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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彻啊顾时彻,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视兄弟如衣服!”

“包了整个游乐场,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

“一个人!”

他愤怒伸出一个手指,直戳顾时彻的鼻尖,一个没站稳,差点捅到鼻孔。

陆崎收回手,继续义愤填膺。

“单身狗的日子本来就苦了,你还要亲自给我加点毒,现在是又苦又歹毒。”

“你把你老婆气跑了,还是我去追回来的,你就这么对你的恩人?”

去机场的路上,陆崎滔滔不绝控诉着,在顾时彻的耳边嗡嗡嗡。

像个被偷了家的蜜蜂,追着人耳朵叮。

顾时彻微微蹙眉,缓缓转过头看他。

眸色凉凉,沉默不语。

眼见他眼神不对,陆崎支支吾吾开口道。

“卧槽...不会把病娇人格骂出来了吧?”

“顾...顾时彻?”

顾时彻不语,眼神凉飕飕望着他。

他唇角不可察觉浅浅一笑。

陆崎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朝后大退几步。

一米八的个子,一溜烟儿躲到小小的江晚晴身后。

“那个病娇人格又出来了,快...快把电击遥控手环亮出来。”

江晚晴表情稍尴尬,但还是当着机场众人面,像巴啦啦小魔仙要变身一样抬起胳膊。

陆崎从江晚晴的身后伸出一个脑袋来,开始激情开麦。

“泼猴!休得放肆!你师父在此。”

“你看见这法器没?现代版金箍圈。”

“要是再敢掐我脖子,小心我让师父电你呦。”

江晚晴现在是他最大的底气。

顾时彻稍微一动,陆崎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怂到极致,还要嘴炮。

顾时彻眸色稍沉,瞪了他一眼,

他轻揽过江晚晴,打断施法。

顾时彻面无表情道:“八戒,离我老婆远一点,你的猪蹄子碰到她了。”

“你现在到底是哪个人格?主体人格?”

“嗯,是我。”

陆崎松了一口气,“啊,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吃醋的时候,别伪装成黑化人格。”

“不然怎么让你闭嘴。”

顾时彻凉凉一眼,定眼。

迎面,来了一群西装革履的人。

中央,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人抱着黑色骨灰盒,毕恭毕敬走了过来。

顾时彻缓缓眯起眸子,眼神嫌恶。

“宋清言?”

曾经,顾时彻、陆崎、宋清言,曾是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

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顾时彻和宋清言彻底决裂。

久而久之,陆崎也慢慢疏远了宋清言。

眼前,宋清言抱着黑色骨灰盒,恭敬朝顾时彻等人鞠躬。

“顾总,总算见到您了,现在见您一面还真是难啊。”

他语气轻飘飘,虽听着礼貌,但骨子里有股轻蔑劲儿。

顾时彻应得很淡定。

“嗯。”

他黑眸微微扫过骨灰盒,上面印着“宋楚然”三个字。

“人找到了?”

听说捞尸队连轴工作五天五夜,都没打捞到宋楚然的尸体。

宋楚然本就是私生子,在宋家是见不得光的存在。

所以他死了,宋家上下并没有人关心,甚至还觉得死得好。

宋清言目光微微抬起,面无表情。

“没有,空手而归。”

“但我父亲说,总要带些什么东西回去,骨灰盒不能空。”

“所以。”

宋清言故意凑近一步,目光抬起,眼神悠悠盯着面前的江晚晴。

他的手缓缓滑过骨灰盒盖,打开。

盒子打开,一股腐烂的腥臭味。

江晚晴一看清盒子里的东西,震惊至极,吓得冷汗直流。

“啊!”

她尖叫了一声,紧紧抓住顾时彻的衣角,头埋进他的胸膛。

宋楚然的骨灰盒里面,装的是四只死老鼠,被开膛破肚,内脏还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四只老鼠,谐音死老鼠。

这是宋家对宋楚然最后的侮辱,连死都不放过。

顾时彻怒了,紧揽住她,捂住她的眼睛。

“宋清言!你找死!快关上。”

宋清言漫不经心挑起眉,缓缓关上盒子。

“我只是向顾总展示一下我弟弟的骨灰盒而已,别无他意。”

“要是吓到顾总的夫人,我道歉。”

宋清言竟然面不改色抱着那个骨灰盒,对江晚晴鞠躬九十度。

“找不到弟弟的尸首,父亲就提议说用一些象征性的东西替代。”

“这下水道的老鼠见不得光,肮脏,腐臭,还不自知。”

“我觉得最像...我弟弟了。”

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冷酷无情。

一个人的死亡,还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却如此冷酷无情。

江晚晴总算知道宋楚然为什么要走上歧途了。

自己的妈妈死后,宋楚然就被无情丢到孤儿院,在里面待了整整三年。

孤儿院他经历了什么,无人知晓。

后来宋文耀又为了刺激宋清言,才把宋楚然从孤儿院接了出来。

宋楚然生下来,被母亲当做进豪门的工具。

后面,又被父亲当做刺激长子的工具。

也许对于宋楚然而言,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他妈妈还活着的时候。

往后的余生都是地狱。

所以当他得知,顾时彻是放火的元凶时,他便觉得是顾时彻剥夺了自己的幸福。

也许宋楚然曾在无数个夜里幻想过。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他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

那场被记忆掩埋的火海,究竟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

真相又被谁偷藏了起来。

谁,又会去揭开命运的面纱。

......

“走吧,我们的飞机该起飞了。”

她被拥入宽厚的怀抱。

顾时彻将她护在身前,冷冷扫过宋清言一眼,迈步走向私人飞机专属通道。

宋清言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口,他才缓缓直起身。

“呵。”

宋清言一脸嫌弃将骨灰盒丢到旁人手中,拿出消毒纸巾不停擦手。

“宋少爷,这骨灰盒...还要带回国吗?”

“丢掉!”宋清言暴怒一声。

“见不得光的东西难道还要摆灵位!让我亲自过来捞尸,已经是他最大的荣耀!”

他冷冷扫过那架专属顾氏的飞机,眸光阴沉。

“顾时彻,你好日子快到头了,还得意什么啊。”

“吩咐手下的人,顾氏那架飞机一起飞,立马在国内发黑稿。”

“把顾时彻在国外发疯要跳楼的视频传网上。”

“通稿一定要强调顾时彻有严重精神疾病,匿名发给顾氏理事会每一个董事,怂恿弹劾他。”

宋清言把擦手的手帕直接丢到地上,狠狠踩在上面。

“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宋楚然曾把她绑到夜总会去过,把有她画面的监控发到网上。”

“标题嘛...就说顾时彻娶了一个陪酒女,私生活不检点。”

“找点大尺度的照片换上那个女人的脸,p图p真实一点,黄谣造得越狠越好。”

“从这里飞回帝都,十几个小时,等顾时彻飞机落地,舆论早就爆开了。”

宋清言冷笑一声。

“帝都第一贵公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