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东西何与都兴致缺缺,再者就是他已经没有龙晶来装样子了。
“噔噔噔”
何与以为又是辜诏叫人来送糕点,突然感受到一阵冷冽刺骨的寒意,体内的血气忽而的叫嚣起来。
本能告诉何与这个现象不太对劲,随即立即运转丹田,水甞七阶的实力。
辜诏感受着何与气息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打算回过头继续逗逗他。
“王爷。”
辜诏面具下扬起的嘴角冷下去,甚至跌到冰点,何与都怀疑他是不是要现在就动手。
“还真是一条好狗。”
文月走进来,裹挟着寒冰的气息,语气和眼神看向辜诏的更冷。
“王爷息怒,您离开文月太久了。”
文月说着话,看向何与,刚才踏进包间的时候,明明还感受到一阵心悸,那是血脉上的压制。
但是现在,这个人的实力只有水甞七段,不可能是他。
“王爷身边这位是?”
“滚。”
“王爷,文月需要保障您的安全。”
辜诏的手指一捏,将就领子上的宝石直接捏碎成粉末,眼底的杀意已经藏不住的溢出来。
就连守在门口的环儿也跟着愤恨的咬牙,这个贱女人又在欺负王爷。
“什么!你是个王爷!”何与大呼小叫起来,语气里都是惊讶。
辜诏回过头看着他,好像真的从这张哭悲面具上,看到了后面人的表情。
“你不是说你是个生意人嘛,还说能帮我买到这里最好的刀技我才能让进来坐的。”
“你们不会是合伙诓我吧。”
何与看着文月,上下打量她。“看着也不怎么像是王爷的样子啊。”
“哦?怎么说?”辜诏重新翘起二郎腿。
“你要是王爷,自己的手下会穿的像个死人一样吗?”
“大胆!”文月立马暴怒,辜诏直接伸手压制。
何与往后撤了撤身子,丝毫没怕的。
“你要是王爷还真是憋屈,一个奴,比你还张扬。”
辜诏看着文月,面具之下没有一丝笑意,但是语气里带着笑。
“是嘛,那我怎么办?”
何与指着文月额头上那块宝石,“这块石头摘下来给我,我告诉你。”
“混账!”文月上前一步,倾天的威压封锁了何与四周的空间,只需再一步,就能将何与击碎成泥。
“退下。”
辜诏轻飘飘一句话落下。
“王爷,这个贱奴侮辱雪女的名声,让文月斩了他。”
“杀我?”
何与调笑着站起来,双手环胸。
“来人,给我把她撵出去。”
话音刚落,文月的脸上就压来一道不可抗力,直接轰退她。
环儿看着真的被撵出来的文月满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有人动手直接撼动雪女呢?
难道这个人的身后,还有这比雪女还强悍的古兽族人?
辜诏也同样看着何与,眯起好看的眼睛,在光影的交叠下,想似一条水墨的弧线。
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警告你,别想着对我动手,小心你死在这里。”
文月敢肯定,自己的神识笼罩了方圆百里的所有,不可能有强者藏在附近。
除非……
文月的眼睛瞪大,里面写满了难以置信。除非,是刚才自己感受到的,血脉上的压制。
“我想,我要是杀了你,你的主子不会心疼。”
文月看向辜诏,辜诏只会拍手鼓掌。
“丢脸的家伙,还不滚?”
文月慢慢后退三步,但依旧站在门口注视着辜诏。
“啧,烦人。快点滚。”何与看着辜诏。
“那就没人陪你逗乐子了。”
“再不走,就真的揍你了。”何与真想啐他一口,再不走就要被文月那个家伙反应过来了。
“下次见,爱哭鬼。”
辜诏走出去看着文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狼狈,只觉得心里一阵快意。
“真是,不多见啊。”
文月看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被辜诏捏起,眼睛看着辜诏的水晶扣子。
“他喜欢你额头上的宝石。”
辜诏伸出手指,真气化刃,从她的水晶上划过。
“滋啦——”
“看看,连我的真气都划不开,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文月额头的宝石,是雪女的象征,是辜王氏的荣耀。”
“不,应该是……”
辜诏捏着手里的头发,一丝冷光乍现,地上落下不少青丝。
“下次再和你说。”
文月看着辜诏往前走的背影,残缺的头发飘在自己的脸颊上,白嫩的脸更加的寒冰无双。
环儿看着他们离开,还真是第一次这么痛快。
“呼,阁下他们走了?”
“走了,那个文月的人族很强。”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辜诏这笔买卖还是没得做喽。”
“你要是不想做,刚才就不会让她吃瘪。”
“只是看不惯他们这些自诩是家族的遗落,老祖宗的神使,就高高在上,想操控所有人的样子。”
“还记得在密林里追杀我们的人吗?那是何王氏的黑甲卫,剑阁的人。和雪女一个性质,只听从追随者。”
“但是辜诏和这个雪女,他们的血脉的相连十分的稀薄,不像是从小附属,可是半路出现的。”
“看样子,还有噬主的现象。”
“不管怎么样,到时候你要面对的是文月这样一个没有阶级的强者,自己做好准备吧。”
“为什么是我自己面对,阁下不想和我一起嘛。”
“只有古兽族才能杀死雪女,你自己说的。”
“我哪有说过这种自杀的话。”
何与长舒一口气,他从来都没敢低估过雪女的实力,少时就见识过的风采,那惊鸿一掌是他不曾忘记过的惊艳。
“辜诏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真正的压轴就要出场了。”
拍卖台上,疏桐的纸伞撑开,在手里打转着花式,伞骨的流光似星光璀璨。纸伞带着疏桐轻轻的飘起,漂亮的裙摆转动着。
“接下来,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压轴拍品。”
“哈!”
已经开始重喘气的众人,吃了暴血丹一样的亢奋。
“就让我们请出最后一件拍品,【鬼泣青玄鸟】的头骨一副!”
疏桐的声音刚落,四周就放起绚丽的烟火,拍卖台降落,升起了七星九芒阵。
七道直插明月的光柱升起,挂在各个楼层屋檐上的光纤映着浅蓝的光泽,将吸取到的月之精华流注在阵法的四周。
“那副头骨的眼睛里,真的有【十里银河】的消息吗?”
“这谁能知道,不是我们这个实力能过问的事情。”
“也对,就看谁先坐不住了。”
“好刺激啊!谁会先按耐不住呢!”
七层楼的包间依旧鸦雀无声,倒是看台上的人已经坐不住了。
今天晚上,无论是谁拍下这副头骨,都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何与看着那副头骨,流光溢彩,眉骨处的铭文古朴繁琐,已经是【鬼泣青玄鸟】一族特有的铭文。
“真想抄写下来。”何与想着转念一想,立马看向扶桑。
“阁下,你能抄下来吗?”
“小事一桩。”
扶桑说着将【佛陀眼】附加在何与的身上,何与调动着心至尊,搁着它的保护大阵,细细研究起来。
“【鬼泣青玄鸟】果然名不虚传,音修者若是看到这一铭文,还真是一跨万阶。日后刻在碑石上,只需灵力催动。”
何与想的很好,就是这日后功夫要费劲些,他要是进入【大通咎衍】三层,或许能事半功倍。
“北玄府,狼刀,贺章。”
五楼的贵宾室里,一个男人从屏风之后走出来。
“嚯!连北玄府的人都来了!”
贺章长相平平,却有一双独特的阴阳眼,对上他的眼睛,就会被吸入某处空玄的精妙里,四周天地变的契阔,周身的精气在被不断的吸走。
而你却会陷入这种玄妙之中,一点一点的被耗死。
“北玄府的下一代传人都来了,看来本主这次来对了。”
五楼的另一间包间里,面前遮挡的屏风和碎珠玉帘在被一双手触碰之后,随即化作一阵雾气,从手指间流走。
“化气门门主!”
“什么?化气门的门主?!”
“真的是段海月啊。”有人看着五楼的男人,见他还是那一身破烂缕衣。
贺章也惊奇的看着他,随后持手作揖。
“段前辈,您也来了。”
段海月站在栅栏之处,笑着摸着自己的胡子,看样子是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为人温和。
“既然都想要那副头骨,大家不妨坦诚些。正好出来见见面,多少年没见,有些想念你们这些老朋友。”
“王吉祥,你不出来见见本主?”
段海月的目光落在四楼,一早就感受到他的气息,有些怀念以前打架的时光。
“叫老子做什么?又想挨揍啊。”
四楼走出一个体型魁梧的男人,他的身上背着两把巨斧,粗眉怒瞪的时候,远看就像是一座小山一样。
“这人和陈明有些像。”何与瞥了王吉祥一眼。
“王吉祥,听说你儿子因为你水性杨花,改了姓离家了?”段海月好奇的看着他。
“滚滚滚!”
看台下不少人已经开始笑了,王吉祥又气又恼,整个黑红黑红的,大掌紧握,双拳相撞,空气发出一声爆鸣。
“怎么?!你们都有意见!”
王吉祥的话震耳欲聋,何与都忍不住皱眉。
“王吉祥,你那点破事儿,早就传遍木栖了,说不准外域的人也知道你的丰功伟绩呢。”
女人的声音娇而不媚,语音里都能听到她的笑意。
“你少落井下石,老子这样一半也是你害的,你研究个什么破药就往老子那扔。”
“怎么?我研究丹药,是给你意乱情迷用的?”
女人说着,素手撩起珠帘,整个人停住,只见那张娇媚的脸蛋微微向下收,勾人心魄的眼睛上挑。一身绿色的水袍,额间的头发飘落。
就那样撑着下巴,嫣然一幅美人图,让人赏心悦目。
“秋水药师,还是这么漂亮。”段海月称赞道。
秋水冷哼一声,“不及段主门威武,骗走我一颗五品的丹药就销声匿迹。”
“五品丹药,真是厉害。”何与感叹道,随后就被扶桑一尾巴抽在脸上。
“我们在这里叫嚣着也没什么用,谁是第一个开价的,不才是主角嘛。”
秋水说着咬着自己的柔荑,环顾着整个楼层,那些个强者还藏着掖着,真是没意思。
“段门主,要不,你先叫价。”秋水说着话的时候,挑起绣眉。
“老前辈们都没还出面,我一个晚辈怎么好意思。”
“啧,无趣。”秋水说着回到包间里。
“嘿嘿,段海月,我也回去喽,你继续耍帅吧。”
何与看着下面,好奇的询问包间的侍从。“为何都不叫价?”
“客人有所不知,压轴拍品只要达到这种级别的,我们【霆格会场】是不会拟订最低价和竞拍价,只看客人的出价。”
“这样啊,倒是第一次见。”
“只不过有一个规定,如果最后压轴品流拍,就会由第一位竞拍者以最后竞拍价拍下。”
“既然竞价,怎么会流拍呢?”
“因为……”
“轰!!!”
侍从话还没说完,何与感觉脸上刀割一般疼,身上被刮骨刀上下胡乱剐蹭一样。
“老夫不愿意卖关子继续跟着你们耗。五十万龙晶,老夫带走!”
老头有着一把垂长的大胡子,抡着一把一人高的紫金杵。
“有人叫价了!”
“是谁?!谁先叫价!!”
“美髯公胡靖,怀春城的八大掌事之一。他居然也赶来了!”
“我们木良城的拍品还真是盛名远洋,美髯公都不惜缩地成寸的赶来。”
有人开始竞拍,包间的贵宾们都开始蠢蠢欲动。
“五十万龙晶是不少,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粒石子一样,一百万!”
两股真气轰然对抗起来,幸好一早启动的大阵。
“客人您看,就是这样。客人会为了这件拍品互相大打出手,所以那条规定就出现了。”
“要是最后的竞拍在死了,那第一位竞拍买不起怎么办?”
“顺三位,如果三位都买不起,那就只能留下点什么。”
何与听着这话,这一看就是辜诏那个混小子想的主意,不知道是为了阴谁的。
这百家争斗,算是有好戏可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