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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拽着沈砚的衣领,直接将人拖出了房间。
“哎,不是……”沈砚挣扎的声音随风消散在空气之中。
沈墨安排院子里的下人送来热水,沈砚只能去整理他们自己随身带过来的包袱物品。
房间里,苏窈站在沈彦州面前,将自己那只受伤的手,伸到了沈砚州眼皮子底下。
“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让我伺候你?”
沈彦州看了眼已经渐渐变得发紫的手掌,眼神暗了暗,只是情绪变得太快,让人难以察觉。
“谁让你徒手去接球,让你长长记性也好。如果今天飞过来的是暗器,你觉得你的手还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受点小伤吗?”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腰部,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身上的腰带。
苏窈被噎的无话可说,无法反驳他的话。
今天确实是她过于冲动,但在危机时刻,她只是本能地做出反应。
“行,既然当的是贴身侍卫,我也确实应该贴身伺候。”
苏窈边说边伸手未受伤的那只手,作势想替他解衣服的扣子。
沈彦州垂眸看着那只落在他前襟的手,白皙纤细。
沈彦州有时候不太明白,这只手看起来明明又小又软,出剑的时候,却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又快又狠又准,丝毫不输男子。
苏窈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她一时骑虎难下,只能继续。
只是她的手刚碰到沈砚州的衣襟,便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掌心温热,紧紧包裹着苏窈的手。
苏窈的心跳似快了一个节拍,脸上慢慢爬上一抹绯色。她忍住心中的那抹异样,想要挣脱开被他握在掌心的手。
“不是要让我伺候吗,你这样我怎么帮你……”
苏窈压下心里的那点异常,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淡定从容。
“伺候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但并不仅限于帮我脱衣服,或者……”
沈彦州靠近她,在她耳边低语,热气轻拂过她的耳垂,竟比炭盆里的炭火还要炽热。“也可以帮我暖一暖被窝……”
“嘶……”话还未说完,沈彦州的脚尖传来一阵剧痛。他下意识地松开手,低头看向自己的脚。
一个小小的鞋印,清晰地落在鞋面上,倔强又醒目。
罪魁祸首早退到一米开外,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
“二爷要是缺个暖床丫环,只要说一声,我猜这京城之中,应该有大把的人趋之若鹜。”
沈彦州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脚趾传来的疼痛。
这丫头,还真是,脚下一点也不留情。
沈彦州还要再说点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笃笃笃——”
“进。”沈彦州只能收回想说的话,看向门口。
沈砚手里拿着一个包裹,里面都是沈彦州的换洗衣物。
“爷,您的衣服我拿过来了,我帮你放到浴房里去吧。”
沈砚并没有发现房间里暗流涌动,气氛怪异。
他看见苏霄正举着小心翼翼地举着那只受伤的手,连忙开口:“阿霄,是不是手又疼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爷这里我来伺候就行了。
你现在这样,别说伺候人了,估计还要人伺候你呢,你留在这里,岂不是给爷添乱嘛。”
说完,他像是要肯定自己所说的话,还不忘转头看向自己的主子:“二爷,您说是吧。”
“……”
沈彦州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直接扔向苏窈,兜头盖住她的脸。
“下去吧,我要是再不放人回去休息,只怕有人说我这个主子不知道体恤下属,太过于冷酷无情了。”
“……二爷,我不是,我没有。”
后知后觉的沈砚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好像逾矩了,竟然当着主子的面,越俎代庖的替主子作了决定。
沈砚哭丧着脸,捧着衣服,感觉臀部冷飕飕的,一阵发凉。
他怎么感觉屁股已经开始疼了起来。
“还不进来伺候?”
沈砚和苏窈面面相觑,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应该是叫我……吧?”沈砚捧着衣服,和苏窈彼此对看了一眼,不确定地小声问道。
“可能。”苏窈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便去了隔间的厢房准备休息。
沈砚慢腾腾地来到浴房,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挨板子了。
结果,沈砚发现自己庆幸得有点早了。
向来矜贵的二爷,像是故意在折腾沈砚。
一会儿嫌水太热,一会儿嫌水太冷,一时觉得搓背的力气太大,一时又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
沈砚被自家主子支使得晕头转向,心里抓狂。
还不如直接打他三十大板,也好过这样来回的折腾。
他狠狠地抽打了自己的嘴巴几下,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呢。
等沈彦州终于沐浴好出来,沈墨已经等在了房间里。
沈彦州悠然地端坐在那张雕花檀木制成的床榻之上,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松松垮垮,衣带也只是随意地打了个结系着。
他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轻握着一方精致的锦帕,正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水珠顺着发丝滑落,滴落在他宽阔的肩头,晕染出一小片淡淡的水渍。
“都已经安排好了?”沈彦州微微抬起头,深邃的眼眸望向站在下首的沈墨,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沈墨赶忙应道,随即向前迈进一步,恭恭敬敬地从自家主子手中接过那块还带着些许湿气的锦帕,动作轻柔且熟练地继续为主人擦拭起头发来。
“之前那个暗道的入口还能找到吗?”男人懒散地斜靠在床榻上,闭着眼睛漫声问道。
“上次天太黑,具体位置在哪没看清,但就在那假山附近,应该不难找。”
沈墨擦头发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男人后背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淡淡开口。
“苏侍卫对暗道和那里的格局都很熟悉,为什么不让苏侍卫参加这次行动?”
沈墨不明白自家主子的打算,苏霄对那里比他们所有人都熟悉,如果他一起去的话,他们被发现的风险会大大降低,而且成功的机率会更大。
沈彦州睁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地开口:“下去吧。”
沈墨知道自家主子这是不高兴了,看了看半干的头发,也只能放下锦帕,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