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晴从后门走进教室,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号称灭绝师太的教授比她晚一步迈进教室的大门。
一切都刚刚好,像是被某人计算好了一样。
她起床的时间,她下楼的时间,就连她的课表。
但江晚晴脑子实在太昏沉,浑身发软得厉害,没有什么心思去推理这一切。
在教授讲课的时候,江晚晴一整个无精打采。
她握着钢笔,在草稿本上乱涂乱画,突然一低头,发现本子上写满了“顾时彻”。
江晚晴顿笔,一脸难以置信,“草!!”
她一把撕掉草稿纸上写满他名字的那一页。
声音有些大。
教室里所有人都转过来看她,连讲课的教授也停下来了。
江晚晴把稿纸揉成一团,头皮发麻。
她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用英文解释道。
“那...什么,‘草’是国际文明友好语言,表示教授讲得非常好,学生学到知识很激动。”
所有人一脸醍醐灌顶的神色,缓缓点头。
众人对台上的教授竖起大拇指,发出轻轻一声:“草。”
教授一副学到有效知识的模样,表示非常欣慰。
江晚晴:“......”
幸好这堂专业课上,只有她一个会中文。
台上的教授因为得到表扬,连连说了几个“草”,还一脸欣慰问江晚晴她发音准不准确。
她假笑着点头,点头的时候手指都还在发着颤。
随后,江晚晴把头埋在笔记本屏幕后,握住钢笔的手像突然确诊了帕金森。
趁早还是逃离这个地方吧,不然日后会被通缉。
今天这堂课,教授讲课的语气格外的温和.....
下课铃声响起,江晚晴直直站了起来,如临大敌般想逃,却被教授单独叫住。
完了,被发现了吗?
侮辱教授会不会死刑啊!
江晚晴此刻的心情五味杂陈,头皮发麻,慌乱的视线不敢在跟教授对视。
“教授,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教授语气很郑重,“是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江小姐。”
“有一名帝都知名企业家最近在米国,h大校长约了他无数次,都没有成功。”
“突然,他在昨日接受了我校对他的邀请,这是史无前例的好机会啊!”
“要知道,米国私立大学的经费研究,有很多是来源于这种上流人士捐赠的,校长委员会都非常重视他。”
“那位知名企业家,想请几名来自帝都的留学生共同赴宴。”
帝都知名企业家?
最近在米国?
昨天突然接受邀请?
共同赴宴?
江晚晴飘忽着眼神,拿着专业书的手都在发抖。
不会...就是...顾时彻吧!!!
“草!!”
她又开口大骂一声,这男人到底什么居心!
教授一脸真诚盯着她,“草?”
一定是要见到帝都知名企业家了,她的学生非常感谢她介绍这次机会吧。
教授的脸上竟然浮起一抹羞涩,美滋滋道,“啊...谢谢江小姐的夸奖,谢谢你对我的认可。”
她竖起大拇指,对着江晚晴比了一个和蔼可亲的大拇指,“我们一起...c-a-o,草。”
江晚晴羞愧低下头,表情一言难尽,竖起大拇指的手还在发颤。
“好...好,一起草...”
今天她说了太多声草了,嘴巴都开始长草了。
要不还是退学吧,这b学上不下去了。
......
江晚晴拿着包往楼下走。
她一只手拉着扶梯往下走,腿发软得使不上劲来。
江晚晴觉得,自己一定病了。
最近记忆力也不好了,身体日渐虚弱,像是书里曾写的那种狐狸精把她精气给吸干了般。
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当江晚晴正准备从学校回公寓的时候,天又开始下雨了。
最近这天气太过捉摸不透了。
因为今早跑得急,江晚晴包里没有带伞。
她站在教学楼的大厅内,看着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现在她的心情,就跟这绵长晦涩的雨一样惆怅。
顾时彻这个歹人究竟在想做什么!
不是跟他说清楚了吗,两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她余光朝教学楼外望去,没见到那辆熟悉的黑车,江晚晴松开一口气。
但与此同时,心又涌出一丝失落来。
江晚晴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呀!死丫头!
顾先生可是知名企业家,怎么会天天守着一个学生下课嘛。
此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蹩脚的中文。
“江同学,你没有带伞吗?”
江晚晴转头,正好对上谢昱那张如雕塑般完美的混血面孔。
“啊,谢助教呀。”
江晚晴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今天上午跑得太急,没有看天气预报,被困在这里了。”
谢昱笑容温和,“原来如此,那我有没有机会送江同学回家呢?”
“我车正好停在外面的,顺路送你回去吧。”
他笑得明媚,澈蓝的眼眸弯弯,像一块透彻的蓝宝石。
没等江晚晴同意,他伸手拿过她怀里的专业书,一脸笑意。
“江同学就给我一次送你回家的机会吧。”
“最近不是说连环凶手喜欢在下暴雨天作案吗?”
“还是让我送你回家吧。”
江晚晴没好意思拒绝,只好低垂着头上了谢昱的车。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助教。”
谢昱的白车缓缓驶出校园,和顾时彻的黑车擦肩而过。
谢昱修长白皙的手握住方向盘,下着雨却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他假装看后视镜的动作,实则余光偷偷瞟向副驾驶位的江晚晴。
很好,猎物终于上钩了。
而江晚晴则在车门底部发现几滴干涸的...
血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