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晀微微皱起眉头,细细琢磨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神情从满头雾水逐渐变成了满脸傻笑:
“哈哈,你说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放心吧,我和三哥是亲兄弟,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李安棋默默地低下头,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
她不知道凌晀为何这般笃定。
但她知道,凌晀或许贪吃好色,但他心性纯良,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只不过,他这般过于直白莽撞,日后恐怕会给他招来麻烦……
“天色不早了,臣妾告退。”李安棋轻声说道。
“哈哈,今日与你交谈甚欢,我也没什么其他事,送你至东华门吧。”凌晀热情道。
李安棋没有推辞,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一路上,凌晀像个热乎乎的肉包子,浑身散发着热情。
异常关心李安棋和凌落的关系。
言语之中,满是对李安棋的赞美之词。
李安棋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地听着,偶尔礼貌地应答几句,并未过多地谈论自己和凌落的事情。
凌晀倒也不介意,依旧热情不减。
直至李安棋的马车渐渐走远。
凌晀依旧热络站在原地,目光熠熠地远送着。
……
骁王府,年徽殿。
流云搀扶着李安棋,来到书房门外。
“哟,娘娘来了。”范公公笑着上前,小声道,“王爷和郝大人正在房中议事,娘娘不妨过会儿再来。”
李安棋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
同范公公缓缓颔首,正欲离开。
“不必了。”郝歌拉开书房门,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王爷叫娘娘进去。”
李安棋温婉同郝歌行礼,勾了勾嘴角,礼貌又略带生疏,“多谢郝大人。”
李安棋款步走进书房,流云则候在门外。
她目光在书房内轻轻扫过,最终落在凌落身上。
只见凌落依旧是一身鎏金玄色衣袍,正坐在书桌前提笔写着什么,表情沉稳平静,看不出喜怒。
李安棋微微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缓缓行礼,轻声说道:
“王爷,臣妾今日进宫,皇后娘娘特意召见了臣妾。”
凌落闻言,手中的笔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李安棋,神色间带着几分探究却并未说话,似是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李安棋从袖中取出那枚玉佩,走上前几步,将玉佩呈到凌落面前:
“皇后娘娘,让臣妾将这枚玉佩转交给王爷。”
凌落的目光落在那枚玉佩上,瞳孔微微一缩,原本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这是……镇远将军的遗物。”
他缓缓伸出手,接过玉佩,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的纹理,许久都没有出声。
镇远军随镇远将军出生入死几十年,为大鑫立下汗马功劳。
镇远将军离世后,将此玉佩交予皇后,镇远军由此对皇后马首是瞻。
此玉佩于皇后而言多么重要,凌落自然知晓。
如今皇后将此玉佩交予他。
意义不言而喻。
“是的。”李安棋轻声应答。
书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
李安棋静静站在一旁,她能感觉到凌落此刻隐隐的情绪波动,却又见他始终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