没法上体育课的雾霾天气,一个千疮百孔,只能在动物园里看东北虎的自然环境。
从山上下来,大队长邀请季夏去家里吃饭,大家一块儿,已经是吃饭的点了,正好季夏也饿了,她让人去喊了张红旗,就留在大队长家里吃饭。
大队长的媳妇儿名叫张桂花,村里人习惯喊桂花婶,比谢素芬年纪稍微大一些,个子不高,人精瘦,但待人真诚,厨艺在村子里头算是很不错的。
一碗红烧兔肉,一盆土豆烧鸡肉,一盘韭菜炒鸡蛋,鲅鱼饺子,两盘素菜,不丰盛,但绝对是这里能够拿的出来的最好的伙食了。
份量都很足。
大队长家里人口多,四个儿子,两个闺女,大闺女嫁人了,三个儿子讨了媳妇,大儿子生了两儿一女,二儿子生了两个儿子,小儿子刚刚结婚,媳妇已经怀上了。
这样一来,家里一共十多口人,再加上大队长还有父母健在,家里人口是真不少。
季夏从车上提了两斤鸡蛋糕,一斤大白兔奶糖,两斤硬糖,还有两斤红糖下来递给大队长,桂花婶死活不肯要,季夏哪里好意思吃人家的白食。
她给的这些东西份量都不轻,也是因为饺子是纯白面饺子,这对这个时代的农村来说,是举全家之力在招待她了。
桌上只有大队长一人,连他的儿子们都没有资格上桌,全部都在厨房里吃饭,至于吃什么,季夏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白面饺子。
这样一来,季夏似乎不得不将绒毛浆的产线布在这里了,甚至有点道德绑架的意思,但季夏并不反感这种做法。
如果人家将牙缝里省出来的吃食用来绑架她,的确让人很反感,但如果目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村民们,季夏倒是愿意和这样的村干部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