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寰狼狈地滚下山坡,项俞眯起厉眸,迅速地朝他扑过去,他抱住高宇寰的肩膀,两人滚到一处刚刚挖好的雪坑。
项俞压在高宇寰身上一言不发,动手撕扯高宇寰身上的西装。
高宇寰的脑袋摔得又晕又疼,胡乱地挥着手臂不肯就范,“你干什么!”
“项俞,我操你的!你想干什么!”
项俞扯开高宇寰的西装外套铺在雪地上,钳住高宇寰的手腕举过头顶,目光落在高宇寰僵硬的脸上,直白地告诉他,“干你!”
高宇寰吞咽着口水,抬起腿狠狠地踹过去,“去你的!你是不是傻逼!冰天雪地的你疯了是不是?!!”
项俞摁住他,咬牙切齿地说:“是!”
“我想你想得疯了!”
高宇寰知道项俞生气了,他的情绪向来隐藏的很好,就像是特殊的感应,但他为什么生气,高宇寰不得而知。
项俞掐着高宇寰的脖颈,随手抓了一把身旁的雪往高宇寰的口里塞,“唔!”
高宇寰惨声呜咽,被雪花冰得透心凉,刚刚才经历过劫机,现在又被项俞压在雪地里强迫,高宇寰顿时觉得自己这辈子活得太真实了,太值了。
高宇寰挣扎,手掌无助地抓着积雪,骨节青白。
终于雪水化尽,他破口大骂:“我操你的!项俞!你这个傻逼!变态!”
高宇寰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受,刚刚死里逃生又掉进狼窝,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项俞一声不吭地制服他。
“啊!”这次高宇寰是真实的感受到了撕裂的痛,僵硬的一动都不敢动。
项俞沉着地声音从他的耳边传来,“你别乱动,不会有事。”
高宇寰紧锁着眉头,“滚蛋!你想强迫老子!还不让老子反抗!”
项俞冷冷地盯着他,这么寒冷的天气,项俞的额头竟然开始冒汗。
高宇寰大叫着,“项俞!项俞!”
他快不行了……
项俞冷漠的像是个行刑人,将自己凌迟处死,高宇寰的身体重重地倒在项俞刚刚铺好的西装上,眼睛涨得通红,手掌扒着项俞的手臂,力气大得掐出淤血,“操!”
“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项俞的呼吸急促,冷漠的眸底蕴藏着一股风暴,他一向狠心。
生理的水汽溢出眼,高宇寰仰着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他睁着失神的眸子,浓密的睫毛沾着雪花湿漉漉的,高宇寰觉得自己今天会死在项俞的手上。
高宇寰不知道生孩子是不是也像这样疼,他想,要是自己还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感谢自己的妈妈,亲一亲她的脸颊,真的太伟大了。
高宇寰天马行空地想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帐篷里火炉的火烧得很旺,木块噼里啪啦的响迸溅出跳动的火花。高宇寰是被冷醒的,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在止不住地发抖,艰难地抬起酸涩的眼睑,恍惚中瞧见身旁坐着一道人影。
他的侧脸立体瘦削,下颌骨线清晰,一半脸藏匿在阴影中,暧昧的暖光映在另一半清秀的面庞,赫然划过一道清晰的水痕。
项俞,他哭了?
高宇寰的脑袋一阵钝痛,回忆起自己的经历,只是微微动弹了一下身子,“呃……”高宇寰被自己吓坏了,嗓子嘶哑地说不出话,腰部以下的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是被敲断了,四肢是冰冷的,像是死尸一般,但他知道自己还没有死,撕裂的尖锐刺痛感顺着每一根敏感的神经蔓延,还能感觉到痛。
我操,高宇寰懵了,终于体会到了那句病来如山倒,可这病不是自己作出来的,是人为的。
高宇寰逼视身旁那道人影,盯着他白皙的脖颈上,视线像是一道激光射入肌肤透视血管里涌动的血液,高宇寰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恨不得吸干他的鲜血缓解干燥的喉咙。
项俞听到动静,蓦地转过头瞧见高宇寰醒了过来,项俞松了口气,缓缓垂下眸子,泪珠就像脱线的珠子往下掉。
高宇寰眨巴眨巴眼睛,他还有脸哭?
“你!”高宇寰使尽浑身力气也要挥起手臂朝他的脸扇了一巴掌,“你哭丧呢?滚!”高宇寰有气无力地嘶吼,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项俞脸上,还是落下了痕迹。
“你是不是很得意?”项俞的眼睛没有哭过的痕迹,声音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异常低沉。
高宇寰错愕地瞅着他,得意?得意什么?他大爷的,得意自己被他搞得躺在这里动都不能动吗?
项俞埋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因为我只有你。”
“我可以让你养那些小白脸,我不在你身边,让他们陪你解解寂寞。”
项俞像是只藏匿在暗处的黑豹,猛地扑到高宇寰面前,掐着他的双臂,力气大得手背暴起青筋能听到骨节发出的响声,“可是你为了他暴露身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是什么处境!你不要命了!”
“你这么自私的人?”
“你玩什么大公无私啊!”项俞对着他咆哮,对着一个虚弱的病人大吼大叫。
高宇寰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还是……”项俞痛苦地摇头,“别告诉我,你真的看上他了……”
高宇寰傻傻的,像是被震慑,其实是怒火堵在胸膛,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咳!”
“咳咳咳!”他咳得恨不得把肺都吐出来,手掌搅紧被子攥得骨节发白。
项俞眸底的疯狂和偏执稍纵即逝,搂着高宇寰的肩膀一下下地顺他的背。
高宇寰不让他碰,现在连项俞的气息都让他恶心的想吐,伸手推着项俞的胸膛,侧过身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
一位欧美男人钻进帐篷,瞧着两人搂在一起时脸色不变地走过去,项俞站起身朝他示意,对方开口说:“你先休假几天,等处罚下来我会通知你。”
高宇寰听到项俞将要面临处罚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项俞正对上他的目光,眸色一沉。
欧美男人对高宇寰说:“高先生,接你的直升机到了。等你安全回去,我方希望你能对这次意外的具体情况进行保密。”
高宇寰点头,他会让副手和他们沟通,高宇寰现在真的很累,大脑宕机什么都不想考虑。等对方走了,项俞坐在高宇寰身边,手掌探进他的被子。
“你干什么!”高宇寰惊了,哑着嗓子骂他。
项俞的手掌贴上他的腰,力度适中地按摩着,高宇寰紧蹙眉心,酸痛的肌肉得到缓解,忍不住地低吟一声。
项俞的额头抵在高宇寰的肩膀深深地吸了口气,嗓音沉闷地开口:“对不起……”
他后怕了,“风雪渗进了骨头,你已经昏迷一天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净干点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啊!你缺不缺德?”高宇寰扯开他的手,“老子不用你事后献殷勤!赶紧滚,我懒得看你!”
项俞起身,高宇寰心想瘟神可算要走了,可项俞就站在旁边脱下作战外套,高宇寰傻了,现在看项俞脱衣服都有阴影了,咽了口口水,“你!你又要干什么啊你!”
高宇寰对着外面大喊:“人呢!操!不是来接我了吗!”
项俞背对着高宇寰露出结实的肩膀,站在火炉前张开双臂靠过去几乎贴着火苗烘烤自己的胸膛,高宇寰吸了口气,怔怔地盯着他,仿佛感受到高温灼伤自己的肌肤又疼又烧,项俞疯了吗?
他又想干什么?
项俞转身朝高宇寰走过去,高宇寰盯着项俞被烧得通红的胸膛,撩开被子躺在自己身旁,伸出双臂用炙热的胸膛贴上自己发抖的身体。
“啊……”高宇寰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冰冷僵硬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暖炉包裹住,血液沸腾起来快速涌动,他微微挣动一下反而被抱得更紧,项俞瞧着高宇寰苍白病态的面庞,手掌穿过他的发丝轻轻地按摩他的后脑,温柔地说,“再睡一会吧,我会送你回去。”
人体火炉真的很管用,还自带按摩功能,高宇寰舒服地眯起眸子,被烧得糊涂的大脑只剩一团浆糊了,迷迷糊糊地开口说:“我问你,季航呢?”
项俞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想起自己透过瞄准镜盯着高宇寰挡在他身前的胸膛,阴狠地说:“你见不到他了。”
高宇寰睁开猩红的眸子,“别废话,你把人怎么样了?”
“我要是说我把他杀了……”
高宇寰抬手扇了项俞一巴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项俞脸色不变,坦白地开口:“他已经被送回A城了。”
项俞的眸底闪过一丝毒辣,“我现在没时间处理他,等回去我会拜访他的。”
高宇寰又扇了项俞一巴掌,虽然他现在没什么劲,但教训狗崽子的力气还是有的,身体被项俞紧紧地抱住,高宇寰索性闭上眼睛,无所谓地说:“随便你,反正老子没害他。”
项俞听高宇寰这么说,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看来事情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