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美人继续说:“表哥准备回府的时候,却见旁边大院里附近有几个人行迹可疑,便将他们拿下仔细盘问。
这才知道,他们是江湖中人,是张家的管家给了他们钱,让他们在这里监视和保护那三个孕妇的,还说管家吩咐他们,要是宫里头来拿人,便说是小喜子吩咐他们做的。
我表哥又问了那三个孕妇,得知她们是被人强行掳来的,那人吩咐过她们,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是小喜子把她们找来的,若是她们不肯乖乖配合,便杀了她们的家人。
她们求我表哥救命,我表哥便将她们先行带回府上保护了起来。
至于那几个江湖中人,大表哥原本是想将他们送官,可他们苦苦相求,想到他们也没做什么恶事,便先把他们送到柴房饿几天,言语教育一番再放他们离去。
现在那三个孕妇和几个江湖人都还在,皇上可要带来问话?”
皇帝:“洪木水,你带人去平西伯府和张国良府一趟,将一干人等带回来。”
“是,臣遵命。”
芳嫔瑟瑟发抖,寒意漫过她全身。
完了!自己完了!还搭上了张氏全族!
没多久,洪木水便回来复命。
“臣把平西伯府的王明昭、张国良张大人,以及一干人等都带回来了。”
皇上和皇后先是将平西伯府的公子王昭明以及孕妇和江湖人一一招到殿前问话。
他们所说的与温美人叙述的基本一致。
又叫了小喜子及他家人过来问话。
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完全不知情。
宋嫔趁机向皇上提议对小喜子及其家人用刑,被皇上狠狠地剐了一眼,吓得立马不敢说话了。
皇上又命人将芳嫔的父亲张国良带进来。
张国良进来便给皇上和皇后行礼,微微一侧头便瞥见了低着头跪在地上的芳嫔满脸焦急之色,又看见了几个孕妇和几个江湖打扮的壮汉。
心中有些不免有些疑惑,为何这计划容易提前了,也不给他带个信。
看了芳嫔一眼,这个女儿可真是不懂事。
张国良官居五品,大康祖制:有品级的官员平时面圣只需要行君臣之礼,无需跪拜。
只有在重要时刻,如祭祀、接旨、请罪、听封等才需要跪拜。
他行过礼后,便问:“皇上,不知您招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皇帝:“平西伯府的王明昭状告你府里的下人强掳孕妇,并派人监视她们,限制她们的自由,可有此事啊?”
张国良闻言脑袋一空,继而又瞬间回过神来,连忙矢口否认:“皇上,臣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王公子定是对下官有什么误会。”心里不安了起来。
低着头偷偷看向芳嫔,却见芳嫔咬着嘴唇,泪流面满,一副要死要活的表情,顿感不妙。
郝天旭命张国良退到一旁,又命人将张府的管家带了上来。
管家对他们的指控矢口否认,他一口咬定,自己压根不认识眼前的孕妇和江湖人。
皇上不想再跟他磨蹭了,立即命令拖下去行刑,“拖下去,打到他招认为止”。
张国良听见要对管家用刑,当即紧张地看向宋嫔。
此事虽然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吩咐的,但是女儿背后之人是宋嫔。
而这宋嫔,众所周知,她是太后的侄女,皇后的亲妹妹,永安候府千宠万娇的嫡幼女。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甘心办事。
宋嫔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斜睨着他,露出一个警告的眼神。
这时,殿外喊起了凄惨的叫喊声,才打了一会,那管家便顶不住了,大喊着:“皇上饶命,我招,我都招了。”
龙卫停止了行刑,将他拖着进了大殿。
不过才打了十几个板子,管家便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大腿及臀部渗着血,动弹不得,只能伏在地上。
他嘴里还喊着:“皇上饶命啊!我招,是我家大人吩咐我办的。
他让我带人去京郊掳了三个孕妇,将她们安顿在小喜子公公家的旁边。
又让我花钱找了几个江湖人看着。
说是到时候宫里来拿人,就把一切都推到小喜子身上。”
张国良顿时脸色煞白,这罪名一旦落实,自己的官位必将不保,说不准还会祸及家族。
他本是科举出身,现在族内有好几个十分有潜力的子侄,只要精心培养,来日说不得张家还能再出几个进士,若是宫里的女儿再争点气,他何愁张家不兴?
早知道,就不应该做这事,稳打稳扎,张家在他的带领下,必能日渐兴盛。
郝天旭冷冷地开口:“张国良,你可还有话说。”
张国良强压下心中的惊慌,冷静的回:“皇上,这一切下官并不知情,这一切都是管家擅自行动的。下官约束下人不力,请皇上降罪。”
这时候,芳嫔也反应了过来,立即哭喊道:“皇上,这一切都是臣妾做的,与父亲和张家无关。是臣妾吩咐管家做的,请皇上明鉴。”
“皇上,臣妾十五岁便入东宫服侍您,对您一片痴心日月可鉴,皇上,皇上,您就在看臣妾一片痴心的份上,放过臣妾的家人吧。”
皇帝冷着眼睛看着她,不发一言。
“皇上,是我嫉妒贞宝林,见不得她好,所以我要害她。
但是皇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与父亲无关,与张家无关啊,求您看在罪妾伺候您多年的份上,饶了罪妾的族人。”
管家这时候也改口:“皇上,是芳嫔吩咐我做的,她说是家主的意思,我便照办了。
仔细想一想,家主并未亲口吩咐我,一切都是芳嫔的吩咐。”
郝天旭气得顺手抄起茶杯狠狠摔下,落地四溅,碎了一地。
“一派胡言,芳嫔在宫里,如何去指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