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七原本在院中晨练,得到消息后,当即让人把喜子迎到了前厅,自己简单收拾了一番才去。
“喜子公公缘何来得这么早?”
洛七心里猜到了些许,却仍旧不动声色地笑着让人上茶。
喜子也没瞒着,接下后抿了两口,“皇上召殿下进宫,圣谕急,我也只能这个时候过来了。不知殿下起身与否?”
“殿下昨日几经折腾,累了些,现如今还睡着呢,”洛七有些犹豫,“可需要这时候叫醒殿下?”
“这……”喜子也犯了难。
对旁人来说,圣谕不可违,传旨太监都到了,怎么也该有人叫醒的。
可殿下都不知违多少次了,皇上也宠得很,轻飘飘责备两句也就过去了。
责备完还得有意无意安抚一番,喜子可不敢放肆叫人起床。
他犹豫了两秒,看着洛七的脸色,“要不……再等等?”
洛七点点头,“那公公稍等,我先去偏殿看一看,若殿下醒了,就告知他此事。”
“有劳了。”
偏殿。
白鹭这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很早就起身收拾,又是熬粥又是烧热水的,虽然看起来精神得很,可眼底青灰浓厚,脸色不佳,嘴唇泛白,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洛七走进来时,她正坐在回廊下,抬手撑着下巴,遥遥望向苏音的房间。
哎……也不知道姑娘如何了。
甫一叹完气,脑袋上就落下一掌,没用什么力气,只拍了拍。
她不解地回头望,洛七淡定地收回手,寻了旁边的石凳落座,“殿下还没起身?”筚趣阁
“嗯,”白鹭有气无力地回答了他一句,用一双爬有血丝的眼睛看向他,“你是来回禀进展的吗?”
洛七摇头,“宫里来人了,召殿下进宫。”
他也不知如何安慰,这种事,还得苏音来说才管用,于是闭口不谈,只往她的茶杯中添了新茶。
“打起精神来,苏音救你回来,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样,反倒可能让她愧疚了。”
“嗯……”白鹭闷闷地应了一声。
没人安慰还好,有人安慰了反而觉得难受。
眼眶渗出点点泪珠,垂首悄悄抹去,不想让洛七看到。
洛七没想到自己的话起了反作用,一时间也有些慌,赶紧递了帕子过去,“你别哭啊。”
“唔……”
白鹭接过帕子,擦着脸上的眼泪,使劲点头,咬着牙不哭出声。
洛七手足无措,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拍着她的肩膀,却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外面的动静并不大,但对于凌晏来说,也足够惊醒了。
往常这个时候,他都该出门办事了。
枕边人的呼吸仍旧均匀,睡得安静,还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凌晏盯着她看了两秒,用手抚开胡乱散在脸侧的发丝,嘴唇轻碰了两下她的脸颊,然后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
他一动,苏音就下意识贴了过来,抱着没松手。
凌晏好笑地拍了拍她,准备等哄人睡熟了再走,苏音却在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你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