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过程之中,源琢月也在不断的吸收,这来自于摩拉克斯,言传身教所带来的与战斗有关的知识。
而她很快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当然也并非是能和摩拉克斯打的有来有回,毕竟她只不过是一个刚起步的新手。
能和摩拉克斯打的不相上下,还是做梦比较快,虽然他此时此刻的确就是在梦境之中。
源琢月现在最大的进步,就是摩拉克斯打过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跑了。
这当然是一个巨大的进步,躲避的方式以及逃跑的路线,都相当的重要。一旦有了个疏忽,那就不是从困境之中脱身,而是向着敌人自投罗网了。
经过了不知道多少次挨揍的经验,源琢月现在也大抵可以从摩拉克斯起手,打算做出攻击动作之前,大概推测出他后续的招式,从而做出合理的应对。
可即便如此,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拍了这么多的揍。源琢月在摩拉克斯手底下,依旧跑不了多远的距离,就被他再度的给捶在了地上。
但归根究底的原因,也并非是源琢月挨打了多少次,也依旧没有半分长进。
而是因为,她现在虽然知道摩拉克斯要打她,甚至已经可以预测到摩拉克斯要怎么打她。
但在不运用自己体内的那股力量,用蛮力与摩拉克斯硬扛,而是运用他所教授的仙家法术的时候。
源琢月身体的反应,永远跟不上她的脑子,虽然逃跑时的情况,也算是相当的顺溜。
但一旦到了,以法术与摩拉克斯抗衡的时候,她哪怕是已经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捶打之后,也已经明白了自己处于怎样的情况时,该使用怎样的法术。
可是在施展的时候,总有一股滞涩之感,也并非是他对这些已经使用了多次的术法,不迅熟练的缘故。
而是她在面临攻击,要动自己体内的力量时,那些力量在运转的最初的那一刹那,并非是按照那些使用术法的基础,而奔涌流动。
那完全就是,她还不曾接受摩拉克斯的教导,如何运用自己的力量之前,在以最简单粗暴,且最容易释放出去的方式,在她的体内运转。
每当出现这样的情况的时候,源琢月就不得不耗费些许时间,调整一下自己体内那奔流力量的运转轨迹,才能以恰当的方式,将那些法术顺利的施展出来。
虽然在如今,她对此已经相当的熟练,平复这些奔涌的力量,将这些力量引导为自己想要的运转方式,所耗费的也不过是几息的时间。
但偏偏就是这几息的时间,足够摩拉克斯把她按在地上,揍个千八百回了。
源琢月其实在一开始,发现了这个问题,她的确是想要加以改正,但是在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些困难的离谱。
即便是挨了那么多揍,源琢月有意纠正的情况下,都没有将这个只不过是她从获得那些非凡的力量开始,所养成的习惯给成功的纠正过来。
源琢月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面对着什么陈年痼疾,上一刻全神贯注的时候,便可将这问题不大的疾患,给成功的压制下去。
可下一刻,只不过是身心松弛了几分,这痼疾又再度复发,牢牢的纠缠在了她的身上。
……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源琢月发现自己,在尝试了半天之后,都没办法将这破习惯,给扭转过来,心中也不由得有几分气馁。
又一次因为同样的问题,而错失了逃离的时机,被手提长枪的摩拉克斯,抬手就是一枪横扫。
直接就抽飞了出去,并在地上滚了几圈的源琢月,闭目捂脸,一动不动的躺在这片,因为他们的打斗,而显得更加的荒凉破败的地方。
而没过多久,躺在地上的源琢月,就听见了一道沉稳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向她靠近。
这样的脚步声,源琢月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即便是被困于她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之中,依旧是行事作风都极为沉稳有度,透着一股稳重而从容的摩拉克斯。
源琢月虽然没立即从地上爬起来,但却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并将捂在脸上的手给挪开。
而后直接望向了,已经在自己的身边站定了脚步的摩拉克斯,有些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让我稍微缓缓,有点心累,等我再休息一下,好吗?”
源琢月是真的觉得累,在如此频繁的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时候,不仅需要耗费自己的精气神,而且成功的结果,也只不过是挡下摩拉克斯的一轮的攻击而已。
可失败的结果,那就是直接被如今困在这副苍白瘦弱的身躯之中的摩拉克斯,按在地上摩擦。
源琢月已经在地上摩擦了很多次,却依旧在犯同样的错误,那个调动力量所养成的习惯,在现在似乎是化为了,刻印在基因之中的本能。
让她半分也不能,这有些奇怪的‘习惯’的怪圈之中,给成功的解脱出来。
然后一次又一次,在不经意之间,又出现了相同的疏忽,又犯了同样的错误。
源琢月现在是非常能体会,什么是朽木不可雕也,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真就是越想越气。
却听见摩拉克斯,气息匀称的,以那平和温缓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今日就先到这里了。”
被自己的情况给气到的源琢月,有些气鼓鼓的道:“我不累!我还能继续!”
摩拉克斯看见她这么一副兴致勃发,干劲十足的模样,依旧是平静的回了一句:“……凡事张弛有度,你也不必太过急切,与最初之时相比,如今呈现的结果已是云泥之异,无需逼迫自己今日非要得到一个结果。”
看着源琢月的面上的神色变化,摩拉克斯又不紧不慢的补上了一句:“而且……你的肉身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再继续下去,那些暂且平复,本就不稳定的力量,很可能再度失控,对你的身体造成一些不可逆的损伤。”