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寝殿。
傅御医为靳言诊断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这才抬起了搭脉的手。
封含蕴见状便问道,“是何故晕倒?”
傅御医沉默了片刻,“老夫从医半生,从未见过此等病症,身体之内并无大碍,气血不足导致晕厥,许是心悸吧。”
封含蕴想到靳言所说,再结合她预知未来的行为,她可能真的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看样子要找机会再问问她。
封含蕴还是对着傅御医施礼道,“多谢。”
“我给姑娘开两副养身子的药,待她醒来服用即可。”傅御医微微颔首。
封含蕴还是感谢道,“有劳傅御医。”
随从便将傅御医带离了二人身边,封含蕴坐在靳言的身旁,一脸担心地看着靳言,尽管靳言一身谜团,看着她这副模样内心却是十分复杂,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想办法救自己,而自己却是时常对她有所怀疑。
直到今日才发觉自己竟然从未想过要去了解靳言这个人,还在怀疑她一心为自己的心思。
也许真的像师父所言,她的灰暗人生当中,也许只有靳言这道光照射进来才变得有意义起来。
封含蕴看着靳言被汗水打湿的碎发,帮她简单的处理干净,好像更愿意照顾好这个便宜的小徒弟。
迷迷糊糊中,靳言又一次梦见了那个图腾,这一次更加清晰,也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好似一处火山,灼烧着熔岩,闪亮的刺激着她的视线,犹如瑞宝的身形般的巨大凤凰好似与她十分交好。
像瑞宝一样带着她在秘境之中翱翔。
只是一个转念,她便出现在一处祭坛之上,自己在顶端看着下面一群将她视作不详的画面,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只是感觉到自己的无辜和求饶。
泪水随之滑落,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没有人听她再说什么,一句句妖怨十分刺耳,她能做的只有哭泣。
封含蕴见靳言眼角滴落的泪水,和紧皱的眉头一脸担心,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又帮她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封含蕴主动握住她的手来。
感受到了温暖,靳言也渐渐稳定了下来。
好一阵子,靳言才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猛然惊醒。
【刚刚不是在偏殿...好嘛,又犯病了。】
缓了缓神,正想着要抹去额头上的汗水,她这才感受到,自己好像一直拉着谁的手,当她顺着视线看去,那只手白皙修长,触感微微冰冷,顺着手臂看过去,刚好对上封含蕴的视线。
封含蕴淡淡一笑,“醒了?”
靳言忙松开手,憨笑了两声,“师父您没事哈。”
【握着女神的手昏迷?我不会耍流氓了吧?她不会杀了我吧?】
靳言抬眼偷瞄着封含蕴,却见她挑挑眉,“醒了就滚下来,娇兰她们已经回来了。”
靳言撇撇嘴,“是,师父。”
看着靳言慢慢地掀开被子,脸色也转好了许多,穿上鞋子后又是精明灵动的她。
娇兰见靳言下了床忙问道,“言姐姐,你没事吧?”
靳言摇摇头,“没事,老毛病了,不严重。”
正说着,寝殿的房门被打开,侍从端来了一碗黑漆漆浓稠的液体,对着靳言二人施礼道,“小姐,这是傅御医命小的们煎的药,说您醒来就要喝下。”
靳言挑挑眉,略微凑近了些,一股刺鼻的中药味道刺激着鼻腔,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她满心满意地拒绝。
推开托盘忙说道,“御医的好意我心领了,药就不吃了吧...”
【这药比女神的补汤还吓人,病好不好不知道,这个味道就能让人望而退步。】
封含蕴则是走了过来,拿起托盘上的药,见随从施礼离开后,她眼神犀利地看着靳言,“是我喂你还是你自己喝?”
靳言看着封含蕴要杀人的眼神,咽了咽口水。
【这不是不喝女神杀人,喝了御医杀人吗?活着不好嘛?】
她耸耸肩,“我自己喝。”
接过药后,靳言下了好大的决心,捏着鼻子仰头饮尽碗中药,苦的味道入喉让她险些吐出来,伸着舌头不停地尝试着寻找有没有能够中和的东西。
谁知道封含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颗球体,借着她伸舌头的空隙就塞到她口中。
感受到了甜味,靳言看向封含蕴,“是...糖?”
“嗯。”封含蕴的脸色缓和了好多。
靳言抿抿唇,口中的甜味没有她心里甜。“谢谢师父。”
娇兰歪着头看向封含蕴,伸出手来道,“还有吗?给我一颗。”
“没有。”封含蕴别过头不再理会娇兰。
娇兰愤愤地怒视着不理自己的封含蕴,旁边的嬴稷马上拿来了一个糕点,“尊主,您吃这个。”
娇兰瞥了一眼嬴稷手中的糕点,嫌弃道,“不要。”
眼看着气氛有些尴尬,靳言忙问道,“明城那边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不是等你醒嘛,”娇兰没吃到糖有些赌气,她撇撇嘴,“我已经说服明城与你合作,你有什么打算?”
靳言托腮思考着,【明城有自己的秘密队伍,隐藏在季云国深处,就连明隆都不知道,这是先王给他留下的底牌。】
【这么说明城想要离开只需要让这些人带他走,他没走一定也是因为明隆。】
【眼下应该想办法让明城快点执掌大权,兵符在明隆那里,只有兵符才能调动季云国的兵马,若是夺得了兵符,就等于卸了明隆一臂,剩下的人本就不服明隆,表里不一罢了,不足为据。】
想清楚这些,靳言看向娇兰,“兰兰,你知道兵符长什么样子?在哪儿吗?”
“你在打兵符的主意?”娇兰挑着眉看向靳言。
靳言撇撇嘴,轻叹道,“兵符关系到季云国的兵力调动,也就等于说掌控了兵符就等于掌控了半个季云国。”
“裕王府即将屠城,之后便会兵临城下,到时候明隆就算是手持兵符也来不及调动人马,不过要是季云国的国主是明城,便一定能做到,阻止悲剧的发生。”
娇兰仔细思考着靳言的话,要知道在靳言昏迷之时,明城也曾求她帮忙盗取兵符,好让他离开那个小偏殿。
她虽没有当即答应,却也是有想帮忙的想法。
正好靳言这么一提,娇兰看向嬴稷,“你能做到吗?”
嬴稷当然知晓娇兰的意思,在座的各位,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了解季云国,盗取兵符的事,也只能是他。
嬴稷施礼道,“尊主,眼下城殿下身体抱恙,还能主持大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