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月清楚自己的情况,羊水已破,刚刚站着流了太多,孩子等不到宫口打开顺产了,只能剖腹产。
司言灼见她疼成这样,学着云苏月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痛觉,“阿月,苦了你了,你说我做,只要你能平安,孩子顺利降生。”
一向镇定的他,声音已经抖了。
云苏月深吸一口气,教他和御谛,“来不及生产了,必须要剖开子宫,尽快把孩子取出来,否则他们就会窒息,你们俩听我说,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做。”
“姑爷,少谷主,东西准备的齐全。”酒梨一抹眼泪,指着旁边的大桌子,上面摆好了锋利的刀具以及灵泉水等。
“好!”司言灼闭上眼答应,三个月前云苏月就把他和御谛特意叫来,说了生产最麻烦的一种。
那时候他和御谛都认为用不上,其实阿月早就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她肚子里是三个孩子,而且三个孩子很大,顺产难度很大。
如何破腹早已经印在他的脑子里,再睁眼,司言灼的眼里一片冷静。
“阿灼,开始吧。放心,她一定没事,我保证!”待云苏月吃下麻醉散,其他人全部被赶出去,御谛把锋利的利刀递给司言灼。
“好!”司言灼握紧利刀,控制好力道,一刀划开了云苏月的肚皮。
血,澎涌而出。
司言灼的恐惧瞬间被放大,差点失去冷静,立即将灵泉水倒在御谛指定的地方,快速止血。视线一直心疼的留在云苏月的脸上,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御谛接手,小心翼翼划开子宫,取出第一个孩子。
“给我,大小姐,姑爷,这第一个是个漂漂亮亮的小世子呢。”酒梨用包被接着孩子,抱到云苏月和司言灼面前报喜后,连忙抱到旁边清理。
云苏月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视线落在司言灼脸上,中药麻醉散效果没有现代麻醉针厉害,她依旧很疼,只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反而让她很清醒,分明孩子和司言灼大小版。
之后是第二个,御谛看着小家伙脸色不悦,“怎么又是个带把的,还是阿灼你长着同一张脸,有你一个就够了,现在居然俩了。”
“哈哈哈~”田甜都笑出了声,连忙接住这第二个孩子,跟着酒梨一起清理。
在第三个孩子被拿出来时,御谛惊喜了起来,“啊哈哈哈,我儿媳妇有了,我就说不可能仨全是大把的,我手气很好的。”
重莱接过漂亮的小家伙,惊喜万分,“月姐姐,小家伙好漂亮好漂亮,和你长得差不多一模一样的顶顶漂亮呢。”
她不害怕了,终于进来了。
薄修等人听到云苏月生了两男一女,跳起来欢呼:“王妃威武,王妃会生!”
墨天凌激动的老泪纵横,“太好了,我墨族和古月族有后了,太不容易了,苦了孙媳妇了。”
他赶紧把准备好的三个小礼物拿出来,等着孩子抱出来时给孩子添喜。
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司言灼痛苦的嘶吼:“阿月?阿月你醒醒!”
里面,司言灼不要命的把内力输送给云苏月,维持着她基本的生命体征。
御谛被吓得手抖,快速的缝合子宫、倒灵泉水、再缝合肚皮。
酒梨哭着给云苏月喂百宝丹。
几人的动作已经够快了,还是让云苏月到了临死的边缘,司言灼几乎要全面崩溃。直到御谛肯定云苏月命保住了,只是因为失血太多导致昏迷,等醒来就没事了。
司言灼紧紧地抓住云苏月的手不放,就怕他一放手云苏月飞走了一般,谁说都不管用,他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变成饿了化石。
周围的人早已经退出去,他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
御谛都被他吓到了,“阿灼,你别吓我,让她一个人好好休息就好。刀口已经被灵泉水快速愈合,百宝丹护着她的命,我拿命保证,她只是昏迷没有事。”
然而,司言灼依旧没有理他,忽然弯腰把云苏月抱回了自己的寝殿。
御谛只好由着他,去照顾梁芯和孩子去了。
一连七天,云苏月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灵泉水和百宝丹已经修复了她的身体,看上去仍旧如没有怀孕前少女的身体一般。
甚至比之前吃胖了一些,手感更好,更加的勾魂摄魄。
司言灼急得长出来胡茬,怕云苏月刚刚生完孩子元气大伤,怕她身体受寒一直抱着她睡,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云苏月。
期间也就看了三个孩子两回,由酒梨和田甜,以及那三个接生婆照顾着。
薄修五人反而来的勤快,一有空就来抱孩子,五人抢着抱,尤其是闷烧的青墨和明烧的九焰,美其名曰:练手!
就连墨天凌这个亲太祖父想抱重孙一次都难,根本争不过五个年轻男人,那叫一个“嫉妒如狂”。
“可以可以,你们五个都抱半天了,怎么着也轮到我这个太祖父了,快给我一个。”墨天凌伸出胳膊。
结果被古清泽抢了先,“外爷爷以后有的是机会抱,我这个舅舅先抱···哎呀,外爷爷你怎么打人呢?”
墨天凌直接给了古清泽一巴掌,“你小子就是皮痒,给你介绍媳妇你不要,自己生的抱着不香吗?非要抢我得重孙。”
“给您给您,您辈分高,您年龄大,惹不起。”古清泽笑着把怀里的孩子给了墨天凌,看着精致的瓷娃娃,忽然之间羡慕的不得了,觉得找个女人还是不错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司言灼抱着仍旧不醒的云苏月害怕的哭,“阿月,别睡了,我害怕,你不能丢下我和孩子,阿月?”
眼泪滴在云苏月的脖子上热热的。
那句话不对,不是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司言灼是真的害怕,他和阿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无数个生死都闯过来了,却因为生孩子命在旦夕。如果阿月真的醒不过来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是那三个孩子。
是做个慈父,还是该恨他们?
又或者是该恨他自己。
是他让阿月怀孕的,又是他任由阿月生孩子的,以后再也不生了,他后悔了。如果知道阿月会如此艰难,如此危险,他说什么也不要阿月生孩子。
“阿月···”司言灼苦苦的叫了一声,长时间的煎熬让再也支撑不住,抱着云苏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云苏月的手指忽然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