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给我听好了。是你自己真的以为自己有实力,进入张氏府邸,才会白白吃一个大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要是想要在不久后的战斗中,活下去,你就给我听清楚了。”
魔雨瞳可不管他,直接就是呵斥他犯下的错,并没有丝毫为他遮掩的样子,仿佛它就是为了羞辱江迁一般。
“好,你说。”
江迁虽不喜,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也不多言。
事实确实是如此,若不是他一心想着,趁着这个时机,去张府内救下父亲,否则也不会白白受到如此重伤,险些死去。
不过说到底,终究不过是二十岁不到的年纪。
不像魔雨瞳,在神界搅动风云变幻,做事警惕,不会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有事必将是三思而后行。
若是没有确切的把握,绝对不会行动。
否则,恐怕早就死在神界众多势力的全力围剿之下。
“我接下来的话,你不要说话,不要反驳。你只需要安安静静的听完,至于你会不会按照我说的做,全凭你自己决定。”魔雨瞳,道。
江迁忍着剧痛,微微点头。
“你在那些人的记忆中,应该得知张氏即将要对你动手,而且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你就算想要带着你的家人离去,恐怕也会遭受张氏的阻击。”
“也就是说,你只有战,这一条路可走。”
“你清楚的知道,光是依靠下品灵晶,已经无法再提升你的修为。今日,你身上沾染着那人的灵毒,对你而言却是一种机会。”
“你终究还是小看我族的天赋,不过是区区双灵境二重中期的灵毒,只要你体内恶魄境关内,还有储存的能量,就可以借助此机会将其全部炼化,转为一股纯粹的能量。”
“灵毒,归根结底,乃是灵为本,毒为辅。”
“虽然你炼化后,可以勉强突破到灵皇境,不过过程中,必然是极为危险,一旦你吞噬的时候,被体内的灵毒所影响。”
“轻则,境界下跌,恶魄内的能量消耗一空。重则,静脉寸断,丹田破损,再无修行之念。”
魔雨瞳细细道来,虽提出了两个建议,实则就只有一条路可选。
那就是赌。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没得选。”江迁没有过多的思考,体内的灵毒还在无时无刻的摧残他的身体,欲要将其化为一摊血水,道。
“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自行炼化体内的灵毒。”
接下来,魔雨瞳对其细心教导,该如何催动魔丹,将其化为一道吞噬万物的空洞。过程中的每一道细节,都确认能将其掌握后,才放心让他自行炼化。
江迁勉强掌握住该如何吞噬灵毒后,便直接运转魔丹,让其魔丹表面溢出一股股幽紫魔气,将其笼罩于魔气之中。
旋即。
那股幽紫魔气,缓缓向周围逸散而开,以以一种特殊的规律流转,最终那魔丹变化为一道吞食天地的黑洞一般。
“此天赋,果真是恐怖。”
江迁感受着体内那股,仿佛无底洞般的‘魔丹’感慨道。
“守住心神,炼化灵毒。”魔雨瞳,提醒道。
江迁旋即也收了收心神,全神贯注的开始炼化,在体内四处流窜的灵毒,其过程极为坎坷,数次被灵毒所影响,都损伤了筋脉,内脏破裂。
好在有魔雨瞳兜底,都是有惊无险。
时间过的很快,一连就是一月的时间过去......
夜雪商铺也是因为没有江迁炼制的丹药,不得不先停业关店,家人也因为看不到江迁,而四处托人打听寻找。
唐昂然也是知道,江迁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加上一月前张氏许久不曾出面的老家主出手,心中隐隐也是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时间又是慢慢过去。
炼丹房内。
江迁盘膝而坐,身上的黑袍已经被鲜血染为墨红色,周身散发出一股宛若深渊般的空洞,气息平稳如坚石,甚至还在不断向上攀升,身体上碧绿的灵毒已经退去九点三成,残余的灵毒也源源不断的朝着魔丹汇聚而去,尽皆转化为一股股更为纯粹的能量。
“给我破!”
伴随着一声怒吼过后,他的境界终于突破到灵皇境初期。
江迁缓缓张开双目,眼眸中闪过锐利之色,感受着体内那股霸道的灵力更甚以往,旋即,又想到张府内遭受的一击。
“没想到灵皇境与灵王境之间的差距,竟然会如此之大,单论灵力之间的差距就有数倍之差,更别说灵力也变得更为强大,肉身都得到了一定的反哺、淬炼。也难怪,那张氏的老家主的随意一击,就将我打的险些身死。”
“要是当时的我,有如此修为,恐怕也不用如此狼狈。”
“不过,也不知道,我在此处待了多久的时间,还是赶快去外面看看。当时情况紧急,也没有跟语冰说。”
江迁暴力拆卸已经被严重破坏的门,走上布满青苔的石阶,开启机关,等待石板缓缓打开,露出外界刺眼的光芒,在石板露出一道空隙的时候,他就已经窜出地下室。
不知道是因为长期待在阴暗的环境下,他不由得微眯双眸,用力的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
“还是外面好,下面太冷清了些。”江迁看着耀眼夺目的光辉,道。
其实这间地下室,也就是位于偌大的府邸内的一处无人在意的角落,也是这间府邸自带的,只不过华鸣玉并不知道,而是在江迁偶然间得知的。
他径直朝着母亲的房屋而去,路途中遇到在练剑的夏语冰。
两人双目对视在一起,夏语冰抛弃手中的长剑,飞扑到江迁的怀中,感受着对方炽热如火的体温,眼角泛着几滴晶莹的泪珠,口中呜咽着,没有多言。
江迁也没有说话,只是搂抱住对方的手臂,越加的用力。
半盏茶后,两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对不起,当时我情况紧急,张氏的人也对我们虎视眈眈,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去了何处。”江迁言语中带着真挚的歉意,轻轻为其擦拭她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