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床房里。
白墨正和高钰珊聊着。
[好啦，证据资料都帮你发过去了。]
[接下来就看大佬们想怎么处理啦。]
[话说，我觉得王蔼大概率是没了，可王并还是有存活的风险哦。]
“怎么，你这么关心我？”
[什么跟什么啊？]
[是我搜集的证据和资料越多，越觉得他就是个“潜在罪犯”。]
[嗯，这个词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个动漫还是小说里有过。
说是评估一个人未来犯罪的可能，然后提前进行抓捕什么的。
那个时候我觉得那就是讽刺这个制度。
人应该论迹不论心，这是不对的。]
[可我最近发现，人还是要论一下心的。]
[全性那些人，是知道自己在作恶，选择了作恶。]
[而这位王大少，却根本不认为自己在作恶，甚至认为违逆他的人才是作恶之人，这简直是……]
[是~]
[是……]
“普通又自信？”
见高钰珊“是”了半天没“是”出来，白墨帮着说了个未来的经典词汇。
[呃，是这么个意思捏。]
[他不仅菜，还坏，随时可能会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哦对，这个分析是姐拿你群里那儿内个眼镜娘的数据分析库做了个模型分析出来的。]
眼睛娘……
是指枳瑾花吗？
不过说王并菜，倒一点也不冤枉他。
纵观目前所有八奇技传人里，垫底的就是王并和风星潼这俩拘灵遣将的传人。
但风星潼师父是王子仲，本质上是一个奶妈。
再者风星潼本人很谦虚，知道自己论硬实力比不上很多同龄人。
王并就不一样了。
王家盛世钱养拳，这其中自然包括势力，也包括自身的实力。
养了半天，养了个寂寞。
论俗世里赚钱的能力呢？
风星潼能给风正豪打下手，也能独当一面。
王并呢？
不添乱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资料证据发出去没多久，白墨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老一辈办事还是讲究效率啊。”
白墨感慨。
这要是换成现在，别说是办这种大事了，办张卡都得磨磨蹭蹭半天。
“喂？白墨啊，光刻机有消息了吗？”
一接通电话，对面赵方旭就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快了快了。”
“快了？难道你有头绪了？”
原本只是例行问问，没想到白墨给出了这么个答复，赵方旭不由一愣，急忙追问。
“等我遇到个热心肠的炼器师，说不定就有头绪了。”
“啊？炼器师？这是一个赛道的吗？”
赵方旭顿感失望，决定还是转回正事的话题：
“白墨啊，你这次真是神通广大了，连任菲家的那位老人都请动了。
还有那些个证据，是不是让二壮帮你的？”
“你没问她吗？”
白墨没有直接回答。
“没呢，刚被训完话就找你了。
上面要求我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具体怎么处理随我操作，但他们要看结果。”
“也多亏任老替我先说了几句话，不然就这次的事情，我高低得算失职了，谁能想到王家竟然这么丧心病狂。”
赵方旭语气中带着庆幸。
不仅仅是因为庆幸任老替他说好话，更是庆幸这次情况完全在掌控内。
没错，赵方旭不是小年轻了，他隐约猜到了王家的一部分问题，可能是白墨主动引诱出来的。
但有些事情，不是引诱你，你就能去做的。
究其本质，还是王家自身问题。
黄眉老祖说的话“惑乱人心，倒果为因”。
就像是拿着一个杯子，跟人打赌说杯子绝对会碎。
那他必胜，这就跟赌一个人绝对会死一样。
更别提他还主动将杯子从悬崖上扔下去。
但这里同样有个问题。
完全否认了黄眉，本质上也是在认同他。
——如果杯子本身质量就不过关呢？
当人们在质疑杯子质量时，敲了一下，碎了。
这个时候难道也是“倒果为因”吗？
银行里有那么多钱，展示给你看一眼你就想抢了？
沙滩边那么多大雷，晃悠两下，你就想学三哥了？
所以，赵方旭对于白墨的“钓鱼”一点异议没有。
甚至还庆幸白墨与王家有间隙，进行了这次钓鱼。
如果没有白墨，王家做的事情真的被按下去了，那反而危险了。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更别提王家和风家的仇隙，以赵方旭对风正豪的了解，就算被按下去了，这个枭雄迟早会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个事情拿出来做文章。
那个时候，风正豪可不会有心思，也不会有能量去帮他赵方旭说话。
一旦被上面得知了，结果可就和今日不同了。
“那么，公司准备怎么做呢？”
白墨问。
“怎么做……白墨啊，你是知道官方对异人态度的，就像是异人界对全性的态度一样。
你如果有你的想法，尽可以去做。
我这里可以给你‘双标’一次。
你弄他们，公司不管。
他们敢反击，就是破坏稳定。”
赵方旭的意思很明确。
白墨可以按照异人界对待全性的态度去处理王家的事情。
——这是很恐怖的。
哦对，恐怖不是指白墨可以像对待夏禾一样去把王家的人都给睡了。
也不是说可以让王家出国。
而是——
异人界那个不成文的规定，全性不守规矩，所以处理全性也可以不讲规矩。
有这个规矩不假。
可实际上，在现代，处理全性时，首先名门正派会碍于自身面子和道德，不会做太过。
其次有公司在其中调和，以及监督。
想想原着中天师下山的结果，就知道这个不成文规定其实本质上名存实亡，更多的只是拿出来吓唬人的。
可赵方旭这个承诺却不一样。
这意味着王家的处境，现在比全性还要低上一层。
不过也是，全性再嚣张也没人跑去首富家、跑去军区搞事。
“赵总，你这么说，是考验我，还是准备拿我当脏手套？”
白墨反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显然已经不是只诛恶首能解决的了。
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王家两个，一个是现任家主，一个是未来接班人，他们就足以代表整个王家。
赵方旭刚才的话，简直就是想让白墨去当大西王。
“你想多了，你现在宝贝着呢，我自己亲自去当脏手套也不会让你上。”
另一边的赵方旭翻了个白眼，“我这是信任你的人品，也信任在二壮监督下，你不会做出太过的事情。
至于剩下来的王家那些人，现在是文明社会，我们可不能学商鞅那样血染渭水。
上面给我便宜行事，也不能太过。
我还没有和董事会商讨，不过我的方案是——剩下的人从此离开异人圈，去普通世界生活工作，我们也会帮忙照看照看。”
赵方旭这话听着似乎很宽松。
不过换个说法的话，那就是——将剩下的王家异人全部废除经脉，并且从此王家受公司监视，不得掌握行炁之法。
这个时候，就已经不是白墨和王家的仇隙了，而是王家和上面那些人的冲突。
赵方旭这么做，已经是最佳方案了。
如果不废除经脉，万一有一个脑抽了的王家异人跑首都去作死报复，那才真叫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