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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沈彦州回到紫竹院,直接朝浴房走去。

里面早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换洗衣物。

沈彦州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浑身的疲惫似乎一扫而空。

没过一会儿,沈彦州带着一身的湿气出了浴房,边擦着头发边朝寝室走去。

“二爷,刚才方嬷嬷来回话,说小厨房里还温着银耳羹,问你要不要用点宵夜?”

“嗯,送过来吧。”沈彦州脚步没停。

“把今天跟苏霄的人叫过来。”

“好的,二爷。”沈墨转身朝外走去。

跟踪苏霄的人很快就来到了寝室,将今天苏霄的所有行踪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事无巨细,连今天和所有人说话的内容都一字不漏。

沈彦州散漫地靠在软榻上,漆黑的眼中一片清冷之色。

听完汇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

沈彦州沉思。

有人托他带口信,找春景楼的大掌柜。这一路走来,并没有人和他接触过。

在葛家村里,就更不可能有人会认识这京城春景楼的大掌柜。那这所托之人,最起码是他到达葛家村之前认识的。

之前苏霄说他从未来过京城,但他却知道春景楼的大掌柜。

要么是他说谎了,要么确实存在这么一个人,至少这个人是来过京城并认识春景楼的大掌柜。

苏老爹从小带着他四处流浪,而不是找个地方落脚。

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二就是为了掩盖苏霄的身份。

除了这两点,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其他原因,能让他们从不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时间。

但苏霄和他爹四处流浪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并没有得到证实。

所以,也不能尽信。

苏霄这个人的身份还真是扑朔迷离。

沈彦州不禁轻“啧”了一声,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沈墨站在阴影之中,神色冷漠,似乎除了沈彦州,谁都不能影响他的情绪。

“阿墨,明天让苏霄当值。”

“是。”沈墨面上波澜不惊,但语气里隐隐带着担忧,“但……”

“放心吧,他的目的肯定不是我,至少不是我的命,否则你们早就见不到我的人了。”沈彦州坐在软榻上,慢悠悠地倒了杯热茶。

“江南贪墨一案,明天秦衍肯定会让刑部移交大理寺,如果真是为此案而来,他肯定会有所动作,我就给他一个机会。”

沈彦州一口饮尽杯中热茶,起身朝内室床榻走去。

“阿墨,让苏霄来一趟。”声音一如既往的淡然,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是,二爷。”沈墨转身出门。

银耳羹刚放到桌上,苏窈也到了门外。

她今天晚上只吃了几口米饭,一个馒头,肚子早就饿了。

她的肚子正在唱着空城计,躺在床上感觉难受时,沈墨又来喊她。

“二爷,您找我?”苏窈有点有气无力。

“进来。”

苏窈顿了一下,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里没有地笼,但靠近书桌旁边点了火盆,虽不说温暖如春,但比她那睡觉的房间暖和多了。

男人身穿月白色休闲锦袍,半湿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手里拿着本书,正慵懒地倚靠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看着,没有说话。

苏窈不知道他喊自己过来干什么,这位爷的脾气古怪,所以她静静地站在离桌子两尺远的地方,也不开口。

书房里一片静谧,只能听见翻书的声音。

“过来帮我擦头发。”清冷的声音如敲击的玉石,好听却不带一丝暖意。

苏窈想说她又不是丫环,可想到她现在就是那砧板上的鱼肉,生死都捏在别人的手里,哪有反抗的权利。

只能乖顺地走过去,拿起锦帕,开始慢慢地擦拭着男人那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

“二爷,表小姐求见。”

沈彦州的眉头几不可闻地皱了皱,不过很快消失不见,嗓音又恢复一贯的清冷。

不过仔细听的话,还是能听出来一丝丝暖意。

“让她进来吧。”

书房的门被推开,苏窈就看见,一位年方二八的少女娉娉袅袅地走了进来。

一件月白色外衫,绣着细碎梅花的锦缎交领,下面穿着一件淡紫色百折锦缎玲珑罗裙。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紫玉孔雀簪,耳带同色系的玉石坠子,随着她的步子,轻轻的摇晃着。

外罩一件白色狐领的淡紫色斗篷,衬托得那张小脸更加的精致白皙。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朱,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纯而又不失丝丝妩媚。

真正是一位绝色少女。

连同为女人的苏窈都看呆了,正在擦头发的手一下子没掌握好力度,扯下了男人一根乌黑的发丝。

“嘶”的一声传入耳中,惊醒了苏窈。

她吓得一个哆嗦,心想要完,以这男人的脾气,不会要受罚吧?

“出去。”男人的声音低了几度,一听就知道是发怒的前兆。

正拎着食盒走到桌前,将里面的东西慢慢拿出来的王念雪,听见男人的这句话,抬起头,眼里雾蒙蒙一片,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那要落未落的泪珠就挂在眼睫之上,真正是惹人怜爱。

苏窈愣了一瞬,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到底让谁出去也不说清楚。

书房里一片静谧,对面的少女最终没忍住,眼中本就泫然欲滴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滴落,苏窈感觉自己都要为她的眼泪心疼不已,更何况是男人。

“还不出去?”男人侧过脸,一把拽过她手中的锦帕,声音比刚才还要冷。

哦,原来是说她。

苏窈连忙退出书房,并细心体贴地关上书房的门。

但沈彦州把她叫过来,什么事都还没交代,她也不敢贸然离开,就怕一不小心又惹到这男人。

“表哥,这是我亲自炖的血燕,整整炖了两个时辰,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书房里,王念雪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脸上却已经带上了笑容。

她就知道,表哥不可能用那种语气和她说话的。

王念雪打开白瓷汤盅,拿起汤勺搅拌了几下,然后递到沈彦州面前,眼神温柔地看向他。

沈彦州低垂下头,就看见一双青葱瓷白的柔荑,出现在自己的眼中。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上染了桃红色的蔻丹,将柔荑衬得更加的白嫩。

沈彦州看了一眼王念雪,并没有伸手去接。

“放下吧。”

“是。”王念雪神色黯然,将燕窝放在书桌上。

“天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男人的声线低沉和缓。

“没关系,我等表哥喝完,正好把食盒拿走。”

王念雪听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笑容,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娇俏。

沈彦州抬眸看向王念雪,缓声道:“以后别做这些了。”

王念雪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道:“表哥是不喜欢吗?可是,这是我特意为表哥学的......”

“家里有厨娘,并不需要你做这些。”沈彦州顿了顿,声音终究和缓下来。

苏窈站在外面,发现里面安静了好一会儿。

她下意识地将头往门边倾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