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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令仪看到秦松的马车退出来,孟卿尘也进了车里,才依依不舍地转过头来。

“表姐,既然县主深明大义,主动退让,您也退一步让石公子先过去如何?不然咱们今日都没办法登高望远了。”

陈令仪声音温和,气质儒雅随和,瞬间赢得众人好感。这才是左相孙女的气度跟沉稳,这才是京城贵女应该学习的榜样!

秦婳挑了挑眉,这陈令仪惯会装好人。牺牲别人去成全她的好名声,回头别人全都夸赞她,只记得宋云菊跟石明奕不懂事。

石明奕瞥了她一眼,说:“真不愧是表姐妹,说的话比地上的烂泥还廉价。”

陈令仪被噎了一口气,好在反应快,说:“表姐已经主动礼让,石公子为何还要咄咄逼人?你是想把大家都堵在这儿吗?”

围观的众人果然都在议论石明奕,现在秦松退了,宋云菊也主动退,让他第一个走还不愿意?

石明奕气笑了,陈令仪上下嘴唇一碰就说他咄咄逼人?明明是三辆马车互不相让,倒成他一个人的错,真是会颠倒黑白!

一想到这个人是自己的未婚妻,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云澜“唰”地从承毅伯府马车里窜出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陈令仪小嘴叭叭叭。

“都说陈小姐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我看未必。刚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站在自己表姐那边,后面见到孟公子把礼义廉耻都忘了,你定了亲,他也定了亲,怎么还惦记呢?”

“请这位公子慎言,我与孟公子清清白白,岂容你凭空污蔑!”陈令仪义正辞严。

“呵,现在知道慎言,知道不能凭空污蔑,刚才你污蔑明奕哥哥咄咄逼人不是很熟练吗?”云澜可不怕丢人现眼。

陈令仪无话可说,宋云菊把自家马车退出来,长叹道:“古人云:男子与小人难养也, 近之则不逊, 远之则怨。我不争了,让你们先行一步,好了吧。”

围观众人这么一听,纷纷觉得石明奕跟云澜不识礼数,两人百口莫辩。

“早就听说承毅伯府的石明奕泼辣狠厉,今日一见,果然不是空穴来风。”

“是啊,我要是陈小姐也不喜欢这种未婚夫,男人嘛,温柔解意才讨人喜欢。”

“听说他一个大家闺男,还经常出门跟女人谈生意,能是什么正经人?”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数落石明奕,气得他浑身发抖,恨不得冲过去甩一巴掌。但是必须忍住,否则就坐实泼辣狠厉的名声。

“大伙怎么都聚在这儿?”

突然众人听到清朗的女声从后面传来,全都回过头去。只见三皇女策马而来,最重要的是她怀里还抱着一位男子。

两人都穿白衣,马儿奔跑时衣摆随风翻飞,犹如天边翻滚的云霞,旖旎如画。

“见过康亲王。”众人纷纷行礼。

“免礼。”秦婳拉紧马绳停下。

陈令仪主动上前解释事情经过,言语中偏颇之意不能再明显。秦松、宋云菊善解人意主动退让,石明奕针锋相对,耽误时间。

石明奕也站出来据理力争,秦婳听完朗声对众人道:“既然宋小姐和陈小姐如此深明大义,本王允许你们排在所有人后面。”

“所有人?!”

宋云菊看着后面浩浩荡荡几十辆马车,眼神变得阴沉,那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进去!

“两位放心吧,晚点本王会向母皇进言,今日出行只有你们姐妹最善解人意。”秦婳这句话说出口,围观的众人脸色很不好。

什么叫只有“你们两姐妹最善解人意”?

争执的人又不是他们,否则早就礼让了,何至于耽误这么多时间?

“多谢殿下。”陈令仪咬牙切齿,她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句话的挑衅。

“石公子,松儿堂弟,还不赶紧进去。其他人也跟上,本王的马车还在后头呢!”

秦婳吆喝完转身骑马离去,石明奕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进入马车。

宋云菊心里恨不得掐死陈令仪,不会说话就少说,如今得罪康亲王,害得她堂堂侯府小姐要礼让一群贱民!

马车里的琴郎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那天呆头呆脑的客人竟然是康亲王?说来他讨好宋云菊,就是为了调查害死养母的凶手。

若真是忠勇侯所为,那么自己跟皇太女的合作将会变得岌岌可危。整个朝堂能跟皇太女对抗的,恐怕只剩瑞亲王和康亲王。

另一边孟卿尘看着马背上的白衣身影,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当初没有发生那件事……

不,他在想什么!

“好可惜啊,本来那个位置是你的,现在变成该死的李淮安!都怪二皇女,要不是她,你也不会……”秦松噘着嘴发泄愤怒,却不知这句话成了火上浇油。

所有人都觉得孟卿尘无缘无故被二皇女掳走很可怜,实际上是他故意激怒对方。

秦嫣再冲动也知道违抗皇太君懿旨的后果,她由女帝亲自教养,怎么可能蠢呢?

孟卿尘虽然不了解二皇女跟三皇女之间的仇恨,但皇太女非常清楚。故而两人进行了精密的谋划和布局,结果差点成功了。

他差点杀死二皇女,也差点陷害三皇女,甚至差点丢掉自己的性命。

为了皇太女的大业,为了安槐国男子的未来,这点牺牲不算什么,孟卿尘努力安慰自己。

秦婳跟李淮安进了马车,立即恢复慵懒地模样,整个人歪歪扭扭地靠在座椅上,右手抓着点心,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李淮安发现,她这人不止自恋还厚脸皮。前几次见面还装作端庄有礼的模样,现在什么礼仪都不管,自由随性。

秦婳看李淮安规规矩矩坐在对面,忍不住盯着他看,一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耳朵慢慢变红为止。

“这就是我真实的样子,在外面端给别人看,在你面前不需要。当然你也一样,在我面前不用端着。”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往后慢慢见。”

过了拱门,马车行驶一刻钟来到山脚下。玉梳山建有皇家别院,平日不开放,今日是承礼郡王出面才能借来使用。

马车到达别院门口,秦婳先下马车,随后伸手接李淮安下车。承礼郡王携郡王君过来迎接,两人今日都穿蓝色长袍。

承礼郡王身材圆润,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不过跟秦嫣等人相比,她极其善良,因为最大的爱好是吃,最大的缺点是玩。

承礼郡王跟王君感情很不错,经常到处吃吃喝喝,游山玩水。

十年前两人大婚,王君还是有名的美男子,清瘦俊美。如今只能说岁月不饶人,跟着圆润的妻主,他也成了圆润的人。

“堂姐,堂姐夫,这是淮安。”秦婳主动给两人介绍李淮安。

“淮安见过郡王,郡王君。”李淮安拱手行礼,动作优雅,声音悦耳动听。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郡王君扶起李淮安,然后热情地挽住他的手臂。

“堂妹咱们走这边。”

郡王指了指右手边弯弯曲曲的石头小路,女、男客在不同院落聚会,四人进门后要分开。

秦婳转头对郡王君道:“堂姐夫,淮安就麻烦你了。”

郡王君揶揄她:“放心吧,不会丢的,我保证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

“不用太妥当,我怕他乐不思蜀。”

“哈哈哈,你真是爱开玩笑。”

四人分开,秦婳跟郡王君往东南方向走去,这里种有一大片菊花,满地金黄。

秦婳忽然想起一首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