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许弘文一看齐绪要丢节操了,急忙伸手兜住后者裤腰往上提。
天知道他脱了裤子想干什么,他超勇的!
许弘文态度格外严肃:“不闹了。”
齐绪低下头,看着跟蚂蚁玩过家家的李睿渊。
他的双手血肉模糊,连简单包扎都没有,任由泥沙沾染,伤口里嵌入了不少细小沙砾,看着有些惨。
“你再不站起来,我就把你这两只手切掉。”
李睿渊装模做样了片刻,爬起身往前走,他故作看风景模样,嘴里嘀嘀咕咕。
“这儿还有个机场来着,飞魔都、首儿、东经...我怎么没看到呢...齐绪,你帮忙找....”
一转脸的功夫,身后的俩人消失了。
“啧。”李睿渊只觉无语,脸色难看。
不带我玩拉倒!
他随机拦住一名服帖烫的泡菜人:“阿尼欧哈塞呦(你好),请问机场怎么走?”
男人眼神上下扫视着李睿渊,一脸轻蔑。
又是华夏人,烦死了。
他随手一指,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小挂牌,扔给李睿渊。
“挂脖子上,不能摘掉,不能拿手里,否则滚出我们国家。”
李睿渊捋了几下蓝色挂绳,将手上的泥沙蹭掉,望向周边伫立观望的泡菜人。
他暂放杀心,慵懒道:“卡木撒哈密哒——(谢谢)”
随后,抬腿就走。
“呀!炸酱面。”男人语气充满不悦,冷声叫住,“掌柜!”
李睿渊顿住脚步。
男人呵声道:“跟前辈说话要低头,何况求我们收容,就该有个样子,不然滚蛋。”
泡菜国与岛国一样,最重视前后辈文化。
眼前这青年,瞧着年纪轻轻,还会说泡菜语,肯定在首儿或是哪留学过,竟连最基本的礼仪精髓都没学到。
李睿渊缓缓转过身,黄牌在指尖灵活地来回穿梭。
炸酱面、掌柜,皆是对国人的歧视和侮辱。
他高高挑起一侧嘴角,眼里满是轻蔑:“呀,看这儿。”
右手拇指和食指微微并拢,“好小哦。”
男人不甘示弱,双手食指抵在眼尾拉长。
李睿渊倏然夹出手术刀,帮忙开了个眼角加双眼皮,血流涌柱。
“啊啊啊啊!”
被刺下来的两条眼皮遮住了男人瞳孔,有着说不出的惊悚。
周边看戏的泡菜人都惊呆了,片刻,后知后觉地跑去岛上的安全部。
“西八!有本事别走!”男人嚎叫中放出狠话。
他颤着手指想要把半挂的眼皮顶上去,刚摸到,便疼得撕心裂肺。
“啊啊!狗崽子!”
李睿渊看着呈扇形围拢上来的泡菜人群,手腕轻抬,手术刀在晨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他薄唇轻启,不紧不慢地念着:“一个,两个,三个……”
时间仿若凝固,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半个小时过去。
美食街沦为人间炼狱,横七竖八的尸体肆意堆叠,鲜血汩汩地流,在地面汇聚成一洼洼刺眼的血泊。
李睿渊抬起鲜血淋漓的发麻双掌:“哈——”
此刻,积攒在心头的郁结消散许多。
他擦干净浸在眼眶的血,将象征着国人的黄牌挂在脖颈。
一架客机能承载四百人左右,孟雨等岛民们可以先回辉耀城了。
不过在此之前....
李睿渊冷冷盯着吹哨而来的泡菜警。
还得宰几条狗。
......
街道上各种商铺紧密相连,一个挨一个。
齐绪和许弘文坐在烤肉店门口,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俊男靓女。
其中,有极个别穿着暗色衣物的人从面前走过,神情黯淡,胸口悬着一张黄色小牌子。
“这牌子干什么用的?”许弘文琢磨不出来,也没写字,单纯是一张黄色的纸。
女老板给了俩,说了一堆他也听不懂,好像是让挂上。
但他不想,脖子上已经有了。
许弘文指尖悠然转着铂金吊坠,若有所思。
似乎,要区分什么....
齐绪手捧甜味炸酱面,吸溜作响,很快便吃完了。
他拿起粗糙的迷你卷纸,撕掉一张。
“别用。”许弘文拦住齐绪,夺过假白的纸,科普道:“很脏,这是厕纸、报纸加工的,搞点漂白剂、滑石粉做个样子,其实都是细菌病毒。”
“细菌病毒。”齐绪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随意抹了把嘴。
许弘文不满道:“你以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很好吗?”
“嗯...”齐绪手掌搓着自己轮廓分明的腹肌:“怎么不算呢?”
许弘文瘪下嘴角,对齐绪勾开领口,“你瞧,吃出来的跟练出来的有本质区别,你的不够瓷实。”
齐绪探头看去,观摩了许久。
他伸手拍打对方鼓鼓的胸:“我觉得你得穿个内衣了。”
“去你的。”许弘文皱了皱眉,见老板端上热气腾腾的黑猪烤肉,抽出一次性筷子。
“先结账。”女老板操着生疏的普通话,其中夹杂着骂人的泡菜语。
“你们国家的人总是吃霸王餐,惯犯,狗崽子。”
许弘文看过几部财阀电视剧,听懂了‘狗崽子’。
他拿起尖头筷子,横臂就要收集灵魂。
齐绪疾手握住,掏出肖甫给的金扣子,“这附近哪有卖船的吗?”
女老板狐疑地接过扣子,用牙使劲咬了一下,一抹喜色一闪而过。
虽然还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但稍稍收敛了些。
“不卖,但可以租,是客轮,昨晚送了一批难民去首儿,这个点船应该回来了。”
女老板以为这两名青年跟之前的难民一样,跑首儿避难,便多说了几句。
“从济州岛到首儿大概五个小时左右,一人两亿泡菜币,换算成美元也行,其他国家的不要。”
齐绪微微颔首,拿着黄色牌子问:“这是?”
女老板收了钱,便不再用泡菜语戏弄,普通话越说越利索。
“你们的专属,一个识别牌而已,是上面的规定,可不是我个人故意针对。”
齐绪将牌子挂在脖上,“特色菜各来一份,我打包带走。”
女老板应了声,小跑着进入饭馆。
“我不舒服。”许弘文声音透着明显的沉闷,手中的碗筷一撂,全然没了吃饭的兴致。
“难不成只有咱们国家的情况严重?泡菜国好像一点儿事都没,还有功夫搞人种歧视。”
齐绪拿起夹子,给烤架上“滋滋”的肉片翻了个面,耐心开导。
“地方小自然好管理,宿城一个泉月区的面积几乎是泡菜国的两倍。”
“这儿还是沿海国家,解决危机的速度自然快了些,不是很正常吗。”
齐绪展开水润的生菜,将香喷喷的黑猪肉包了进去,递给许弘文。
“尝尝你老表的味儿。”
“你老表。”许弘文接过一口闷,听齐绪刚才的那番言论,心里多少舒坦了些。
他盯着开始专挑生菜啃的蜗牛子:“这是裹肉吃的,你吃完了我吃什么。”
“不裹吃不了吗?”
“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