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霜,本王再问你一次,本王母妃病逝,究竟有何内情?”裴明绪的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一丝感情。
曼霜心中咯噔一下,恐慌如野草般疯长。
她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惧意,颤抖着声音说道:“内情?殿下何出此言?惠贵妃娘娘病逝,难道其中还有隐情不成?”
她满脸惊愕,难以置信之色溢于言表。
裴明绪冷眼瞧着她这般模样,薄唇轻启,“王升。”
“属下在。”王升忙躬身应道。
“上刑。”
简短二字,却似一记重锤,重重地砸在曼霜的心口。
“殿下!殿下!奴婢当真不知惠贵妃娘娘病逝有何内情啊!娘娘生前对奴婢恩重如山,若真有隐情,奴婢定当第一时间告知殿下,绝无半句隐瞒!”
曼霜惊恐万状,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试图唤起裴明绪的一丝怜悯。
然而,裴明绪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毫无半分动容。
王升朝侍卫使了个眼色,两名侍卫即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曼霜架起,拖向刑架。
“殿下!殿下!奴婢不知情啊!奴婢对您忠心耿耿,伺候您多年!”
曼霜拼命挣扎,奈何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挣脱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的钳制。
她绝望地哭喊着,满心期盼着裴明绪能够收回成命,然而,回应她的唯有裴明绪那冰冷无情的目光。
侍卫动作粗暴地将她按在刑架上,五花大绑,牢牢地固定住。
冰冷的刑具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恐惧如潮水般将曼霜淹没,令她几近窒息,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
上一回,福顺因忌惮惠贵妃,又念及自己服侍殿下多年的情分,并未对她严刑拷打。然而,此刻下令之人乃是殿下.......
曼霜惊恐地望着裴明绪,那曾经无比熟悉、深深刻在心底的面容,此刻在她眼中却如地狱修罗般可怕。
王升拿起一旁的鞭子,沾了沾盐水,看向裴明绪:“殿下?”
裴明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得到示意,王升不再犹豫,扬起手中鞭子,狠狠地朝曼霜抽去。
“啪!”
鞭子带着破空之声,重重地落在曼霜身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啊——”曼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裴明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无尽的寒意。
一炷香时间后,王升收了鞭子,沾血的鞭子在地上甩出一道血痕,地牢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曼霜身上的麻衣已然被鲜血浸染得通红,她宛如一只破败不堪的布偶般无力地挂在刑架之上,剧烈的疼痛让她连呻吟之声都变得虚弱无力。
王升怒喝道:“说不说?”
曼霜疼得几近昏厥,她虚弱地张了张嘴,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奴婢……真的不知……有何内情……”
她吃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乞求地望向裴明绪,声音嘶哑至极:“殿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不知是何人……在殿下面前挑拨……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有半点欺瞒……”
裴明绪冷冷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如同古井般幽深,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好一个不知情。”
他微微眯起眼睛,眸光锐利如刀锋:“那你说说,你同皇后勾结,私自放入醒酒汤的秘药,又是怎么回事?”
裴明绪其实并未确定那秘药究竟出自皇后之手,还是成国公府,然而眼下,不妨以此诈一诈曼霜。
果然,皇后二字一出,曼霜的神色明显变了变,虽然她极力遮掩,却还是被裴明绪捕捉到了。
看来这秘药,的确是出自皇后之手无疑。
皇后将如此重要的秘药交给曼霜,必然是笃定曼霜会一直在她的掌控之中,不敢背叛。
那么,曼霜手里,定然握有什么把柄在皇后手中,而且是致命的,让她不得不从的把柄。
““你不必否认,本王既然问出来,便是掌握了确切的证据。”
裴明绪的声音如同催命符般,一字一句地敲打在曼霜的心头,“你,还不肯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