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是先人安息的地方,是后人缅怀和祭祀的场所。
挖人祖坟是一件极其缺德的事情,它不仅伤害了先人,也伤害了后人的感情。
只有在两家人仇深似海的时候,才会干出挖人祖坟这种缺德事。
柳江河听闻侯军发出话要挖自己父母的坟,脸色顿时煞白,这个侯军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特别是今天侯德全出殡的时候在父母坟墓旁出现那种不祥之兆,他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柳江河家的身上。
挖人坟墓这种缺德事,他肯定不是说了就算了。
柳江河那双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老王!你先帮我盯着那个家伙,一旦发现任何风吹草动,立刻马上通知我,我这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说完,他紧紧握起拳头,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处甚至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站在一旁的王富贵连忙拍了拍柳江河的肩膀,轻声安慰道:“江河,你别急嘛!今晚我跟远君会一直在你爸妈的坟边守着,就算拼了这条老命,我们也绝不会让那混蛋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来!”
听到这话,柳江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对王富贵的仗义相助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与此同时,柳江河不禁又想起了刘伟。
按道理来说,刘伟也回了柳河村,以前但凡村里有点什么消息,他总是第一个打电话告诉自己的。
可这一次,刘伟居然毫无动静,而且王富贵也压根没提过让刘伟一起来守坟的事儿,看来他还是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啊!
然而,此时此刻显然已经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了。
柳江河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一脸严肃地对王富贵叮嘱道:“好兄弟,那就拜托你们了。不过一定要小心谨慎,注意安全!”
“如果侯军那家伙真打算胡作非为,你们千万别跟他硬刚,把现场的情况录下来,那家伙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此时此刻,他面色凝重,心中已然做好了应对最糟糕情况的准备。
如果侯军果真如此丧心病狂,决意要采取极端手段,那么无论如何,绝不能让王富贵与宋远君陷入这无谓的危险之中,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所有的问题,还是等待自己回去之后再从长计议,大不了匹夫一怒,流血五步。
这件事情归根结底是他个人与侯家之间结下的深仇大恨,实在没有必要将自己的这帮兄弟牵扯进来,他们只需帮忙密切留意侯军的一举一动即可。
“好嘞!放心吧江河,我心里有数,知道该怎么做。不过你自己回程路上也要多加小心啊,别太着急赶路。”
王富贵显然明白了他的意图,大大咧咧地回应道。
话音刚落,原本一直在低声抽泣、此刻已渐渐止住泪水的杨莹以及谢建国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只见杨莹声音略带沙哑,满脸忧虑地问道:“亲爱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呀?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转头深情地凝视着杨莹,缓缓开口解释道:“亲爱的,侯军那个混蛋竟然想要去挖掘咱爸妈的坟墓,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所以我必须立刻赶回老家一趟,阻止他这种卑劣行径。”
说到这里,他紧紧握住杨莹的手,语气坚定而温柔,“亲爱的,请相信我,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险阻,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只要我能妥善处理完这边的麻烦事儿,就马上跟你一同去找你的父亲,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我身上”
一方面,柳江河有些着急,他害怕侯军真的对父母的坟墓做点什么,让父母死后都不得安宁。
另外一方面,他也想陪着伤心欲绝的杨莹,给她最大的安慰。
“什么?侯军那个混蛋!他怎能如此行事!”杨莹尚未开口,柳江玲便怒不可遏地吼了起来。
她瞪大双眼,满脸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似乎恨不得立刻冲到侯军面前质问一番。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无法无天到了极点!居然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缺德事儿来,他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谢建国同样义愤填膺,觉得侯军已经病入膏肓,完全丧失了理智和道德底线。
任何一个正常之人都不可能做出这般令人发指之事。
此时,杨莹一脸忧虑地凝视着柳江河,轻声说道:“江河,让我陪着你一同去吧。”
她的眼神中充满关切与不安,仿佛生怕柳江河独自前去会遭遇不测。
一旁的柳江玲也急忙附和道:“哥哥,我也要跟着你一块儿去!咱们兄妹齐心,其利断金!”
“江河啊,算我一个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呀。”谢建国连忙表示要同行。
然而,柳江河却坚定地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回应道:“不行,你们谁都不许去。我独自一人回去即可,即便途中发生些许状况,凭我的本事也能够应对自如。倘若带上你们,我反倒要分心照顾,反而增添麻烦。”
其实,柳江河之所以作出这个决定并非毫无缘由。
论及身手,他可是有着相当自信,即便是直面侯家众多好手,他亦毫不畏惧。
在他眼中,侯家那帮人不过尔尔,根本不值得一提。
倘若其他的人返回去,万一又出现如同当年父亲下葬时那样的状况。
上次侯家人将柳江玲擒获住,他就不得不有所顾忌、投鼠忌器了,柳江玲对他而言至关重要。
“哥,我早就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啦!我都已经上过军校了呢!”
柳江玲急切地想要征得哥哥的应允。
然而,柳江河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不行,江玲,你可别由着性子胡来啊!就算是上了军校,那也不过是一座象牙塔罢了。”
“就凭你那点儿花架子功夫,能顶什么用?难道要眼睁睁地等着你被侯家那帮人给捉住不成?”
其实,柳江河并非轻视自己的妹妹。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深知侯军那种毫无底线之人的阴险狡诈与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决不能让妹妹去冒这个风险。
眼见柳江河的态度这般坚决,一旁的杨莹赶忙伸手拉住情绪有些激动的柳江玲,并劝道:“江玲,你哥说的确实有道理呀。”
“咱们这次回去,说不定不仅帮不上什么大忙,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还是先让你哥一个人回去探探虚实吧。”
听到这话,柳江玲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辩驳几句,但当她迎上哥哥那坚定而不容置疑的目光时,心中便明白此事已无转圜余地。
最终,她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轻声应道:“好吧......”尽管满心不情愿,但她也清楚哥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保护她的目的。
谢建国看到柳江河这般坚决,心中虽然有些许担心,但也明白无法阻拦他,于是无奈地点点头道:“那好吧,江河啊,你既然执意要走,那就先回去吧。不过要是遇到什么状况,可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对了,你中午不是喝了些酒嘛,要不我帮你叫辆车送你回去?这样能更稳妥一些。”
柳江河连忙摆了摆手,满怀感激地回应道:“谢谢谢叔的关心啦,您放心吧,中午那点儿酒早就被我消化得干干净净了。这会儿我头脑清醒着呢,自己开车没问题的。”
今天可是大过年的晚上,麻烦谁来送他都不太合适,况且他现在真的是归心似箭,让别人开车哪有我自己开着来得迅速。
言罢,柳江河转身走进房间,打开衣柜挑出一件更为舒适的衣物换上。
随后,他又走到书桌前,轻轻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物件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口袋里。
一切收拾妥当后,他迈步向门口走去。
就在即将踏出房门之际,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杨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忧虑,快步上前拉住他的手,柔声叮嘱道:“江河,路上千万要小心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回来的。”
柳江河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紧紧地将杨莹拥入怀中,并深情地吻住了她那如樱桃般娇艳欲滴的双唇。
良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怀抱,目光温柔而坚定地凝视着杨莹的眼睛,轻声说道:“亲爱的,别担心,相信我很快就能平安归来的。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着我哦。”
说完,他再次轻轻地吻了一下杨莹的额头,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只留下杨莹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不愿移开视线,她心里面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楼之后,他开上杨莹的车,像脱缰野马般朝着安宁县飞驰而去,心里面暗下决心,“侯军,你敢乱来试试,你若敢动我父母陵墓分毫,我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定与你不死不休”
一路上,他面色凝重,双眼紧紧盯着前方的道路,毫不犹豫地将油门一脚踩到底。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目的地!
对于是否会因超速而被扣分罚款,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只见杨莹那辆性能优良的汽车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在路上留下一连串虚幻的影子。
按照正常速度,这段路程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
但凭借着他高超的驾驶技术以及不顾一切的冲劲,仅仅用了四十分钟便成功到达。
然而,即使这样,他依然觉得时间过得太慢,车速还是不够快。
因为自从刚才与王富贵通过电话后,对方就再也没了消息。
他心急如焚地连续拨打了好几次王富贵的电话,可每一次听到的都是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不仅如此,就连宋远君的电话同样也是无法接通。
这让他对柳河村目前的状况愈发担忧起来,根本无从得知那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
就在他心急如焚之时,车子刚刚驶入柳河村的地界,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迅速瞥了一眼屏幕,发现来电显示竟然是大哥柳江国。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一把抓起手机并按下接听键,急切地问道:“喂,大哥,出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随即传来柳江国焦急万分的声音:“江河啊,你现在到哪儿啦?侯家那些混蛋简直丧心病狂,他们放火烧了你家房子,火势已经失控,浓烟滚滚的!”
“而且侯军那个家伙还领着一帮人跑到叔叔婶婶的坟墓那边去闹事了。我爸还有王富贵、宋远军他们正在那儿拼命阻拦呢……”
柳江河听后脑袋嗡的一声,他没想到侯军竟如此疯狂。
“大哥,我已经进村了,马上就到!”
柳江河匆匆挂断电话后,脚下猛地一用力,将油门踩到了底,汽车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自家老宅的方向疾驰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前方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直上云霄,那熊熊燃烧的大火仿佛一头凶猛的巨兽,正肆意吞噬着一切。
而在火场外,许多村民们正手忙脚乱地拿着水桶、水盆等工具帮忙灭火,但火势实在太大,仅凭这些人的力量显然难以控制住局面。
看着眼前这一幕,柳江河心中暗叫不好,以这样的火势发展下去,恐怕就算他现在立刻赶到现场,也无法挽回什么损失了。
其实,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里面早已没剩下多少值钱的东西。
那些稍微有点价值的物件,他之前也都陆陆续续搬到了市里的家中妥善保管起来。
然而,即便如此,此时此刻看到老宅陷入火海之中,他的心里还是犹如被刀割般疼痛难忍。
这座老宅虽然外表略显破旧,可它却承载了柳江河太多童年的回忆和成长的足迹。
这几年每年春节,他总会想方设法回到这里,亲手贴上喜庆的春联,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房屋内外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静静地坐在家门口,望着熟悉的景色和邻里乡亲们,让思绪在过往的岁月里飘荡一会儿。
最后,带着满满的温馨与感动,精神抖擞地迎接新一年的挑战。
在华夏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有着无数个像柳江河这样的人。
即使父母已然离世,自己也已在城市里成家立业,但那份对故乡深深的眷恋之情始终萦绕心头。
无论身在何处,距离家乡有多远,每逢新春佳节,他们总会不辞辛劳地赶回那个生养自己的地方。
因为在他们心灵最深处,那里永远都是他们的根,是给予他们温暖和力量的源泉所在。
此时此刻,对于柳江河来说,根本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房屋烧毁了可以重建,但若是父母的坟墓遭到挖掘,那将成为他一生都无法释怀和饶恕自己的罪过。
想到这里,柳江河一咬牙,心一横,驾车径直驶过自家门口,朝着父母的坟地方向疾驰而去。
其实,坟地距离他家并不远,远远望去就能看见许多手电筒的光芒将那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同时还伴随着阵阵激烈的争吵声。
柳江河迅速将车子稳稳停下,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别在了衣服上,紧接着毫不犹豫地拔腿向着坟地飞奔而去。
待他靠近些后,眼前的景象只能用一片混乱来形容。只见满脸涨得通红且面露狰狞之色的侯军正带领着一群人气焰嚣张地站在那里。
只听侯军恶狠狠地喊道:“柳长顺,你们到底让还是不让?再不闪开,信不信我今天就要了你们的小命!”
“别以为我不敢动手,难不成你们已经忘记躺在这坟墓里的人究竟是怎么死的了吗?居然敢跟我们侯家作对,简直就是活腻歪了!”
面对侯军如此咄咄逼人之势,柳长顺毫不示弱地回应道:“侯军,你休要欺人太甚!当年我的弟媳被你家二哥欺凌,最终不堪受辱含恨而亡;后来我的兄弟又惨遭你二哥开车撞死。”
“如今,你们还要苦苦相逼,把他们家一把火烧了,还要来挖他们的坟墓,简直就是丧心病狂、无法无天,我已经报警了,等会儿就要把你抓起来”柳长顺红着眼眶,像一只愤怒的狮子。
这些年来,柳长顺一直生活在侯家的阴影之下,遭受着各种欺凌与压迫。
他那善良老实的兄弟和温柔贤惠的弟媳,竟然也惨遭侯家的毒手,命丧黄泉。
面对如此悲惨的遭遇,柳长顺心中虽然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但由于自身力量弱小,又怕惹出更大的麻烦,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默默地承受着这份痛苦。
然而,如今侯军竟愈发变本加厉,不知廉耻地提出要挖掘兄弟和弟媳的坟墓!
这对于柳长顺来说,简直是无法容忍之事,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表示坚决反对。
此刻,柳江国和王富贵毅然决然地站在了柳长顺身前。
而宋远军则手持手机,紧张地录制着现场发生的一切,希望能留下证据以备不时之需。
只见侯军满脸狰狞,一步步地朝着柳长顺等人逼近。他口中还不断叫嚣着:“柳长顺、柳江国,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
“还有你们这俩小兔崽子,竟敢在这儿多管闲事,你们爸妈难道不知道吗?”
听到这话,柳江国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侯军,你作恶多端,迟早会遭到报应的!我们绝不会让你得逞!”
一旁的王富贵有些紧张,也跟着附和道:“对,我们不怕你,等会儿警察来了有你好看”
此时的侯军已然陷入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状态。
自从他从监狱里被释放出来以后,先是将自己的父亲侯德全活活气死,接着又与兄长侯权大打出手。
在料理侯德全后事的时候,那些曾经的亲戚朋友们看向他的目光全都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仿佛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一连串的打击使得侯军的心理逐渐扭曲,变得越来越极端。
今天早上侯德全出殡,在柳江河父母的坟旁出现意外,村民们议论纷纷,都觉得是他们侯家做了亏心事。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前来他们侯家吊唁的众多领导们纷纷开始寻找各种理由提前离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侯家颜面尽失,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变得冷清而尴尬。
更糟糕的还在后头,侯权特意请来的那位声名远扬的潘大师宣称,侯家近些年来诸事不顺、霉运连连,究其原因竟是柳江河父母的坟墓正巧位于此处,严重影响到了侯家的气运。
这位潘大师信誓旦旦地表示,若不想办法将这两座坟迁移走,侯家今后恐怕依旧难以摆脱厄运的纠缠。
此时,本已喝得酩酊大醉的侯军听到这番言论后,顿时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借着酒劲儿,他豪气冲天地扬言定要亲手挖了那两座坟,并将其迁走。
然而,侯家其他人却认为今日正值新年佳节,同时也是侯德全入土为安之时,在此刻做出这般有悖道德伦理之事实在不妥,于是好言相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情绪激动的侯军暂时安抚住。
可谁知,侯军在又灌下几杯烈酒之后,心中仍旧愤愤不平,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不能立刻动手挖坟。
恼羞成怒之下,他全然不顾旁人的苦苦阻拦,执意带领着一帮手下小弟气势汹汹地朝着柳江河父母的坟茔径直走去。
当一行人走到半途时,侯军突然瞥见了柳江河家那座陈旧的老宅。
不知怎的,在酒精和怒火的双重作用下,那扇破败不堪的大门此刻竟在他眼中幻化成一只张牙舞爪的凶猛怪兽,仿佛正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他一口吞下。
刹那间,丧失理智的侯军毫不犹豫地下令让人放火烧掉这座老宅。
可侯军却丝毫不在乎他们的警告,反而越发张狂起来,“哈哈,报警?录像?有本事尽管去啊!我倒要看看,等警察来了,到底是抓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是抓我这个受害者!告诉你们,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一定要把这两个坟给挖了!”
这时候,人群里面响起柳江河咬牙切齿的声音,“是吗?侯权你有本事挖了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