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随口抛出一句话,情绪没有丝毫起伏。
一副救了便救了,只是顺手的事,不需要对方报恩的姿态。
叶皓习惯于等值交换,遇到魏然,反倒有些不适应。
魏然喝下一碗水,接着道,“叶将军的家乡路途遥远,若是启程,还是雇些侍卫吧,这样也安全些。”
叶皓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只说,“多谢逍遥王提醒。”
等终于适应了烛光,他才开始打量起房间里的陈设。
农户的房间布置地很简单,甚至有些贫寒。
只中间一个半高的四方木桌,旁边摆着木头做的架子,上面有几个已经磨损的铜盆,架子上歪七扭八搭着几条毛巾。
魏然见此,道,“你放心,这就是一个普通农户家,暂住一晚。将军夫人和公子也都安排睡下了,只是……”
“逍遥王有话不妨直说。”
叶皓撑着床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体依旧软趴趴的。
“只是将军现在中了毒,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个时间不好找大夫来诊脉,只能委屈你先撑着,等熬过今晚,我再让人去请。”
那毒就是发作起来汹涌,过后去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叶皓觉得自己除了浑身无力外,并无头痛、胸闷等症状。
他看着坐在不远处喝水的魏然,脑子里突然闪过苏音说的一句话,平都城内,又不止一个皇室血脉。
起初,刚醒来时,他看到魏然,还以为对方会以此让自己办事,没想到几句话下来,魏然只字不提。
正当他准备开口,魏然却突然起身,打了个呵欠,“我也累了,先睡觉了。将军休息一会儿吧。”
“等等。”叶皓突然叫住了他。
……
第二日,天还未亮,三辆马车又出现在城门口。
守城的卫兵认得叶祖鸣,稍微行了个礼,刚想询问,就听见叶祖鸣扯着嗓子着急道,“快让开,我爹昨晚遇刺中毒了,一路狂奔回来找大夫,要是误了时辰就出人命了!”
他一点没收着声音,引得周围往来百姓注目。
叶祖鸣从前到处厮混,常出入平都的人都认得他,自然知道他爹是谁。
叶将军遇刺了?还中毒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平都。
昨日叶家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今日回来,却满城皆知。
魏子渊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用早膳,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白玉碗。
“你说什么?”
葛樟一五一十地报上来。
魏子渊听完后,把玉箸往桌上一摁,眉峰聚起,“现在他人呢?”
“回陛下,现在叶将军重新住回了将军府,请了郎中去医治。属下派人打探过了,确实中了毒,还受了伤。”
魏子渊沉默片刻,当即反应过来,“派御医去将军府,务必诊治准确了,最好能检查一下伤口。”
他人动手还是自己动的手,伤口时不会说谎的。
“还有,去查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葛樟出去后,魏子渊也没了再吃下去的心思,直接命人将饭菜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