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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还在想给说什么理由呢,愣了又愣。

“不怕我朋友不还吗?”

阿狸打趣了句,两百万可不少。

他们家户头上其实钱并不多,上头查得严,都是现金和国外账户。

寇元成难得笑了笑:

“不还也没多少,让你朋友吹吹枕边风,请那位老板,多多支持京都的建设事业就行。”

多的都赚回来了,何至于那点钱?

“也是。”阿狸笑着点头。

枕头风可比什么都管用,阿狸想了想,确实他们不会吃亏。

不是什么事情,都得扯上利益,而是这社会就是这样,关系与关系都是自己去维持发展和利用的,这叫生存之道。

特别是官场的人,交际面不广,你这位置,就永远被踩在别人脚底下。

阿狸这当下就把钱给霍烟转过去了,霍烟那收到钱有信息提示,钱一进账就知道了,立马给阿狸追了电话过去。

阿狸本就是个会说话的人,说就当是霍烟从欧洲寄到她那的、奢侈品的钱。

霍烟一听,这才想起她在欧洲疯狂购物的事情。

她怕庄周承发现,把所有东西都寄到阿狸那去了。

所以跟阿狸借钱的事,总算是让霍烟宽了点心。

挂断了霍烟的电话,阿狸关了电脑刚站起身,电话又进来了,陌生号码,但自觉告诉她,是方游。

从那天在街上再次遇到方游之后,方游便开始阴魂不散。

要挟阿狸的,无非就是曾经那些不堪的事儿。

在同样的事情上,阿狸倒是比霍烟果断干脆多了,知道方游也就是口里嚷嚷而已,不会真告诉寇元成,要见到寇元成,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阿狸一直在找人查证一件事,就是当初季无畏被撞了之后,逃逸的人是不是方游。

同时还在起底,方游背地里的肮脏交易。

比如走私,似乎偶尔还经手了x粉。

方游那人得瑟,因为有人罩着嘛,做过的事情,给人留下的把柄,那真是太多了,只要有心人去查,一定会不令人失望。

阿狸就是在等最后的结果,手上已经捏了他不少事情。

阿狸本就是心狠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方游,两人还在僵持着。

方游这段时间要求见面,她也见,把人安抚得好好的,她的日子照常在过。

霍烟那边挂了电话,又把两百万转给了陆增。

果然没多久,陆增走了进来。

“霍烟……”

陆增直接在床边不走,神色有些严肃。

霍烟有多少钱,尽管拆迁款瞒着庄周承,可庄周承也大概知道。

庄周承知道,陆增也知道。

所以这忽然又出现的两百万,让陆增诧异了。

她哪来的钱?

“收到信息了是对吧?帮我都取出好吗,谢谢你陆增。”霍烟硬扯笑意说道。

“你哪来那么多钱?”陆增直接问道:

“刚才的八十万我就不问了,这个两百万哪里来的?”

她连他都瞒着,这事情就不会跟周先生讲。

周先生的目的他清楚得很,钱能随便花,但绝不会给她。

“我自己攒的不行吗?”

霍烟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这样质问她?

陆增又拉着椅子在霍烟面前坐着,样子很认真:

“霍烟,我不是质问你,我是关心你,这不是个小数目。好,我只问你一句,这个钱,来路正不正?如果是不明不白的黑钱……”

“你想太多了,我哪有那个本事,找到来路不正的黑钱啊?”霍烟苦笑着说。

不过到底是知道他是关心她,总算回应了句话。

“这些是我在英国买的那些奢侈品换的钱,你忘了嘛?我们一起寄回国的。”

陆增顿时松了口气,有来路就好,他就怕……

不过她连那些东西都卖了,她这次就是真的被掏得干干净净。

这样做,就是为了维持跟那位爷的关系。

嫁给那样的男人,什么都没得到,反而连她老家的拆迁款,都搭了进去,值得吗?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把钱都提出来。”

陆增声音压得很低,转身走了,走几步又转身看着她。

“周先生明天会把工作带来医院,这事情万一被周先生知道了……”

“他明天会来吗?”

霍烟眼神有些慌乱,急急问出声,庄周承还没有说就走了,她是真不知道。

陆增点头,看着她,别有深意道:

“夫妻之间,贵在坦诚,你有心想隐瞒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揭穿。霍烟,你的事情,能瞒多久?还是跟周先生坦白吧,周先生虽然专制了点,却是个通情理的男人。如果决定了要跟一个人携手终生,那么一定不要隐瞒彼此。”

陆增这话,不敢跟庄周承说,只能选择劝霍烟。

别的夫妻间,妻子若在婚前有过这样的遭遇,或许会被丈夫嫌弃。

可霍烟不同,她的遭遇,是她丈夫一手造成的。

这事情两人任何一人说开,这事情都能解决了。

却为什么要这样相互瞒着?

旁人看来,其实两人做法很可笑。

一个拉不下脸来,孤傲自我,对于犯的错不肯正视。

一个慌乱无助,像无头苍蝇一样,傻得离谱的想掩盖真相。

可她的行动,却剖白在众人眼睛之下,可笑得让人生怜。

霍烟看着陆增,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来,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知道了,陆增,谢谢你。”

这话说得敷衍,说了一次顺口就来。

陆增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她那样子也是听不进的,索性出去了,让她自己去选择。

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总有一个人会妥协的。

霍烟晚上失眠了,钱的事情解决了,她暂时可以松口气。

恼人的事情结束后,又想起庄周承了,刚舒展开的眉头,就当下又拧了起来。

睁着眼睛到天亮,头有些痛,撑着身体下地,在窗前站了站,楼下已经有人在活动了,霍烟洗了脸也往楼下走。

自己把自己当病人,行动中就小心得多。

也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匆匆回去了,有些疼,觉得累了。

霍烟在飞云把东西送来后,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大事解决了,以为能高枕无忧,却没想到做噩梦了。

好像在大桥上,桥下是江水滚滚。

霍烟在桥上奔跑,大声喊着庄周承。

可等庄周承出现时,他抱了个年轻小姑娘站在她面前。

“你已经脏了……”

他说,然后抱着身边的女孩子越走越远。

霍烟一个劲儿的追赶,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我是干净的,我是干净的……”

“……”

霍烟哭着从梦中醒过来,梦里特别特别伤心,醒来后还在哭,也心悸,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霍烟爬起来坐着,眼泪鼻涕挂了一脸,乱糟糟的头发,她那样子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陆增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

霍烟抬眼,跟陆增对看,咬着唇,眼眶红红肿肿的,好大会儿才问:

“他今天、不会来了,对吗?”

要在医院办公的事,取消了吧?

陆增迟疑了下,点点头。

“我知道了,我可以理解的。”

霍烟咬着唇,再度躺下去,轻轻翻了个身,背对门口,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了下去。

陆增能不知道,她又在哭?

何必呢,这样折磨自己。

说到底,都是姑娘心眼子太小,多大点的事,搁她眼里就跟天塌了似地,自己的介意,远比想象中对方的在意,要多得多,到底是没过自己那关。

陆增带上门,还是雷打不动的站在门外。

他是听她哭得太吓人,才推开门的。看她挣扎嘶喊的醒过来,其实是对他的一种折磨。

陆增还是给庄周承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