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琏墨见屋内没有了外人,这才从怀中掏出来两封书信“舅舅,若是这次我出了什么意外,麻烦你将这两封家书一封交给母后,一封给我的王妃,若是平安归来,舅舅就当没有这回事!”
杜威紧握他递过来的书信,放在了怀中,半天才说出一句“平安归来!舅舅等你!”
“嗯!慕儿就先下去了,明日还要出战!舅舅您多保重!”祁琏墨说完后就走转身走出了屋内。
次日,城内大街小巷中涌出来不少的大晟兵,原来这些都是杜威旗下的将士,朝廷不给物资的时候,他们就乔装在城中跟平民百姓一般自供自足。
一旦有号召要出去攻打大魏兵时,他们便又穿上唯一的战袍,祁琏墨见众人这般,心中一阵苦涩,这可是为了护卫整个大晟的将士,居然连个基本战士的待遇都没有。
副将军这时走了出来,很快便跟从各个街道口出来的百夫长嘀咕了一会。
然后走至祁琏墨身旁“王爷,您尽管吩咐,他们可记得去年冬季是你给送来物资的,今日一定听从您的调令!”
“好!很好!大家一同扞卫赣州城,这次一定要把大魏贼子彻底的消灭,让他们不敢再回赣州城欺负我们!”祁琏墨骑在马上鼓动着大家。
“对!祁王说的对!消灭他们!消灭他们!”洪亮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这一刻,无论是城中的百姓还是将士都热血沸腾。
就连人群中的慕容枫也被震撼到了,这二殿下在这些赣州城的百姓心中恐怕比皇帝的威望还高吧!
“副将军,你先带人去引水吧!引完水就在附近守着,若是有人去破坏,立马格杀!”
“诺!!”副将军挑选了一支身强力壮的将士出城而去。
“慕一、慕二、你们一定要密切关注水流量,若是有水流出来,及时将它引入水渠,一定不要让水流入城中!”
“诺!主子您也要多加保重!”慕二本想跟着祁琏墨,可又想到万一那大营的水蔓延了出来,赣州城就危矣了。
见都安排的差不多了,祁琏墨跟人群中的杜威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个头。
“走吧!上官将军!”二人这才打马出了城,除了留给杜威部分人马后,跟在祁琏墨身后只有八百的将士。
城内的百姓们自他们出城后,都跪在地上虔诚的求着“老天爷!您睁开眼吧!就下场暴雨将那些贼子淹死在这,还我们赣州城一个安定吧!”
杜威见状,也只能在心里祈求一切顺利,然后亲自上了城墙,就怕那黑鸦会来攻城。
祁琏墨这边跟上官延出城跑了五十里后,便见到了他驻扎在此的一千士兵。
从穿着来看,要比赣州这些士兵们穿的新些,想来这几年大魏贼子把重心放在了赣州城,没有去滋扰丰州,才让他们物资不短缺吧!
上官延仿佛看透了他眼中的羡慕“二殿下,您别看我这将士们穿的好呀,此战过后,往后那些贼子必定会将重心放到我丰州去,我到时候可就没这么好的铠甲咯!”
祁琏墨倒是有些意外,他居然预算到了以后,“那将军为何还来支援,可以直接回绝,不就可以保住丰州了?”
上官延跃下马背,瞅着天上的乌云越来越密,怕是要下场暴雨了“是太子殿下传令来的,未来的中宫皇后是出自我上官家,若是我都不服从他的调令,登基后他该如何自处,更何况赣州受了这么多年大难,轮也该轮到丰州了!”
“上官将军有情有义,不愧是父皇亲封的威武将军,待我回到宫中,自会跟太子哥哥表明你上官家的忠心!”刚说完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看来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呀!”上官延挺身淋着雨大声喊道。
副将军这边,已经悄悄摸到了翠湖上游,上游是个水库,现在正是丰水期。
“副将军,我们砸开多大的缺口合适,万一太小,那些贼子没淹到跑出来跟我们大战,我们肯定打不赢的,可砸的太大,万一把我们赣州城也淹了怎么办?”手下的一名将士不知如何下手。
“你是不是傻,我们赣州城地势要高些,就算砸大些也淹不到的,何况祁王殿下早就有所准备了,还是砸大点吧!”另一名战士同他讲道。
这时,倾盆大雨落到了他们这里“砸大些!”副将军大声喊道。
几人这才加快了手中锄头的速度。
“轰!”的一声,水库的堤坝瞬间塌了一个大口子下来,刚才的那几人忙扔掉锄头跑向了一旁。
刚才还在问砸多大的那人差点就被大水冲了下去,好在一旁的人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裹。
被抓上来的人瞬间吐了口气“好险!差点就没命了!”
副将军见众人无恙,这才吩咐他们在一边安全的地方守着就怕那群贼子查出了问题所在派人来堵缺口。
如今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只盼这场大水能淹死那帮贼子吧!
大魏营帐,一群将士们正在主帐内喝着小酒搂着刘掌柜训练的那些姑娘们跳舞,自从这黑鸦大人去了幽州,他们也算是彻底的放松了自己。
“报!大人,外头好像有水流了进来!”营帐外有值守的士兵来报。
“大惊小怪,下这么大雨,怎么会没有水流进来,别来扰了大人我的兴致!”
这位大人平日在营帐中的地位仅次于黑鸦,今日是被花酒迷晕了脑袋,若是平日里早就警觉了起来。
被呵斥的士兵一脸委屈,只好又回到了值守的地方,可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明明水位还没到小脚,怎么这才去了一会回来水就淹到了自己小腿之上。
“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水库的堤坝在大雨的冲刷下这会居然全部陷了下去。
副将军见状,顿感不妙,“快,快回赣州城,这水库决堤了,所有人都得先去高地,他们大营肯定全淹完了。”
于是一队人马飞快的往回赶着。
祁琏墨这边刚听见一声巨响,他还在心底犯疑,到底是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