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像是大热天昏昏沉沉睡了一觉,感觉整个人都被热化了。
他动了动手指,眼前是一片浓郁的雾气,水温也变的滚烫。
“啪!”
何与低头看着打到自己的东西。“这是?”
何与再看四周,那些阴影处,皆是手里的银鱼。
“这是怎么回事?”
“阁下!阁下!你还在吗?”何与从水里站起来。
“喊什么喊。”扶桑白了何与一眼,继续吃着银鱼,不得不说这些鱼还挺好吃的。
何与走过来,看着扶桑面前那一排排的鱼骨。“阁下,发生什么事了?”
“体温膨胀,把整条河变成了温泉,鱼都被烧死了。”
“那我?”何与急忙查看自己的身体,胳膊腿儿都还在。
“咦?我的境界?”何与惊奇的发现,他握拳时有了震鸣声,打出一拳都有拳风。
“【大通咎衍】算是让你闯过了入门,洗去你的尘骨。”
何与闭眼感受着,他能看到自己的骨头,洁白无瑕,已经没了一点杂质,调动心脏睁开眼睛,眸光如烛。
“洗尘四段!”何与有些激动的说,他终于又能再次修炼了。
“【大通咎衍】果然古迹,只是刚入门就能洗尽铅华,脱离凡骨。”
“别高兴的太早,【大通咎衍】是残卷,七层之后的功法千百年来从未听说过,能活到七层之后再说吧。”
扶桑说着爪子把鱼骨一扔,黑影一闪,又一条银鱼落在嘴里。
“我知道了。阁下,多谢传授。”
“哼!本王也是为了自己。”
何与看着自己的手臂,老人斑已经消散了很多,就连脸都有所不同,何与摸了摸眼睛,扶桑瞧着何与一直看着水里的自己。
“你脖子上的玉牌品质不俗,之前是什么家族的人?”
何与看向扶桑,“阁下呢?战损之前,是什么人物?”
一人一狐都不肯说。
“阁下,我给你洗个澡吧。”何与看着扶桑无毛的样子,后蹄上的泥泞已经干巴了。
“不,本王不喜欢。”扶桑立马拒绝,他不喜欢看着自己只有一副骨头的样子。
“阁下还是洗洗吧。”何与说着一掌拍出水柱向扶桑袭来,扶桑灵活的跳起,迎接他的,是连着几道水柱。
何与感受着体内真气的运转,虽说境界低下,但是耐不住他的脉络粗壮,四段境界相当于七段。
扶桑重生的身体实在是不禁练,被何与一掌拍下水。
“吼!!”
扶桑气急败坏的怒吼道,身体好不容易凝聚起的一丝丝王火,朝着何与袭来。
“本王不喜欢水!!”扶桑的威压这一刻浓重的压下来,何与瞳孔放大。
这感觉,就像是对面有一只巨大的滔天凶兽,云层滚滚翻动,四周风声都变成了刀剑声。
这只狐狸,都这样了,威压还这般威慑,那他之前是有多强。
扶桑讨厌看到自己丑陋的身体,不,应该是这具丑陋骨架。
“阁下,你的狐狸毛都打结了。”
扶桑下意识看向水面,随后立即收回眼,又震惊的看向水面。
何与看着扶桑阴转晴的表情,威压消失的一干二净,皱起眉头。
扶桑看着自己潦草的狐狸头,晃动着尾巴,伸出爪子抱住,确定上面还有三根毛。
“本王有毛了?”扶桑有些难以置信。
何与看着这只狐狸,“阁下,你虽然毛丑了点,但也不是你不洗澡的理由。”
“闭嘴!”
扶桑看着何与,“本王告诉你,臭小子!你今天是侥幸逃脱,本王之后还是会算账的!”
“阁下,要肥皂吗?”
“滚!”
何与走上岸,破旧的衣袍披在身上,看着河里的银鱼。
“浪费可耻。”
很快,自己拿个小百纳包,里面的银鱼堆叠的满满的,之后饿了就拿出来一条。
“嘶!我的刀鱼馄饨!”何与想着,一阵可惜。
扶桑说是不洗澡,现在却是泡在水里不出来。
“噼里啪啦”
火堆里的树枝被烧的嘎吱作响,何与坐在一旁修炼,【大通咎衍】的第一层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
仅仅是入门,何与的脑子里,就多了两个选项,拳法、腿法。
何与看着【醉拳】和【金刚踏】陷入沉思,该选哪一个呢?
扶桑看着何与,一脸看傻子一样。“你有器至尊,区区两门功法而已。”
何与点了点头,看着这两门功法,要是调动心脏,需要寿元,我得需要寿元草才行。
何与正想着怎么开口和扶桑提寿元草,这时天边一声巨响,震的这边大地都有些开裂。
“谁的灵力如此强悍。”何与看着声音的来源。
那天空之上,不断的灵力波动,还有一股精粹的……
何与和扶桑对视一眼,立马撒丫子往前跑。
一股精粹的灵药气息。
何与看着扶桑跑的那般快,决定之后也一定要修炼一部身法,这样不管是逃命还是抢东西都有保障。
扶桑和何与看着那边的打斗的人,这不是早上把他破屋买走的青年吗?
青年的手中的青笛就像是一把长剑一样,劈开老者是术法攻击,却架不住是三人同时围攻。
“你们这些贱民!我乃神药宗内门弟子,敢觊觎神药宗的东西!是在找死!”
“东西,拿来。”
老者的语气平淡,周身的气节在节节高升,双手之下灵力凝聚的一黑一白的卦象,让人心生胆怯。
“【太阴双玄图】,他们怎么来了?”扶桑说着,眯起狐狸眼。
“阁下,你看。”何与看着青年腰间流露出来的药液。
“真是暴殄天物!”扶桑眼里的贪婪都要溢出来了。
青年眼见不敌老者,伸手拿出灵药,药汁从他的指缝流下。
“这个东西可以给你们!但是得先放我走。”
“东西,拿来!”老者厉声道。
这一声厉喝,直接将青年震退百米,身上的那条青腾蟒皮腰带都被震断,掉到废墟之下。
“我的腰带!”青年咬牙切齿看着老者。
“小子!一会有机会把那条腰带抢过来!”扶桑眼睛转动着,里面有好东西。
“明白。”何与还能不知道扶桑的心眼子。
“那是什么灵药?气息浓郁,感觉神识都被洗涤了。”
“【金科玉】,一种修补神魂的…高级灵药。”扶桑舔了舔自己的尖牙,这种东西对他来说,莫大的诱惑。
“哇啊啊啊”
突然响起孩童的哭声,何与以为还有其他人在场。
“灵识!”扶桑低吼着念出这两个字。
何与看着青年的手里,那株草药竟然开始号啕大哭,他似乎都能看到上面有一张娃娃脸。
“阁下,这是什么?”
“开了灵识的高级灵药,它体内蕴含的灵气,是大补的!想当初本王看这种东西如粪土!”扶桑一爪子拍在树干上。
何与立马把扶桑拽下来,半空之上的一位黑袍人看着下面。
“有两个小鬼,要处理掉吗?”
“一个凡人,一只狐狸,不碍事。现在紧要是把金科玉拿过来,铁牛等不了了。”另一个黑袍人说道。
“既如此,那今夜,你就留下来吧!”老者说着,凌空踏过一步。
双臂抬起,双手托举,一副日轮就出现在手心,日轮周身是两条一黑一白长胡须的鳞鱼,身上的鳞甲闪着异样的玄色。
何与只是看那一眼,就被深陷其中,心脏突然的巨响震醒了他。
“小子别乱看!”扶桑碧苍色的眼睛在高速旋转,现在的他可抵挡不住这副日轮,只是一阵气息就可以把他绞杀。
青年见状逃不掉,看着手里的灵药,眼神充满了狠厉。“那就同归于尽!”
青年说着,手中的青笛涨大百倍,日轮压下来的时候,青笛抵住这副日轮不过三息,就出现了裂痕,随即破碎。
青年一口血柱喷出,看着老者瞬移过来,带着最后一点力气,引爆丹田。
“彭!!!”
整片山河,地动山摇。
何与仅仅洗尘四段,哪里经得住这种波及,被一阵气浪掀翻,不知所踪。
扶桑四爪艰难是站在原地,看着战场,又看了看何与消失的地方,骂了一句,朝着何与消失的地方跑去。
风浪之后,老者三人皆无任何伤害,看着下面被轰平的土地,和推倒的山脉。
“老伯怎么办?”
“下去找,神药宗的人一向狡诈。”老者说着消失在原地。
“臭小子!快醒醒!”扶桑说着一巴掌扇在何与脸上。
何与的脸上,纵横交错着不少红痕,看得出来扶桑很急。
“咳咳咳!!”何与总算是醒了。
“我这是……”他被气浪掀翻,想来应该是晕过去了。
“快点起来!!”扶桑说着从何与的胸脯跳开。
“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赶快过去捞口汤喝。”
何与扶上胸口,咬牙站起来,还是太弱了。
扶桑回到这里,虽然战场已经平息,但是余威力还是很强,风吹过还有日轮的印记。
何与得躲着,就这小小的印记,够他吃一壶了。
“看仔细点!”
何与和扶桑就在这片偌大的山脉里寻找,何与正好试试自己的【醉拳】。
醉拳第一式,宿心一通三防拳,打一回三响,一拳震经脉。
何与看着被一拳凿开的山体,面露喜色,这一拳起码百斤之力,还能震通脉络。
扶桑看着何与打的起劲,现在找宝物才是最要紧的。
“咔!”
一声轻微的脆响还是被扶桑捕捉到了,他立马竖起耳朵,随后一跳一跳来到何与面前。
“阁下?”
“闭嘴臭小子!”扶桑走在这巨大的山石块上,爪子敲了敲。
“就是这儿!”扶桑激动的来回转圈。
“小子,往这儿进七寸。”
何与点了点头,醉拳打下去,不偏不倚正好七寸,满意的点了点头。
“是腰带。”何与伸手拿起青年断裂的腰带。“也没什么特殊之处。”
“屁话!能让你看明白还叫宝物吗?”
“……”
“让本王看看。”扶桑的爪子挥动,腰带被翻转剖解。
何与看着扶桑的那只眼睛,碧色的十分艳丽,中间还有三点。另一只狐狸眼就太普通了,甚至都不动,就像是假的一样。
“找到了!”
扶桑终于找到了腰带的印神痕迹,只要解开上面的乾心锁,他用王火泯灭神识,里面的宝物就都归他了。
“阁下,那有东西。”
何与指着那边,扶桑看过去,立马谨慎起来,把腰带丢给何与。“先收起来。”
扶桑知道神药宗的尿性,他们一般都会假装爆体身亡,其实他们真正的神识藏在一个药丸里。
只要时间充足,药丸就能重新孕育出新的身体。
但是昨天那帮人应该清楚才对,难道让他逃过一劫?
扶桑走过去,何与绷紧身体,只要扶桑一回头,他就跑。
扶桑爪子勾动那个黑球,爪子上沾粘着胶体,是一个被切开是黑色肉球,血已经淌净,中间还有一颗莲花种子。
看来,昨天晚上,这种手法被那些人一眼看穿,当即灭杀了。
扶桑伸出爪子,掰掉那颗莲花种子,还未等他细看,就感觉旁边一阵冷冽,立即闪开。
扶桑感受到了丹霞境界的气息,糟了,不会是没死吧。
“果然,你这老头的确包藏祸心!”
何与看着山脉之下彭飞出来的青年,他竟然没死!糟了!
“阁下怎么办?这人从天洞境界变成了丹霞境界,我们逃不掉了!”
扶桑低吼着,跳到何与的肩膀上。
“把本公子的腰带,拿过来。”青年伸手压过来,速度迅猛。
何与急忙跑开翻身扑到一边,擦着耳朵压下来的大掌,讲刚才的平地压下去一个掌印。
这就是,绝对的力量吗?
“哼!”青年一声冷哼。
何与咬牙起身,极速往外跑,扶桑却站在那儿没了反应,直愣愣的看着青年。
“阁下!再不跑,都得死!”
“啪!!!”
何与被掌击中,身体撞进山体里,眼看着又是一掌,何与大喊着,举起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决绝。
“醉拳!!”
“彭!!”
白烟散去,何与一拳击碎了那凌空一掌,他的心脏在激烈的跳动,像是感受到了挑衅和浓浓的战意。
“小子!他是强弩之末!”扶桑看出了端倪。
何与甩了甩手腕,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正好,好久没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