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漓刚用过晚膳,准备拿些彩纸剪来玩,听到苏音请她去东院一叙的消息,略微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舟车劳顿,至少得休息一晚再说,难道在陆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秀珠,帮我把这些彩纸收起来。”
谢玉漓起身,拍掉身上的纸屑,“我去去就回。”
秀珠端着竹篮,看天色已然擦黑,于是道,“小姐要不等等,让周侍卫送你过去?”
“这儿离东院不远,四周都有灯,不碍事。”谢玉漓不知朝门口望了几次,也没见周致的身影,“只怕等他回来都半夜了,我还是先过去吧,别担心,没什么问题。”
秀珠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避暑山庄到处都有巡逻的侍卫,且住的是位高权重之人,歹徒混不进来,该很安全才对。
“那小姐你先去,奴婢把剪纸收拾好就去东院找您。”
谢玉漓应了一声,抬腿走出大门,一路朝着东院走。
一刻钟的脚程在今夜显得有些漫长。
廊下挂着灯笼,在夜风中摇摇摆摆,地上的影子跟着晃啊晃。筚趣阁
很正常的景象,却让谢玉漓心里没由地发毛。
她稍微蹙了眉头,看灯笼把自己身前和身后的影子不断拉长又缩短,不安愈发明显。
等走到尽头,需要拐弯进入另一条长廊时,谢玉漓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往回跑。
她没看到人,但对危险的感知力却让她来不及思考就做出了判断。
走廊里原本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可就在她转身往回跑之后,突然又多了一道,跟在她身后,紧追不舍。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谢玉漓来不及呼救,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一阵甜腻的香味铺在鼻尖,很快,她身体就软了下去。
……
苏音在马车上睡了一觉,等回到避暑山庄,又眯了一个多时辰,所以傍晚后,用过晚膳,没有一丝睡意。
手边是离京之前,凌晏怕她闷,准备的一些插图和话本,她拿起来随手一翻,看了两眼,觉得还不如院外树枝上归巢鸟儿的啁啾吸引人。
所以放下书,推门而出,准备找谢玉漓说说话。
她一路溜溜达达地找到谢家人住的院子,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台阶上有一道忽明忽暗的光。
秀珠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灯笼,火苗闪烁,有橙黄的光线从纸背透出。
她刚把谢玉漓的剪纸归置妥帖,准备去东院找她,扭头就看到苏音慢慢走来,不免有些奇怪。
秀珠两步迎上去,对苏音福了福身,“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朝苏音身后看了看,“我家小姐呢?”
“嗯?”
苏音没明白她的意思,“你家小姐不在院子里吗?”
秀珠一愣,顿时慌了神,语速飞快,“不是苏姑娘叫人传口信给我家小姐,让她去东院一叙吗?奴婢当时就在旁边,断不可能听错啊!”
对上她急切的眼神,苏音眉头一拧,“坏了!”
她从未传信给谢玉漓,那到底是谁伪造了消息,谢玉漓赴的又是谁的约?
“你家小姐离开多久了?”
“快小半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