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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跟钱管事僵持着,正巧一位系着蓝色披风,戴着蓝色面纱的公子走进来。

不用怀疑,他就是陈宴礼。

“见过三殿下,殿下万福。”陈宴礼施施然行礼,声音清朗,犹如清风吹过。

“陈公子有礼了。”秦婳笑着回礼。

张管事过来招待陈宴礼,他之前定做一支玉簪,今日顺路过来瞧瞧有没有做好?

张管事忙说做好了,于是快走几步去库房取出来,他看了两眼说句“有劳”就走了。

“这位陈公子身上味道真好闻,是哪个陈家?”秦如朝秦婳眨了眨眼睛。

秦婳没管她,继续跟钱管事讲价。

“不是我说你,又不缺银子,有必要这么为难钱管事?”秦如被忽略很不爽。

“今日你我相见也算有缘,本王卖你一条重要消息,一百两,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秦婳看秦如就像看到脑门上贴“宰我”两个字的人。

“别说我不是王府的继承人,就算是也不可能让你这么坑下去!”秦如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没那么容易受骗。

然而秦婳缓缓开口道:“本王认识某位俊美的贵公子,可惜腿部有伤……”

“你说什么?”秦如瞪大双眼。

秦婳沉默了,秦如立即摸兜找银子。

荷包只有五两碎银,本打算给琴郎买簪子,现在什么簪子都不如线索重要!

她把五两碎银,两只金簪塞过来。

秦婳眉开眼笑地告诉她,就是刚才那位穿蓝衣的陈公子,秦如风一样追出去。

“殿下,您把给琴郎的贵人劝走了,这只簪子该如何处置?”琴郎捏着柳叶簪看向秦婳,眉头上挑,勾人摄魄。

秦婳赶紧转头看向钱管事,要知道这本小说除了秦嫣,其他女人他一勾一个准。

“殿下,琴郎很喜欢这只簪子呢?”琴郎再次开口,声音酥酥麻麻,柔柔媚媚,听得人骨头都要软了。

“钱管事,簪子记在顺亲王府秦如小姐名下,本王替她做主了。”秦婳不想跟他搅和在一起,连忙推到秦如身上。

菟丝花利用爬藤缠绕在其他植物上,吸取它们的养分供自己开花结果,至于被吸取养分的其他植物最终枯萎而死。

琴郎也一样,他会精心挑选利用价值高的女人。然后勾到手吸干榨净。更何况他是男二,秦嫣的重要攻略对象。

一个李淮安她都心惊肉跳,再来一个恐怕小命不保。系统说秦嫣最近搬出杀手锏刘贵君,女帝态度开始软化,只怕快出来了。

“不好吧,秦如小姐——”

“秦如小姐会给他买。”

钱管事很无语,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老老实实在柳叶簪的后面登记顺亲王府——秦如。

刚登记完秦如就跑了进来,没等钱管事开口,她拽着秦婳跑了。

钱管事、琴郎看得目瞪口呆。

“他是英国公府的人!我看他坐上英国公府的马车!你快帮我想想办法!”秦如指着消失在人群中的豪华马车失声大喊。

“一百两!”秦婳很淡定。

“先欠着!”秦如咬咬牙答应了。

秦婳劝秦如回府好好准备,自己则去了趟宁国公府,主要询问徐氏的事情。

虽然这段时间她一直安排金凤暗中保护,但还是觉得不放心。

“殿下会不会觉得我……”

“太恶毒”这三个字李淮安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他命三丑砍断大妞的双手,还计划让三丑奸辱徐氏……

“我不反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善良意味着逆来顺受,那我宁愿你恶毒,咱们两就作对恶毒的妻夫。”

“殿下……”

李淮安眉眼弯弯,柔意绵绵。

秦婳是个善于抓住机会的人,她悄悄伸出食指勾住李淮安垂在身侧那只手的小拇指,轻声喊他:“王君~”

李淮安的脸“噌”的红了,眸光闪烁,视线也不好意思地移向别处。

得寸进尺的秦婳迅速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李淮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是在外面,他们尚未大婚,要是被人看到肯定指指点点,说是伤风败俗。

“第一次就先亲脸,下次亲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秦婳脸皮很厚,本来还羞涩的李淮安气得踹她一脚跑了。

李淮定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嫉妒得面目全非,还无意间抓断徐氏精心养护的墨兰。

下人来报说三殿下登门拜访,他特意盛装打扮,没想到李淮安这么下贱轻浮!

秦婳咂吧嘴很满意,李淮安的脸颊又软又香,她已经开始期待更好吃的嘴唇了。

十月过后,气温骤然下降。白天越来越短,夜晚越来越长,有时稍不注意就黑了。

秦婳从睡梦中醒来,望着从窗户漏出来的模糊光线,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立冬领着侍女进来,门刚打开她就感受到冰冷的空气。净面的水用热水和冷水混合成温水,擦洗干净后立夏为她涂抹润肤乳。

涂完她穿着练功服出门,最近身体变好,她每天早上都花一个时辰练武。有时自己练,有时跟护卫对练,效果显着。

秦如早早过来找她,为了给陈宴礼留下好印象,她今日打扮很隆重。头戴凤钗,身穿紫色凤凰绣褙子,端的是明艳又尊贵。

秦婳穿的是黄色交领暗花袄,下配同色马面裙,头戴红玛瑙镶翠金头面,走到哪儿都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

两人都对自己的打扮很满意,于是坐马车直奔英国公府参加英国公夫郎六十寿宴。

国公府占地面积非常大,秦婳觉得也就比自己的亲王府稍微小那么一点点。

众人穿过垂花门,再走过大大的庭院,终于来到宴会堂。英国公夫郎穿着深绯色对襟褂坐在主位上,眼神慈祥又庄重。

秦婳拱手行礼道:“老太爷,祝您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康亲王的到来,老夫这寿辰也算是圆满了,快请坐。”老太爷笑呵呵看向众人。

秦如也跟着祝了寿,送了礼。

两人稍坐片刻,老太爷热情地让孙女陪同她们去庭院赏景,这会儿梅花开得正艳。

话说陈令仪上次出现在逍遥楼后,名声大不如前。不过孟卿瑶正好相反,大家都觉得她去那种地方沾染俗气是好事!

不得不说,同人不同命啊。

“听说陈小姐前段时间坠马受伤,身体好些了吗?”秦婳面露担忧。

“有劳殿下惦记,我身体已无大碍。”陈令仪咬着牙维持风度。

那天比赛骑马,她不但输给石明奕,还从马背摔下来,四脚朝天,极其屈辱!

围观的群众到处说她骑射不行,连男人都不如,肯定是被逍遥楼小倌掏空身体……

陈令仪气得把这笔账算在石明奕头上,谁让那个男人刁钻刻薄,毫无廉耻之心!

三人继续往前走,无意间看到亭子里坐着几位公子谈笑风生。中间穿着蓝衣,眉眼带笑的男子正是陈宴礼。

秦如看得眼眶发热,双腿不由自主往前走了几步。秦婳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这个时候冲动行事只会连累陈公子的名声。

“让两位见笑,那是舍弟宴礼。”

“陈公子俊雅非凡,陈小姐有这么好的弟弟真让人羡慕啊。”秦如笑着说。

陈令仪没有回话,领着她们往凉亭方向走去,众位公子忙起身问好。

大家客客气气聊了一会儿诗酒花茶,秦如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陈宴礼身上片刻。一想到对方是自己要找的人,看哪哪都顺眼。

“早前听闻陈公子品貌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秦婳笑盈盈夸赞陈宴礼。

“康亲王谬赞,宴礼担当不起。”陈宴礼客气地拱手回礼。

“陈公子太谦虚了,依我看你呀,娴雅端庄,知书达礼,蕙质兰心,德才兼备……”秦如大概把她这辈子能想到的美好词语都说出来了。

“二姐、大哥!”

突然有道柔弱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位穿着黄衣的公子坐在轮椅上,容貌跟陈宴礼一模一样。

陈宴礼的双胞胎弟弟——陈思礼。

“思礼,今日风大,你怎的出来了?”陈令仪忙起身走到黄衣公子面前。

“我听说花园很热闹就过来瞧瞧,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对不起,我现在就走。”陈思礼眼眶微红,神色委屈极了。

“怎么会打扰呢?见到你,我们高兴还来不及。”陈令仪把陈思礼推到众人中间。

陈思礼羞涩地同大家问好,众人看他病弱不免有些同情,故而说话都小心翼翼。唯独秦如,随意敷衍两句就继续看陈宴礼。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侍从过来提醒陈思礼该回去了,他才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