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夫人醒来后摸了摸小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眼泪顿时抑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张妈见她醒来,忙上前擦拭着她的眼泪“夫人,可别再流眼泪了,再流下去眼睛会瞎的呀!”
“张妈,你说这胎要是生下来是男还是女?”曹夫人止住了眼泪,用手轻抚着小腹。
“夫人,眼下最重要的是大小姐的事情,老爷怕您伤心,已经跟林姨娘在商量着怎么处置大小姐了,您得打起精神来,先忘了胎儿这事。”张妈将一勺安神汤递了上去。
“对,我还有曼儿和风儿,现在不该是伤心的时候。”曹夫人喝了一口张妈递过来的安神汤。
林姨娘这会带着陆仪庭正往绾儿的清荷苑赶,“老爷,您先在门外等候,妾身先进去跟她谈谈,您这样直接进去的话,我们两个人估计都得被她赶出来。”
陆仪庭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站在院门口,任凭林姨娘一个人进了院子。
“绾丫头,姨娘又来打搅你了,你是不知道今天这外面热闹的很呢?”林姨娘追在绾儿屁股后面喋喋不休的讲着,绾儿则是在给她的那些药材和蔬菜浇着水。
“绾丫头,你就不好奇外边发生的事情吗?没事,姨娘我讲给你听,”于是她从陆仪庭撞破陆青曼二人的事情讲到大夫人流产,陆仪庭气晕,桩桩件件一件都没有落下。
“所以姨娘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绾儿反问她。
林姨娘尴尬的笑了笑,“不,不是,你知道这大小姐有了身孕,肯定是嫁不成祁王的啦,所以要有人顶上,姨娘觉得吧你就挺合适的。”
绾儿白了她一眼,“你们陆府的事情跟我有何干系?”
“绾丫头,你可不能这么讲的嘞,你身上也流的是老爷的血,再说你不是不想在这府里待吗?那祁王府的日子定是会比这陆府要富贵的多!”林姨娘继续劝说着。
“那姨娘你为何不让自己的女儿顶上?”绾儿见她说的这般好。
“我们家白儿你也看到了,还那么小……”林姨娘这回倒是将自己的女儿撇了个干净。
“你跟她啰嗦个什么劲!她不愿意也得愿意!谁让她姓陆!”陆仪庭在院门口早就想进来了。
“你做梦,我就是自缢也不会随了你的愿。”见陆仪庭进来了,灵雁忙护在绾儿面前,生怕自家小姐受到伤害。
“老爷、绾丫头,你们都消消气,这事总要解决的,先坐下来谈谈?”林姨娘忙当着和事佬。
“哼!我跟抛妻弃子的人没法谈!”绾儿拒绝了林姨娘的提议。
“反了你了!”陆仪庭抬起手来想教训绾儿。
“行了,老爷你站在旁边,只要我开出的条件你不反对就不要开口!”林姨娘怕今天陆仪庭再这么闹下去的话,绾丫头这边打死都不会答应的。
“绾丫头,你千里迢迢的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找你爹,肯定是为了你娘的遗愿,我们将你娘供奉在陆氏祠堂你看如何?”林姨娘开出来第一个条件。
“我娘本就应该安置进陆氏祠堂,”绾儿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陆仪庭没有吭声,算是应允了。
“那等你出嫁,会给你准备二十台嫁妆。”林姨娘继续说着第二个条件。
“外加两箱白银,少一锭都不嫁。”绾儿冲林姨娘竖出两根手指。
林姨娘见陆仪庭想出声,忙出手示意他别出声,不就是两箱白银嘛,等自己当家做主了,这么大个尚书府还怕赚不回来这点钱吗?
“行,姨娘答应你,这下可以替你大姐姐出嫁了吧?”林姨娘乐呵呵的以为她答应了。
“姨娘你说完了该我说了,我既然是替大姐姐出嫁,肯定越少人知道这事为好,我提点什么条件也不算过分吧,来陆府这么久,我都没出过府,要不这么着吧,明日允许我能自由出入这府中?”绾儿想也该先出去探探路呀!万一想跑连这的路都不认识怎么逃。
“这是自然,但老爷会请教习嬷嬷入府教你些礼仪,你可别想着躲开。”林姨娘答应了她的条件,也要求她要学些规矩,免得嫁入祁王府被人笑话。
“姨娘放心,我自会安排好时间的。”
陆仪庭本想开口问她还有什么条件,但见她未再开口,便推了推一旁的林姨娘,示意可以走了。
“那绾丫头你好生休息,姨娘我改日再来!”说完便扶上陆仪庭去了大夫人院中。
“小姐,你为何答应替大小姐嫁人?那可是要跟人正儿八经过日子的!”灵雁想摸摸她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无妨,只是嫁人,又不是送去给豺狼虎豹下酒,有什么可怕的,再说那个祁王爷我们之前见过吗,就是护送我们入城的二皇子,与其在这府中暗无天日的待着,我们还不如换个地方呢!”绾儿心中有着自己的盘算,不然她才不会答应替她们背黑锅呢。
“小姐这么一说好像替嫁也是一件好事哦,只是那祁王万一发现小姐是替嫁过去的怎么办?小姐不会有生命危险吧?”灵雁想到了一系列会发生的事情。
“哎呀?小丫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祁王又不受宠,发现是个替嫁的又能如何?好歹都是出自陆家,问题不大。”绾儿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小姐也没大我多少,奴婢才不是小丫头呢!”灵雁觉得明日能自由出入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忙翻出绾儿让她保管的银子来。
“小姐,我们还剩这么些银子,明日我们要去街上看看嘛。”
“自是要去的”万一这开春前有什么变动,她也好先下手为强。
大夫人院中,曹夫人见林姨娘扶着陆仪庭进来了,脸色黑的可怕,但她也不敢出声,如今是曼儿与自家侄儿有错在先,还得先听听老爷的意见。
“夫人呀?我早就交代过你,你那侄儿不安好心,你要多加防范,可你看看现在这事闹的,”陆仪庭摊摊手,表示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老爷,依妾身看来,大小姐既然有了身孕,又属意曹家公子,倒不如成全了他们,趁着绾丫头嫁入祁王府那日将人一并送出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也不会让外人发现。”林姨娘端了杯茶递给陆仪庭,继续出着主意。
“什么?让那丫头代替曼儿嫁入祁王府?那丫头答应了?”曹夫人也是第一次听闻如此荒唐之事,偏偏还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干出来这样的事。
“夫人不必操心,我跟老爷已经到绾丫头那儿谈好了,您呀就安心养着身体吧!”林姨娘说罢还不忘给曹夫人理了理被角。
“哼!不劳你费心了!”曹夫人见不得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夫人,菊儿也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老是把她往外推,我看她说的法子可行,这样大家都会以为我陆府双喜临门,曼儿也好保住她的颜面。你多加休息!我跟菊儿还有事商议,就先回去了!”陆仪庭说完率先走出了院子,跟在后面的林姨娘还不忘回头朝曹夫人露出一副胜利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