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她缓缓踱步,在屋内走了几步,目光依次扫过屋内的陈设。
最后落回到叶问身上,语气凝重地说道:“你们几个人之中,有人和屠龙帮勾结。
但现在我却没有办法确定,你们谁是叛徒,告诉我,你是叛徒吗?”
叶问闻言,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挺直脊背,目光坚定地望向萧云,大声表忠心,“不是属下。
但小小姐既然来了,想必已经有了验证的方法,小小姐直言便是。
无论何种考验,属下都愿意接受,只求能还自身清白,继续追随小小姐,守护杜家寨!”
萧云纤细的手指轻轻探入怀中,一番摸索后,同样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瓷瓶,那里面装着的,可是化功散的解药。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叶问,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今夜,屠龙帮的人会前往暗卫地牢,妄图截走飞燕。
我要你全力配合暗卫行动,将来犯之人尽数诛杀,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你可能做到?”
叶问身姿挺拔如松,听闻此言,脸上没有丝毫迟疑之色,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重重地叩在地上,朗声道:“属下遵命!”
声音在这静谧的屋内回荡,透着一股决然之气。
接着,他恭恭敬敬地伸出双手,接过萧云递来的瓷瓶,毫不犹豫地拔开瓶塞,仰头将解药服下,那股子利落劲儿,仿佛在向萧云表明他的忠心不二。
萧云微微垂眸,若有所思,精致的面容在烛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沉静。
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你我谈完以后,你便可以离开了,我已经吩咐过了,不会有人阻拦。”
叶问依旧不多言,再次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额头触地,沉声道:“属下定会自证清白,请小小姐放心。”
言罢,他缓缓起身,身姿矫健地退至一旁,等候萧云先行。
萧云轻轻牵起乾隆的手,那手指与乾隆的交缠在一起,仿若两条相依相伴的藤蔓。
二人携手,步伐轻盈地离开了叶问的房间。
刚一出门,那老者仿若鬼魅般又出现在门外。
他目光低垂,身形佝偻,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沉稳。
无需萧云再多言,老者便仿若心有灵犀一般,默默在前引路,带着他们向着赵盼的所在之地走去。
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老者恭敬地行礼后,悄然离去。
萧云并未急着踏入屋内,反而是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她微微仰头,望向乾隆,眼神中透着思索与探究 “弘历,一共三个人,如今咱们已经见过了两个。
你帮我分析分析,他们两个谁是叛徒?又或者,他们两个都是清白的?”
乾隆并未直接回答萧云的这个问题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满是宠溺,“云儿,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何还要问朕?”
萧云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仿若春日里盛开的繁花,灿烂而明艳。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毕竟你做了皇帝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想来应当不错。
我这不也是怕自己,看走眼了,所以才来问问,不过看来,你我想的一样。”
说罢,她轻轻晃了晃与乾隆交握的手,似在分享这份默契带来的喜悦。
而后,二人一同迈步入内,似是要揭开这谜团背后的真相。
赵盼在这局促的空间里急促又杂乱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焦躁与无奈,扬起的灰尘在空中肆意飞舞,似在诉说着他内心的煎熬。
杜家寨的人手段,堪称毒辣至极,宛如那最冷酷的刽子手,毫不留情地给他们三个都强行灌下了化功散。
他深知此刻处境犹如置身于悬崖峭壁边缘,稍有不慎,便会摔得粉身碎骨,是以丝毫不敢表现出任何异样。
哪怕心底早已惊涛骇浪、天翻地覆,表面却还得佯装镇定自若,仿若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只因一旦稍有异动,那无疑是亲手将自己隐匿许久的身份,赤裸裸地暴露在这灼灼目光之下,瞬间沦为众矢之的,万劫不复。
正当他绞尽脑汁,依旧如深陷泥潭般,没想好如何脱困之际。
那扇紧闭的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推动,“嘎吱”一声,打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死寂。
那一瞬间,赵盼仿若被一道强光瞬间刺中眼眸,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待看清来人是萧云时。
他的眼神却并非重逢的欣喜若狂,亦非关怀备至的温情脉脉。
反而是满满的惊愕诧异,仿若见到了从地府归来的亡魂,竟脱口而出,“小小姐,你没事?”
萧云眸光恰似寒星一闪,这看似平常的一句话。
却如同暗夜里划过苍穹的一道凌厉闪电,瞬间照亮了,她心中潜藏已久的猜疑。
她心底已然笃定,眼前这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叛徒。
不过,她深知其中诡谲莫测,凡事哪有绝对,多番试探,仍是必不可少的。
于是,她柳眉轻挑,仿若寒剑出鞘,语气中透着几分彻骨的冷意,“怎么,你很希望我死吗?”
赵盼仿若被一盆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冻醒,慌乱地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他仿若断了线的木偶,慌乱地立刻双膝跪地,双手伏地,脑袋仿若失控的重物,重重地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属下失言,属下只是太担心小小姐的安危,请小小姐恕罪。”
萧云并未让他起身,仿若高高在上的神只,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他的皮肉,直抵灵魂深处,似在探寻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赵盼只觉如芒在背,仿若千万根钢针齐刺后背,心里压力如山般沉重。
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辩解,“小小姐,属下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