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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带人,去侯府巡视一圈。”我将宋天支走

他离开前,红着脸偷瞄了眼采薇,嘴角噙着笑。

我啧啧两声,转头让两个春去大宝小宝那瞧瞧,随后领着同款大红脸的采薇,进了屋子。

她沉默着给我斟了茶。

我瞧着白色茶沫,淡淡道:“不想给我惹麻烦?”

她沉默许久,点头:“……嗯。”

“跟着姑娘也有半年之久,我时常闯祸,都是姑娘在帮我收拾烂摊子,可没道理,我弟弟的烂摊子,还得麻烦您收拾,那样,我真没脸待在您身边。”

我轻刮茶沫,叹气道:“你就没有想过,长公主为何盯上白家,盯上你弟弟?”

她没说话。

我抿了口茶,接着道:“是因为,我们侯府与公主府,本就有过节,你和你弟弟,不该被卷进来。”

“姑娘生气了吗?”她垂着头,闷声问。

“当然!”

我挑起她的下巴,对上那双红彤彤的眼睛,语气软了三分

“你不该瞒我的。”

“我知道错了,我应该永远相信姑娘的。”她泪眼汪汪地道歉,旋即又道:“姑娘,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前两日,我,我私下见过长公主!”

我挑眉,看着她。

她一步步向我靠近,附耳述说。

寒风肆虐。

午后,皇上传来口谕,祝贺母亲首捷。

随之一起的,是赏赐下来的五万两白银。

我拜谢宣旨公公,欲与他一同入宫谢赏。

公公笑道:“皇上特地交代过,冬天路滑,诸多考量,就免了姑娘的谢,您只管安生调养身体。”

我道了谢,将东西收入库房。

都城局势变幻莫测。

之前瞧着侯府遭难而疏远的官吏,嗅着皇恩的味儿,也开始纷纷来侯府恭喜走动。

有些没点关系的,也让自家女儿过来没话找话的巴结。

更有甚者,派媒婆上门求亲的都有!

就……离谱!

仅仅接待半日,我便称病闭门,火速前往书房,将近两月发生的事情,全写于母亲知晓。

连着称病五日,那些动了歪心思,或没动歪心思的人终于放弃了。

……

时间一点点过去。

青龙商会会长的初步选举,也算是拉开帷幕。

“商会五日后就会举行,届时您前往珍宝阁,参与首次拍卖。”

张伯含着背,老态眸子里,透着淡淡担忧。

“姑娘,商人重力,一看钱财二看势力,这最终决赛,才民主选举。”

“老奴冒昧地问上一句,您是去凑个热闹,还是真心想坐上那个位置,掌握贸易和都城经济?”

我拿出那烫金请帖,笑得深沉:“张伯,您在这侯府,做了多少年管家?”

张伯面色不解,但还是认真答道:“回姑娘,老宅分家时,我就跟在老爷身边,那时还只是个书童,后来老爷凭着军功有了这宅子,老奴就一直在打理侯府产业。”

“到现在,也有三十余年。”他语气颇为感慨。

我笑着又道:“您管家这么久,定然是最清楚侯府财力的,那您觉得,我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他眼角的皱纹弯弯,笑道:“若是姑娘,可以一试!”

“您对我也太有信心了。”我哭笑不得。

他是看着我爹长大的老人,对我就跟看孙女似的,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欸,你可别觉得老奴是在恭维里啊!”

他拿起桌案上堆积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眸子慈爱又透着清明。

“这两个月,几乎是侯府名下所有的铺子收益,都翻了两倍,有些改变显着的店铺,甚至翻了四五番。”

说着,他摸着胡须叹道:“你每日都看账本,应该知道,这两月赚到的银子,抵得上侯府半年的收益。”

我淡淡笑道:“那是因为娘亲和您选的地界都不错,娘亲平日要照顾爹爹,又愁着三位哥哥的婚事,自然无心赚钱。”

“而我呢!孩子上学堂,又不用成天守着,自然有更多精力,投入店铺上。”

“嗯,不错。”张伯满意中带着骄傲:“不愧是侯府出来的姑娘,谦逊有礼,哈哈哈啊哈!”

这也能夸奖?

诧异之下,我又有些感动。

他大抵是想代替父亲,多夸我两句吧!

鼻头酸涩,我放下请帖,将话题又转了回来。

“张伯,听闻这次会选,长公主和不少达官显贵,以及各地富商都来参加这会选。”

“可想而知,难度有多高。”

“上次的会长,那也是富可敌国的存在,望京楼、织女阁这些大产业,可都是他的,就连权势,也是深不可测,神秘非凡。”

“多少人都在猜测,那人是皇上!”

“这,我哪争得过呀!”

“所以,您只打算瞧瞧?”张伯问道。

我视线落到珍宝阁送来的请帖上。

良久,我语气坚定道:“不!我想争上一争。”

不仅仅是因为长公主暗戳戳的针对。

更是为了通商贸易,我能以商人的身份,自由出入宁国。

到时候,应该能以会长身份,结交不少云城商人。

人多力量大,届时一定能有二哥三哥的线索。

“老奴立刻去清点府中银两。”张伯拜退。

我将请柬收起来,唤来宋天,让他去查查点东西。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我绝对不是想要抓住那些参与者的把柄,然后卑鄙的逼他们退出竞选呦!

……

往后两天,越来越寒冷。

好在,之前在自家成衣铺子做的衣裳,如今已经全部送来。

我亲自将四套大码冬衣,给嘉和送去,加上之前做的两套,这个冬天,她的衣物,应当是够了。

“锦锦宝贝,你怎么能如此贴心呀,好爱你呦!”

嘉和拿起衣裙,放到脸上揉了揉,神情满是惊喜。

我抖了抖身上不小心粘上的雪,又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额……你喜欢就好!”

“就这?”

“奴家对你诉衷肠,你这五个字就将、我打发了?”

“你的嘴,比冬日的天,还要冷,还要凉。”

她放下衣服,仿佛戏精上身一般,双手举向一边,叹道:“哦!”

“你冷酷,你无情……”

“你无理取闹!”我斜睨着她,叹气道:“哎,少看点画本子,伤脑!”

说完,我转身离开。

身后,嘉和悲痛的呼唤声如同催命符。

“不!”

“萧郎,我是你的小兰花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不,这不是真的!”

魔怔了吧!

我脚底抹油,跑得更快了,路上意外遇上张伯。

“姑娘,慢些跑。”他笑着提醒。

“嗯。”我停了脚步,想了想,道:“我大哥那院子大,三盆碳还是少了点,加到五盆吧,记得叮嘱里面的人通风。”

“此外,您派个女使,再去买些画本子,送过去。”

入魔就入魔吧!

冬日难熬,她能有东西打发时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