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魏子渊在五年前便已经断了联系,双方默认再无瓜葛,他突然悄无声息地跑来给昭帝贺寿是什么意思?
吴勇达不得不多想,却始终想不出缘由。
他只知道,就算魏子渊野心再大,不也可能妄图在这个时候举兵进犯。
这样无疑是自寻死路。
吴勇达摁了摁眉心,突然起身,走到画旁边,转动卷轴,暗格再度弹出。
他拿着玉佩看了看,又简单翻了几下信件,没发现什么不妥,随即将暗格关上。
两人合作,难免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中。
魏子渊有可以威胁他的东西,他亦有证据还击。
明日即是寿宴,他倒是想看看魏子渊会不会去,想搞什么把戏。
寿宴定在晚上,但凌晏一早就进宫布置去了,顺道把偏殿的三人也一同带了进去。
他和官员议事商定,苏音则携一老一小去了长乐宫。
德妃今日起了个大早,此刻正在让宫女给她染蔻丹,见苏音来,赶忙招手让她陪自己坐下。
而后看向裴永祁,语气谦逊地问候了一句,“裴先生。”
“德妃娘娘。”
别看他平日里不正经,可真到正式场合,礼仪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白鹭亦跟在他身后行礼,有模有样。
她现在可是裴永祁的关门弟子,全京城都知道了,走到哪里都倍有面儿。
德妃眉眼温柔,招呼莲翘去泡茶,又拿了些上好的果子和点心出来。
“这段时间我宫里的小厨房研制了许多新品出来,你们正好替我尝尝,看好不好吃。”
点心个个精致,刚做出来,还冒着热气,令人食指大动。
裴永祁对这些说不上太喜欢,只小口小口地品着茶,姿态闲适,悠然自得。
可白鹭就苦了。
她一向喜食这些零嘴,而且她平日哪有机会吃到宫里的点心,一时馋得不行,眼睛都直了。
她想伸手去拿,可又怕别人笑话,到时候给姑娘丢脸,所以拼命忍着。
倒是德妃看出了她的纠结,笑道,“苏音,你平日狡猾得很,怎么带出个如此憨厚的小丫头?”
她对白鹭扬了扬下巴,示意道,“想吃就吃吧,在我宫里不必这般拘谨。”
白鹭受宠若惊,连忙道谢。
苏音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正往嘴里塞了一个莲酥,脸颊都鼓起来了,不由得轻笑,“这样不好吗?”
“自然是好的,”德妃悠悠地舒了一口气,“天天揣着心思,多累啊,有这样的人跟在身边,心情都会变好。”
她大半辈子都耗在后宫,见惯了各种尔虞我诈,人人皆带着面具,挂着虚伪的笑,没意思透了。
可她又深知,白鹭这样单纯的小丫头,是不适合生活在宫里的。
这里就是一个大染缸,她白纸一样地进来,没人护着,绝不可能独善其身。
苏音知道明白她的意思,垂眸,语调浅浅,“如果我在,她应该一直都不需要思虑那些阴暗的东西。”
她不敢说自己多善良,所以身边有个善良的人,她是会好好保护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