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双美眸之中射出的目光犹如锋利无比的刀子一般,带着刺骨的寒意直直地朝着薛锦画飞射而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薛锦画竟然对这充满敌意与威胁的眼神视若无睹,仿佛浑然不知一般,依旧悠然自得地站在那里。
此时的皇后被气得失态至极,那张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肿胀起来。
只见她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太子妃!本宫可是你的母后,你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地逼迫本宫,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紧接着,她又转向皇上,娇嗔地哭诉着:“皇上,你看看这个不懂规矩的太子妃,她这般肆意妄为,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面对皇后的指责和哭闹,薛锦画却始终一言不发,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塑般静静地站立着。
不过,皇上显然已经对皇后的无理取闹感到十分不耐烦了,他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说道:“真是胡闹!太子妃只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哪有半点逼迫你的意思?再说了,刚才在外面说话的时候,太子妃根本就不在你的身边,那么请问皇后,她究竟是如何逼迫你的呢?”
听到皇上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薛锦画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轻声说道:“多谢父皇,明察秋毫。”
这句话虽然说得轻柔,但其中蕴含的得意之情却是不言而喻。
皇后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一般。
她还想要继续争辩几句,挽回自己的颜面,可惜皇帝已然失去了耐心,大手一挥,果断地说道:“罢了罢了,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德行竟然如此有亏,从今往后,你已不再适合统领后宫事务。”
只听皇上一声高呼:“来人呀!将皇后娘娘送回宫去,若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都不得放她出宫一步!”这道旨意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在场众人噤若寒蝉。
虽说皇后并未被直接打入冷宫,但此刻的情形与那冷宫之禁已相差无几。
往日里高高在上、母仪天下的皇后,此时面色惨白如纸,惊惶失措地呼喊道:“皇上开恩呐!臣妾已知晓过错,今后定然不敢再犯啦!求求您饶过臣妾这一回吧……”
然而,任凭她如何苦苦哀求,在没有得到皇上许可之前,那些奉命行事之人丝毫不敢停下脚步。
于是乎,可怜的皇后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拖拽着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目睹这一幕,薛锦画心中暗自窃喜,那种畅快淋漓之感简直难以言表。
可她知道皇帝尚在此处,眼下绝不是表露真实情绪的时候,故而只能强压心头喜悦,装出一副悲痛欲绝却又宽容大度的模样来。
只见薛锦画低垂着头,双肩微微颤抖,似乎正在极力忍耐内心的悲伤。
她轻声抽泣着对皇上说道:“父皇息怒,此事归根究底是母后做得不对,但儿媳相信母后此番也只是一时情急所致,待她被囚禁于宫中之后,定能深刻反省自身过错,还望父皇莫要为此太过动气伤了龙体才好。”言语之间,尽显其懂事乖巧和识大体的一面。
皇上望着眼前的太子妃,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尽管此时她仍在为皇后求情,但他知道此事皇后确实做得过分,实在是亏待了她。
“皇后此次行为的确有失妥当,她对你有所亏欠,但朕向你保证,在太子尚未回宫之际,她绝无可能踏出凤栖宫一步!”皇帝言辞坚定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薛锦画感激涕零,连忙躬身施礼:“多谢父皇体谅。”
正当她准备行大礼时,皇帝却伸手拦住了她,关切地说道:“罢了,你如今身怀有孕,身子不爽利,就在此安心调养吧。”
“若有任何异样,无论是召唤御医还是请国师前来诊治,都无需顾虑,朕尚有诸多政务待处理,便不多留了。”
“恭送父皇。”薛锦画轻声回应道。
待皇帝离去后,薛锦画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然而,喜悦之情尚未涌上心头,她突然意识到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缓缓转过身来,刹那间,薛锦画与薛老大那冷漠淡然的目光不期而遇。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薛锦画有些局促不安,赶忙开口致歉:“国师大人,实在抱歉,未曾料到此事竟会牵连于你,给你带来如此困扰,本宫深感愧疚。”
尽管她费尽全力地进行了解释,但很显然,薛老大那张阴沉的脸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言辞而有所缓和。
他依然用那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仿佛要透过她的外表看穿她内心深处隐藏的秘密。
“太子妃,难道你是在利用我不成?”薛老大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恼怒,那语气既非疑问,更不是寻常的询问,而是赤裸裸的指责与质问。
面对这般严厉的责问,薛锦画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娇声说道:“国师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呀?本宫真的是一点儿都不清楚,更是完全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然而,此刻的她心里清楚得很,事情已然败露,到了这关键时刻,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轻易承认的。
但薛老大又何尝不知其中真相?
此时此刻,他已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薛锦画就是在蓄意利用自己!想来她定然是早已知晓皇后娘娘对其心怀不满,于是便故意安排自己今日下午前来,好趁机借自己之手去对付皇后娘娘。
想到此处,薛老大气得咬牙切齿。
想他在这深似海的皇宫之中摸爬滚打数十载,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时候,何曾有人能够如此巧妙地算计于他?真是可恶至极!
只见他满脸怒容,胸膛急剧地上下起伏着,仿佛有一股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薛锦画,咬牙切齿地道:“妹妹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你耍弄手段的能耐!”
然而,面对薛老大的指责与质问,薛锦画却是一脸平静,她微微颔首,看似顺从地回应着薛老大,但实际上,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开始盘算另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此刻,她心中暗自思忖道:“也不知那李三是否得手了……”
而与此同时,远在摘星台的公子锦正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
一进入摘星台内,他便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国师的身影,可国师竟然并不在此处。
原本,公子锦打算转身离去。
毕竟以国师平日里谨小慎微的性格,即便他本人不在,此处定然也会安排众多守卫严加看守。
但令人诧异的是,今日的摘星台竟是空无一人,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诡异。
就在这时,一个大胆且疯狂的念头如野草般在公子锦的心间迅速蔓延开来。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啊!如此天赐良机,怎能轻易放过?”想到此处,公子锦不再犹豫分毫,果断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里间走去。
凭借着脑海深处残留的记忆,他依稀记得自己曾多次瞧见国师在此处查看某样物件,而当时国师的手中似乎紧握着一本神秘的书籍。
并且每次看完之后,国师都会将其妥善放置于这房间的某个角落。
公子锦心不在焉地伸出手去,想要拉开面前的抽屉。
然而,当抽屉被缓缓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原本平静的面容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景象。
只见抽屉里空空如也,本该放置重要物品的地方此刻竟一无所有!
公子锦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究竟是什么人拿走了里面的东西呢?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一股异样的气息引起了他的警觉。
他的脸色骤然一紧,目光迅速朝着四周扫视而去。
突然间,一道黑影趁着皎洁的月色从窗口一闪而过,仓皇逃窜。
“不好了,有贼!”仅仅只喊出这简短的四个字,整个摘星台下顿时变得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众人纷纷手持火把,朝这边赶来。
公子锦的心情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潜入这戒备森严的摘星台行窃。
难道这个人就不怕掉脑袋吗?带着满心的愤怒与疑问,公子锦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在房间的阴暗角落里,又悄然出现了另一个身影。
他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动静,确认安全后,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刚才公子锦所注视的地方。
他朝着那个空荡荡的抽屉扫了一眼,然后轻轻地伸出手指触摸了一下。
刹那间,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般,嘴角微微上扬。
原来,这个看似普通的抽屉暗藏玄机——它设有一个巧妙的暗格,而真正珍贵的东西正隐藏在其下方。
那蒙面的黑衣人双眼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如同黑夜中的闪电一般,瞬间照亮了他那被黑布遮掩的面庞。
只见他紧紧握着手中之物,身形如鬼魅般迅速移动,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那明亮的光线之中,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
“国师大人,我早就同你讲过了,我真的不是薛锦画,你为何总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薛锦画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无奈,尽管事情已经败露,但此刻皇上方才离去不久,薛锦画知道自己必须加倍小心,万不可轻易暴露身份。
然而,即便如此,她依旧强作镇定,站在原地,眼神坚定地望着眼前的国师。
而薛锦画则眉头紧皱,一脸狐疑地审视着她,似乎想要透过她那张美丽的脸庞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此时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薛锦画暗自思忖道:“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发现破绽。”于是,她坚决否认自己的真实身份。
薛老大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薛锦画,心中不禁犯起嘀咕:“都到了这般田地,她竟然还如此嘴硬,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可若真是如此,她又为何不干脆将我等驱赶出去呢?”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薛老大再次开口说道:“妹妹,你这样苦苦支撑,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而已,又有何实际意义呢?”
话未说完,薛老大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骤变,原本要说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立在原地,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各种可能。
是啊,她如此大费周章地与自己周旋,究竟所图为何?除了拖延时间之外,恐怕再无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吧。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只见国师的一名手下神色慌张地匆匆从门外奔入,然而当他瞥见在场的太子妃时,口中的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喉咙里像是卡了一根鱼刺,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国师微微皱眉,“说。”
“摘星台遭贼了。”
薛老大气得两个鼻孔都在收缩,他愕然回头看向薛锦画,“妹妹,这就是你的目的不是?”
薛锦画不语,但是薛老大却知道这是真的。
“可有什么损失?”薛老大再次问道。
国师的摘星台,谁都不敢进去,目前………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丢了。
薛老大气得简直是脸都绿了,这一次也不看薛锦画的脸色,直接负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