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看他的那眼神，完全就跟看陌生人一样。
不……不是看陌生人……他那会儿能明显感觉到梁思微看他的眼神里带着恨意。
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梁思微是还没有消气。
毕竟论谁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女朋友会被一个纸人替代。
“和她见面后，我哄了半个多月才把她哄好。”
也是在那之后，他发现梁思微对水非常戒备。
平时一天一杯奶茶的她，直接把奶茶戒了。
而且也鲜少看到她喝水。
在外面也是基本上不碰水。
听到这里，韩言他们大概也知道梁思微变成纸人，和她那个亲戚脱不了干系。
不过龙华也不知道是她哪个亲戚。
因为当时梁思微她妈妈怕他去找梁思微，就没告诉他。
只说梁思微是去亲戚家了。
“看来明天得抽个时间去梁家看看了。”程义说。
他话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外卖到了，我去拿。”
只是他这一去，过了许久都没有回来。
恒心提醒韩言：“你朋友去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韩言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六分钟了。
从这里走去门口一分钟就够了。
“我去看看。”
他起身出门，刚走到走廊就看到谢天羽提着一个外卖袋子从走廊过来。
“怎么是你拿的外卖？程义呢？”他问。
“我不知道啊。”
谢天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刚回来看到门口放着外卖，写的程义 的名字我就给拿进来了。
我还以为是他没接到电话，所以没去拿呢。”
他疑惑的问韩言：“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之前在。”
韩言紧张的摸了一下帽檐：“六分钟前他说出来拿外卖，一直没回去，所以我出来找。”
谢天羽心里顿时有股不好的预感：“他不会让纸人抓走了吧？”
韩言赶忙往前厅走：“我去找刘叔查监控。”
谢天羽拉住他：“刘警官去停尸间了，不在前厅。”
他想了想，说：“找其他人也是一样。”
“我去吧，你先把外卖拿去给龙华他们吃。”谢天羽说完，把手里的外卖塞到韩言手上。
“好。”
韩言说，“我一会儿再去找你。”
在他把外卖送给办公室里的几人，准备再出门的时候。
程义跟在谢天羽后面回来了。
“你在哪里找到他的？”韩言惊讶的问。
“没找。”
谢天羽坐到椅子上，说是他自己出来了。
韩言疑惑的看向程义。
程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人有三急。”
他刚才是去上厕所了。
蹲下就下意识拿手机刷视频，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
“真有你的。”韩言没好气。
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没被纸人抓走就好。
他拿了一罐啤酒递给谢天羽，问他：“你们在公园发现的那具尸体身份确认了吗？”
谢天羽点头，说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天前。
尸体虽然被扔到湖里，已经泡的发白肿胀，但依稀能看出来样貌。
“男性，年龄在50－60左右，平头，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夹克外套。
死者身上有多处伤，致命伤为后脑勺的重击伤，至于死者的身份……”
他喝了一小口啤酒，说：“还要等dNA结果出来了才能确定。”
他虽是这么说，目光还是在龙华身上流转了一圈。
好在龙华正低着头在吃串，并没有发觉。
韩言和程义听了他的描述，心里也已经知道是谁了。
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出来。
忽然，龙华连抽了几张纸擦了一下眼睛，放下手里那根两分钟了还没吃完的串。
“应该是我哥吧。”他声音颤抖的问。
谢天羽犹豫了几秒，轻轻点头。
尸体的面部还能辨认，他当时一眼就认出那是龙徐。
之前韩言他们猜测，刘夏仁他们在望城河边找到那具女尸应该是梁思微。
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梁思微极有可能半年前就已经被纸人替代。
那具尸体可能会是龙华他妈妈夏若红。
结果也确实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夏若红的尸体，是刘夏仁他们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找到的。
准确来说，是有人在望城河下游钓鱼钓上来的。
起初那钓鱼佬还以为是谁家的娃娃不要了乱扔。
提上来后才发现不对劲。
从那东西的腐烂程度来看，不像是橡胶，更像是真皮。
在望城河发现的那具尸体的死状，和在农贸市场下水道里发现的那具死状是一样的。
都是内部内脏骨骸那些全部都不见了，只剩一张人皮。
只不过那张人皮的七窍没有被缝起来。
韩言询问两位师兄，把死者的七窍缝起来有没有什么说法。
恒远师兄说：“说法自然是有的，譬如炼尸的时候就需要把尸体的七窍封住，防止三魂七魄钻走。”
而像这种杀了人又不练尸，随意丢弃到下水道的。
“凶手可能就是单纯的变态。”恒心师兄说。
龙华也不确定他爸妈是什么时候被顶替的。
从尸体腐坏的程度来看，他爸妈的死亡时间明显不止两天。
而龙徐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也就是和韩言他爸借车的那一晚。
龙华捅伤龙徐的时候，他还是本人。
“不，不可能。”龙华笃定道，“他不可能是两天前死的。”
他神情激动，说：“他和我爸妈他们一起，他们三个想杀我，剥我的皮。”
据他回忆，他在酒店里昏迷，并不是被吓到的。
而是被吃了参药蛋糕的梁思微打晕的。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家里了。
在家的时候，他就发现他爸妈哥哥都怪怪的。
他们三个经常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有一天晚上，他本来已经睡着了，结果却被房门口的说话声吵醒。
他听出那是他爸妈他们的声音。
他们在门外密谋怎么弄死他、剥皮之类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紧接着房间的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他眯着眼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进来的三个人手里都拿着刀。
他也意识到他爸妈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他爸一举刀就朝枕头上扎，分明是奔着他命去的。
幸亏他醒着，在刀刺下来的时候先一步滚下床，躲过一刀。
反应过来的他奋力夺走他爸手上的刀，刺伤他哥才得以逃脱。
只是他还没有跑出客厅，就又被几人逮了回去。
韩言试探着问：“那天晚上他们找我爸借车……”
“是送我。”龙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