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讲究人,何妨以礼相待,畅所欲言呢?”
邬裕的责备在闫洛悠耳边回荡,她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与失望。
初秋的寒水刺骨,她这娇小的身躯,又怎能抵御得了这份冰冷?
“邬裕,你若真有本事……”
闫洛悠的话语尚未说完,邬裕便迅速而果断地将一枚药丸弹入她的口中。
闫洛悠被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猛咳起来。
“咳咳咳,你这是什么东西给我?”
邬裕嘴角勾起一抹深邃且嘲讽的微笑,“这是你闫姑娘无法想象的体验。”
闫洛悠瞬间反应了过来,脸色大变。
“你……你给我下了春药?”
“好一个邬裕,你太阴险了!”
说着,她试图跃出水面逃离这是非之地。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一块石头无声无息地击中她的后腰。
剧痛传遍全身,她僵硬的身体重重地摔回水中,沉入水底动弹不得。
闫洛悠心中怒骂不已,但她也明白此刻必须保持冷静。
她努力调整呼吸,放松身体,试图让自己浮上水面。
毕竟,她可不想在这冰冷的潭水中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身体的燥热与外部的冷水不断冲突,让她感到头痛欲裂。
邬裕冷眼旁观,他心中的复仇之火正熊熊燃烧——
她所带给他的痛苦与屈辱,他会一一讨回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邬裕开始担心闫洛悠是否真的出了事,终于忍不住跳入潭中。
他迅速潜入水底,只见闫洛悠已陷入昏迷状态。
邬裕迅速游动,将她从水中拽出,带至岸边。
他心中暗自焦急:好不容易追踪至此,复仇的火焰尚未燃烧,她怎能就此消逝?
闫洛悠被邬裕拖拽上岸后,已然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躺倒在地。
邬裕果断出手,一掌轻拍在她心口。
“噗嗤——”闫洛悠受到这股力量的触动,猛然间吐出一大口潭水,这才渐渐恢复了呼吸。
她艰难地抬起眼皮,视线模糊,双影重叠,心中暗自惊疑:难道我就要这样离世了吗?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多想,身体再次陷入了昏厥。
当闫洛悠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房间的装饰古雅,古铜色的雕木吊顶搭配着蓝色的幔帐,显得神秘而庄重。
“这是怎么回事?”闫洛悠转动着眼珠,心中涌起一股熟悉感。
她猛然回想起之前的遭遇:邬裕将她推入深潭,喂她服下春药,又施展点穴手法。
原本她应该能够浮出水面,但春药的药效突然发作,她只觉体内仿佛有万般火焰在燃烧,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但转念一想,她吃的是春药,而非毒药,为何会昏迷呢?
难道春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化解了?
更让她不解的是,她昏迷之后为何没有被淹死?
难道说是邬裕那个冷酷无情的魔头良心发现,救了她一命?
不,这绝不可能!
邬裕对她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他救她,一定是另有图谋,想要更加残忍地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此处,闫洛悠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清楚地知道,邬裕一定憋着坏主意。
她连忙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幸好,它还牢牢地贴在脸上。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废掉了好几副面具。
但技艺却日益精进,如今的面具已经可以做到遇水不破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邬裕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走了进来。
他见床上的人动了动,便知道她已经醒了,只是还在装睡。
他大步走到床边,厉声喝道:“既然没死,就赶快起来!”
闫洛悠见再也装不下去了,便悄悄地睁开眼睛,对着邬裕挤出一抹笑容。
“嘿,我刚醒呢。”
“下来!”邬裕毫不留情地命令道。
“本座可不是请你来享福的!”
“好好好。”闫洛悠自己爬了起来。
她揉着依旧酸痛的腰肢,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那一击,简直惊心动魄。
闫洛悠缓缓下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尽管我们有过不愉快,但恩怨分明,我还是得感谢你出手相助。”
邬裕斜睨着闫洛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我救你,并非出于善意,只是不愿让你死得太过轻松。”
闫洛悠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邬宫主,对于过去的错误,我深感歉意。”
“我们之间的恩怨,能否就此一笔勾销?”
她试图以理服人,耐心地与邬裕沟通。
“你看,我已在深潭中浸泡。”
“春药之苦也尝过,甚至险些丧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邬裕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压顶。
他俯视着卑微讨好的闫洛悠,冷哼一声。
“你以为随便几句道歉就能敷衍了事?”
“我邬裕,可是个记仇的人。”
“我们之间的账,我会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
闫洛悠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你要算,那就算吧。”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吧?”
“只要你说得出来,是我的错,我认。”
闫洛悠一边说,一边找了个位置准备坐下。
然而,邬裕却一脚踢走了她身后的椅子。
闫洛悠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但她迅速稳住身形,看向脸色阴沉的邬裕,故作镇定地站在屋中央。
“你说吧,我站着听。”
邬裕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如炬地审视着玩弄双手的闫洛悠,眼底深处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将稷下宫众人迷晕,给我下药,就是为了逃跑?”
“没错。”闫洛悠坦然承认。
“我只是接了厦城城主女儿的任务,假扮她嫁进来,为她争取逃跑的时间。”
“她一走,我就可以趁机离开。”
她偷偷瞄了一眼面色严峻的邬裕,小声辩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捉弄你的。”
邬裕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透露出幽幽的光芒,轻描淡写地问道。
“你可知道稷下宫是做什么的?”
闫洛悠小心翼翼地回答:“这个嘛,我接触得不深,所以不太清楚。”
邬裕的声音变得阴冷:“稷下宫做的,可是杀人放火的勾当!”
“你以为,动了稷下宫的念头,还能全身而退吗?”
闫洛悠以略带颤抖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回应道。
“在此之前,我未曾经历,因此无从知晓。”
“但此刻,我已明了。”
“你是否知晓,她已离世?”
邬裕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闫洛悠的思绪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豁然开朗。
她连忙补充道:“我后来得知了,是……是殉情而亡。”
“殉情?”
邬裕的嘴角勾起一抹阴森诡异的冷笑,眼中闪烁着冷酷决绝的光芒。
“那是被我硬生生逼上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