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闫圣韵火急火燎地到了酒吧,直奔卡座去的,一个半阖着眼浑身酒气,一个坐在旁边茫然无措。
宁雅听见闫圣韵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看见真的是她,哇的一声又嚎了出来。
林绥赶紧给她腾出位置,闫圣韵坐过去,胳膊穿过宁雅后背,把她搂在怀里,这会儿没问怎么了,就轻拍着她的肩膀。
等她哭够了,闫圣韵正想拿湿巾去擦宁雅的脸,手边递来一方热毛巾,递来的人正是林绥。
她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找服务员小哥要了醒酒茶和热毛巾,方便一会儿宁雅清理。
“失恋了?”
这是闫圣韵唯一能猜到能让宁雅这么伤心的理由了。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她爸死了她都没这么哭过。
“嗯。”
宁雅把脸埋在热毛巾里,发出一声闷闷的鼻音,光是想想都觉得难受,于是并没有主动跟闫圣韵倾诉些什么。
涉及这个话题,闫圣韵没什么能安慰宁雅的,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是这一天似乎来的有点太快。
不过依照宁雅这么一个轰轰烈烈的性格,喜欢和讨厌都摆在明面上,很难叫人不察觉。
可能那个人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需要宁雅作为站稳脚跟的依靠于是就装作懵懂,现在有了更强更扎实的靠山了就一把推开了宁雅,说的话可能也没有那么好听。
实际上也大差不差。
绵豆沙起初以为宁雅只是单纯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子,毕竟她身边的朋友例如闫圣韵罗栀她们长相都比较出色,加上宁雅为人豪爽愿意为朋友花钱她就没有多想什么,直到榜上的另一位大哥告诉她,宁雅其实喜欢的是女孩子,大学时候没少交女朋友,看见漂亮的女孩子就走不动道,并告诉绵豆沙,宁雅特别喜欢对女孩子动手动脚,比如拉拉小手抱抱细腰,还老喜欢往女孩子怀里钻。
之后绵豆沙还试验过宁雅,发现确实是这样,惊怒之下质问了宁雅,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直言宁雅恶心。
其实失恋对宁雅来说算是家常便饭,只是第一次被喜欢的女孩子说恶心,这让她很难接受。
“下周去打网球?”
这种话题闫圣韵不便参与,但作为朋友,她能陪宁雅一块儿去发泄一下情绪。
宁雅终于从毛巾里抬起脸,叹了一声,随即身体往后仰,双目无神地盯着顶上摇晃的灯光,有气无力地问她:“你那会儿也觉得我恶心,觉得我是变态吗?”
“没有吧。”
这话可不是在安慰宁雅。
她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心情,说道,“那时候挺震惊的,但其实挺懵的,从小到大也没有男孩子给我表过白,虽然被女孩子告白了,但也有一种被认可的感觉。”
闫圣韵从小就被闫渠和妈妈保护得很好,管得也很严,身边基本没什么异性,相反邢意就很招异性喜欢,她一直都挺羡慕的。
宁雅也知道她家里情况,顺势就被哄好了:“那我们下周末去打球吧?感觉好久没有打过了,我这回一定要把李时皓给打到痛哭流涕!”
“咱俩双打,财大网球双煞可不是开玩笑的。”
闫圣韵见她缓过来了,也能说起笑话了。
“昨天第一舞和第二舞打公会赛了你知道吗?”
宁雅忽然岔开话题。
闫圣韵有点没反应过来,脑子还停留在上个话题,“咋了?你又跑过去当爱情大姐了?”
“人哪里还需要我啊?那我去了不是招人笑吗!”
宁雅气得不行,“她自己知道也就算了,她榜上那伙大哥大姐都知道了,在群里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受不了就退群了,还跑过去把灯牌给碎了,气死我了简直!”
“那怎么突然提起公会赛?”
“宋宋啊!”
宁雅提醒她,眼珠子一转,忽然有点心虚,“我昨天全送她头上了,现在网上估计一堆带我节奏的,指不定她也被骂得不轻,要不你问问她呢?”
“……你怎么想起来给她送了?”
普通粉丝知道宁雅是绵豆沙的大姐,有点实力的哥哥姐姐知道一些宁雅和绵豆沙的私事,一下子风头就转向宋原姝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会给宋原姝招黑啊!
宁雅不敢看闫圣韵,说话根本没底气:“就她和绵豆沙争第一了,那我就只能给她送了啊!送了差不多五十万呢。”
闫圣韵问:“赢了吗?”
宁雅得意:“领先两百万票!”
闫圣韵点点头:“那没有你还真不行。”
没她这贡献了五百万票宋原姝指不定还赢不了。
“现在木已成舟也没办法了,看看网上风向怎么样,再看看仪千怎么处理,最后再看看宋宋的态度。”
闫圣韵脑子里已经有成型的处理方案了,晚点儿回去问问宋原姝想怎么处理。
话说她竟然不知道昨天第一舞打公会赛,她得去看看网上是怎么带宋宋节奏的,光是想想闫圣韵都觉得恐怖。
她还是对网暴这件事应激。
今晚闫圣韵也不敢放宁雅一个人待着,尽管她说她自己缓过来了闫圣韵也不敢冒险。
凌晨的时候人逐渐多了,宁雅把头发一绑就到吧台后面坐着,有人点气泡她就去做,没人点就跟闫圣韵敞开了嗓子聊天。
什么乱七八糟地都聊,直到一个人穿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吧台前。
她没看见坐在吧台一角的闫圣韵,直奔吧台里面的宁雅而来,一张口喊宁雅的名字眼睛瞬间就红了。
只不过酒吧里音乐声太大了,宁雅专心调着自己的气泡水也没听见,反倒是无所事事的闫圣韵听见了。
她支着下巴看着站得跟电线杆一样笔挺的绵豆沙,招手叫来一个小哥,让他去帮忙插队点歌,今晚的酒水消费记她账上。
宁雅把做好的玫瑰气泡递给点单的顾客,一句慢用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眼睛里蓄满泪水的绵豆沙,抿了抿嘴,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看。
不得不说,美人垂泪,楚楚可怜,确实很能让人心软。
偏偏此时驻唱歌手唱出了第一句歌词:“我嚼着最贵的晚餐,可惜我无所谓应付账单。
左右逢源不是个好习惯,旁若无人要不要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