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一炷香后从厢房内红光满面的走了出来。
“翠儿,记得管好你的那张嘴,等会别让柳管家发现什么端倪。”
“主子放心,翠儿什么都没听见,”
“走吧!天气不早了”林姨娘率先走在了前面,翠儿在后边慌忙跟上。
翌日,灵雁特意提着神起了个大早,推开房门一看,外边飘起了极小的几朵雪花,“小姐,快起来!今个下雪了!”灵雁高兴的像个孩子。
绾儿这才睁开眼睛,往外瞧去,灰蒙蒙的天空飘荡着几片雪花,不知等会还会不会下大。
“那我们还去街上吗?”灵雁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小姐又反悔不去。
绾儿似乎看透了灵雁的小心思“当然要去,我们还要采买些过冬的衣物和其他用品呢!”
“好呀!好呀!那我们还要乔装打扮一番吗?”灵雁吐吐舌头又问着绾儿。
绾儿思索了一会儿,这毫州城又没有人认识她们主仆,应当是可以不用乔装的“不用,我们多加小心便是!”
主仆二人将银子分开揣在怀里后就出府了,用灵雁的话来讲,买大物件小姐掏钱,买小物件就她掏钱,这样能避免银子被有心人惦记上。
毫州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大家并没有因为下雪就都窝在家里,反到喜欢出来溜达溜达,贵妇们逛着衣物首饰店,男人们则在酒楼里喝着小酒谈着要事。
果然天子脚下的皇城是边陲小城所不能比拟的,这里的人仿佛觉得战乱跟他们无关,他们只要过好眼下的生活。
街上飘来糖炒栗子的香味,灵雁顿时就迈不开腿了,可怜巴巴的朝着她喊了句“小姐!”
绾儿知道她嘴馋了,便让她去买上一袋,得到同意的灵雁这才大踏步的向那小摊奔去。
路过一家衣物店的时候绾儿想起来要给二人置办几件过冬的冬衣,不然怕是要冻死在那个院中。
老板见她一人进来,瞄了一眼又低头继续盘着手中的算盘,让她们自己随意挑选,绾儿以为这老板是因为太忙,没空搭理她,结果……
“姬夫人,是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快快快!本店刚到了一批上好的狐狸大氅,您到楼上去试试?小二,快给姬夫人盛碗参汤过来,别让夫人着了寒。”掌柜的放下算盘一阵忙活。
绾儿算是明白了,这掌柜的就是嫌她没银子呗,算了,反正也只是来挑两件冬衣,等会还要去那小摊上找灵雁呢。
姬夫人一脸和善,在老板的搀扶下上了二楼,后头跟着的小姑娘在上楼的时候还好奇的打量了绾儿一眼,店内的其他客户早已经习以为常。
绾儿好奇的问着旁边的一位妇人“敢问夫人这二楼与一楼有何不一样?”
妇人见她衣着打扮都跟自己相差无异,便放心了,悄悄地跟她透露着“这弥裳阁呀!有银子都可以进,但二楼却是专门给那些官夫人们准备的雅间,刚上去那位是吏部尚书家的夫人,后头跟着的是她的掌上明珠姬姑娘,这城中的官夫人们都想巴着她呢,谁让吏部主管官员们的升迁。”
绾儿这才明白,原来就是这天子脚下的皇城,大家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多谢夫人解惑!”
绾儿随便挑了两件花色不怎么打眼的冬衣付了银子正准备出门,不巧撞到了刚抬腿准备迈入门槛的一位男子。
“小女子多有得罪,还妄公子海涵!”绾儿先低身开口赔着不是,男子本想发火但一听这声音如此动听,肯定是个美人。
“抬起头来!”绾儿知道是自己不小心撞了人,于是不情愿的将头抬了起来,这一抬让对面的男子呼了一口气。
这城中何时出了这么一位美人,只见她不同于其他人的丰腴,却是杨柳身,弯月眉,面上的那份坦然更是将人衬托的美艳动人。
男子收起了平时里的那套作风,装作几分正派的问道“敢问姑娘是何家小姐?可有婚配许人?”
绾儿见他长的倒是白白净净,一副柔弱书生的打扮,可这出口却无半分书生的矜持。
“小女子并非是哪家的小姐,只是这城中的平民百姓罢了。”她可不愿将自己真实的名讳报出来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见她身旁连个丫鬟都没有,又称自己是城中的平民百姓,男子遂胆子慢慢变大了起来“在下乃是刑部尚书之子,姓肖名景桓,还妄姑娘赏脸,去对面的宝月楼一叙,再下给姑娘赔个不是。”
绾儿明白他这番作为怕是觉得自己好生欺负,刚想从袖中掏出点痒痒粉撒向他,谁知楼上“噌噌噌”的有人跑了下来。
“我说肖景桓,你要不要脸,人家姑娘都给你赔了不是,你怎么还得寸进尺?”楼上下来的姑娘正是刚才跟着姬夫人上去的姬南芊。
“我说姬南芊,你出来捣什么乱,我招你惹你了,国子监里挡我道就算了,怎么哪都有你?”肖景桓见是熟人,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正是因为同在国子监,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才不能助纣为虐!更何况我刚来可是看的清楚,是你先撞的人家姑娘!”姬南芊丝毫不给他面子,执意的挡在了绾儿跟他之间。
“姬南芊,别以为你爹是吏部尚书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告诉你!我爹还是刑部尚书呢,哼,走着瞧!”肖景桓只好先灰溜溜的走了。
未曾想门都还没出,又被一男子伸手挡住了去路,“走着瞧?肖公子平时里就是这么待令妹的?”原来是姬南芊的哥哥姬少仁。
“姬公子误会,误会了,我就是跟令妹开个玩笑而已!”肖景桓忙打着哈哈,笑话,他怎么敢去惹这位爷,他可是大理寺卿,有官职在身的,不像自己出来还要报着老爹的名号。
姬少仁这才放下了手,肖景桓见状快步走向了对面的宝月楼,
“哥哥,你怎么来了,今日大理寺不忙吗?”姬南芊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
“多谢姑娘解围,小女子在这先谢过了,因同伴还在街上,就先走一步。”绾儿朝着姬南芊行了个礼后就走出了弥裳阁。
“哥哥,人都走远了,还看!”姬南芊拉着姬少仁咯咯的笑着他。
“胡说,我明明是来接你和娘回府的。”姬少仁掩饰住了眼里的那抹惊艳。
“好好好!我家哥哥是正人君子,也不知道这以后是哪位嫂嫂能有这个福分!”姬南芊继续打趣着他。
“雪等会就下大了,你还要不要先回去,哥哥等会还有要事要去宝月楼商议呢!”姬少仁催促着姬南芊。
“好,我上楼去唤母亲”姬南芊也怕耽搁了他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